甜酷女棋手与多面男律师的暖宠爱情。三年前,棋坛北极星跌落神坛。白一从天下第一,变成一无是处。她百口莫辩,落荒而逃,却被沈骆迟握住了手。他说,白一的一,是独一无二的一。“时间无法治愈伤痛,但信任可以,温柔可以,你的存在——可以。”失去白一消息的第三年,沈骆迟在大街上“捡”到了饿晕的她。医院里,白一对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感激又疑惑:“你……到底是谁啊?”她不下棋了,她也并不记得他。沈骆迟知道,白一不下棋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因为她不能。三年前的污蔑不仅让她背负骂名,更严重的是令她患上心理疾病,无法看见棋子。甜酷女棋手与多面男律师的暖宠爱情。三年前,棋坛北极星跌落神坛。白一从天下第一,变成一无是处。她百口莫辩,落荒而逃,却被沈骆迟握住了手。他说,白一的一,是独一无二的一。“时间无法治愈伤痛,但信任可以,温柔可以,你的存在——可以。” 楔子 “胜者,黑方沈骆迟!” 决赛局结束,沈骆迟微微呼出一口气,站起来礼貌地和对手握了下手。他向裁判点点头,往女子组比赛区那边眺了一眼:“女子组比赛还没结束?” “哦,还没。”裁判正忙着在积分表上计分,头也没抬,“刚看第一桌还下着呢。” “行。” 沈骆迟拧开矿泉水灌了两口,捏了捏睛明穴,就大步流星地往那边的比赛区走。 裁判耷拉着眼镜追了两步:“哎,小沈,刚下完不休息会儿啊!” 然而没一会儿工夫,沈骆迟走得人都没影儿了。 裁判把眼镜扶回鼻梁上:“这赶什么呢……真是。” 全国象棋个人锦标赛,女子组比赛区。 偌大的赛场中央空空荡荡,只余下了最角落的第一桌。因为象棋比赛自第二轮起就会以积分高低排布桌次,因而眼前的最后一轮第一桌,一般都是决赛局。一众棋手和记者围在第一桌场外,窃窃私语。而裁判抬手看了一眼表——这局棋已经下了整整八十分钟。 沈骆迟默不作声地站在三层人群后,仗着身高望向里面的主位棋手。 坐在红方的少女穿一身宽松的红白校服,剪着乖乖巧巧的齐耳短发。此时她低垂着眼,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睡着。场馆高高的穹顶灯金光灿灿,有一束正好无遮无拦地落在少女身上,如同加冕。 时间又走过半分钟,少女伸出手,利落地扣下一步棋,随即按下棋钟,气息丝毫不乱。即便是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她依旧十分沉得住气。沈骆迟想:不愧是白一。 落子的压力来到黑方。 这时候,沈骆迟旁边的人碰了他一下,嬉皮笑脸地说:“哟,沈哥,你也来看白一啊?” 沈骆迟不置可否。那人倒是很能自得其乐,自说自话道:“正常,正常!毕竟是白一嘛……” 沈骆迟瞧他一眼:“白一怎么了?” “谁不知道现在的白一人气多高啊,这可是棋坛北极星。长得漂亮,棋下得又好,都出圈了……” 沈骆迟心里有点儿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她还是个学生。” “学生才厉害呢……” 沈骆迟脸色跟降了霜似的:“于远,闭嘴。” 走黑的那赵琳琳是老将,拿过两次全锦赛冠军,名气也不小。今天这局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都知道白一最擅长执红先手快攻,基本在中盘就能够确立较大优势,像这样被拖到残局死咬的状况算是少见,也有人因此评价白一的残局水平偏弱。赵琳琳则是一个技术比较全面的选手,对于后手制胜也很有心得,加上之前积分下的小优势,这局只需要拖到和局,就可以夺下这次的冠军。这种情况下,沈骆迟不免担心。 棋面离得太远看不清,他眯了眯眼:“现在什么局势?” 旁边的人说:“红方马高兵,黑方士象全。” 沈骆迟蹙起眉。这种局势,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红方很难赢。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小心地扯了扯同伴的衣角:“沈骆迟哎。” 其他人笑着给沈骆迟让出条路。沈骆迟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往前迈了两步。 坐在黑棋一方的中年女性板着脸,不苟言笑,久久没能走出下一步,似乎陷入了苦思。另一边白一揉了揉眼,小心地打了个哈欠。 众人议论纷纷。 “白一好像让赵琳琳很头疼啊。” “要是白一真能赢这局……那她可就是棋坛最年轻的女子特级大师了。” “我看她这个样子,有戏。” 全国象棋个人锦标赛,又被称作职业棋手必经的“登神长阶”。不论是多么技艺卓绝的棋手,要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职业翘楚,都必须夺得这一赛事的冠军。因为只有获得过全国个人锦标赛冠军的棋手,才能晋升为特级大师。 在场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其他人都在热烈讨论白一夺冠的可能性,沈骆迟却看着她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白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但目光并未从棋盘上挪开。沈骆迟知道,一切变数都在白一的计算之中。 棋钟又走了小半刻,因棋局耗时过长,依据规则,双方进入读秒走子时间。裁判捏着秒表守在二人身边,轮流掐二人的步时。 在此规则下,不论是超出时间还是棋局失守,都将被判负。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是最容易忙中出错的时候。 然而白一的眼中光芒清透,落子的速度反倒加快了。赵琳琳则额旁冷汗涔涔,手指甚至都有些发抖。 裁判读秒:“十,九,八……” “嗒!” 裁判再读秒:“十,九,八,七……” “嗒!” “十,九,八,七,六……” “等等,让我再——” 裁判仍然无情地读秒:“五,四,三,二——” 一只手拂过,黑棋颓然地散作一团。 “一!时间到—— “胜者!红方,白一!” 赛场响起排山倒海的掌声,众人纷纷站起,恭喜这名年轻的棋手成功封神。 白一慢吞吞地站起来,与对手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抿着唇向众人深深鞠躬。赢了比赛,她却突然变得有些局促起来,像只不知所措的麋鹿。 人群起哄:“白一!白一!白一!” 场边的主办方红光满面:“恭喜白一拿到今年的第五个冠军!现在,让我们一起恭贺这位最年轻的女子象棋特级大师!” 沈骆迟松了一口气,眉眼温柔地正要走上前去。 突然,人群中闯出了一个人。 “等一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粗暴地打断了众人的掌声。他环视全场,最后,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了白一身上。 “我举报!”他挑衅地扬了扬眉,忽然抬手,直直地指向了白一,“她打假赛! “你们的天才棋手白一,利用重金贿赂对手,打假赛!” 白一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人群却已经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地瞥向她。 沈骆迟有些慌了,努力拨开人群喊:“白一!” 白一并没有听到。 他的声音被压过了,像是无数浪潮中微不足道的一朵浪花,被吞没得无声无息。而白一低着头,渺小地站在无数的灯光和目光下,像个被众矢之的的罪人。她的嘴唇动了动,但声音很轻,没有人关心。 “白一你真的打假赛了吗?” “白一你解释一下!” “白一……” 沈骆迟翻过围栏,引起一片惊呼。他伸手护在了白一前面,朝着人群道:“请大家冷静一下!” 主办方上去想要先护着白一退场,然而白一红着眼站在原地,人硬是拉不走。 “白一?” 忽然,她仰起头,目光极厉然地刺向最开始向她泼脏水的那个中年男人:“你凭什么说我打假赛!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怎么反应这么大?”男人的声音反倒得意扬扬地拔高了,“我跟大家说啊!她就是打假赛!大家看啊!这是白一给赵琳琳银行转账的凭证!赵琳琳就是收了她的钱,才会输给她!你们想想啊,一个老将怎么会这么容易输给一个新星……” “你说什么!我没有!”白一目眦欲裂,像只小老虎一样冲出去,被沈骆迟一把抓住手腕拉回来。这事情要是再演化成暴力事件,就真的无法收场,正中有心人的下怀了。 “白一,白一你冷静点儿!” “大家看啊——白一恼羞成怒要打人啦——” 现场一片混乱,嗡嗡的议论声在白一耳边仿佛被无限放大,她分不清谁在讲话,只觉得有无数根针透过她的皮肉,嵌进她的四肢百骸和心脏。她的血全部沸腾起来,徒劳无功地与这些针对抗,点点滴滴只是重复着三个字: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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