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C+不打不相识+双向奔赴!】结婚当天,大西南妖女董陶陶,竟被人退了婚,成了整个江湖的笑话。悲愤之下董陶陶回到逍遥盟,却意外当上了逍遥盟主。好吧,没准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但显然,她想错了。为了个莫须有的金匣传说,周围一帮人早对逍遥盟虎视眈眈,朝廷甚至还派兵灭了逍遥盟。董陶陶只好带人四处流窜,顺便一不小心当了回将军夫人。江湖儿女从来不拘小节,所以,咳咳,成婚当天在那不算柔软的草地上,她就把他办了。 第一章:大闹燕王宫 “儁阿干是我的,谁敢动他?”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坚定。 “放肆!” 燕王慕容皝一巴掌捶在案上,大殿为之一颤。 但董陶陶并不害怕,反而扬起小脸,怒目而视殿阶上的慕容皝,双拳紧握,胸膛无节奏的起伏。 慕容皝见此,觉一股怒气冲顶,他冷着脸,紧攥了双手,却又缓缓张开。他虽生气的紧,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南蛮丫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量,独闯燕王宫不说,竟还敢对着堂堂燕王叫嚣。若她是个男儿,或许慕容皝会留下她,用心栽培。慕容皝欣赏有胆气之人。 忽而,慕容皝嘴角含了一丝笑,他微微颔首,旋即又越过董陶陶看向殿外,缓缓走下殿阶。 今日,燕太子慕容儁大婚。此时的燕王宫东宫正殿外,乌泱泱站了一院子的人,皆身穿华服,冠冕堂皇,但,却又都垂首不语。人群前的少年将领燕王四子慕容恪一脸凛然,昂首立于人前。 极目望去,阖宫上下处处皆是红纱作衬,珠玉点缀。一辆镶满黄金珠宝的马车停在殿阶下,马车两旁两排盛装宫人,各个垂着头,殿阶上的文武百官同样各怀心事,低头不语。 一着新娘华服的女子立于殿阶上,她便是今日的新娘可足浑雪儿。她以扇掩面,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殿内。风渐渐紧了,拼力想要吹动新娘的喜服。百官忧心忡忡的紧盯新娘,仿佛喜服一动,新娘便不能承受风之力度,随它去了。 风吹起殿内慕容儁的衣袍,他望一眼缓缓而来的父亲,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洞房花烛夜,本是人生得意事,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慕容儁看向此时怒气冲冲的董陶陶,这才是他想娶的人。他们一路从黔北而来,发誓生生世世、生生死死在一起。他甚至在书信里提到要娶董陶陶,所以当他们一行人入宫后看到这番布置自然欣喜若狂。殊不知,这装扮,是为他,却不为她。 眼看着慕容皝越来越近,董陶陶忙护在慕容儁前,一手压向腰间,随时准备拉出皮鞭,做出进攻的架势。 但,待慕容皝走近后,并没有看董陶陶。他并不打算同她计较什么。 “十六岁那年,你母亲去世,你说你要为母守孝三年,以尽儒礼,我依你。去岁,你说你要去南边历练,我依你。你贵为燕王太子,弱冠之年竟还无太子妃在侧,如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看看、听听外面,你知道恪儿为你挡着的是什么吗?那可是人心啊。孩子,人心不能凉,人心凉了,燕,就完了……”此时的慕容皝完完全全是一副老父亲的模样,他不忍大殿之上责备慕容儁,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慕容儁知父亲用意,抬眼看向他,忙又低了头,满脸羞愧。 “今日,你必须去殿下接你的太子妃,完成礼仪。其余的,我不管,至于这南蛮丫头,你要让她当侧妃,亦或是在宫中养着,我皆不管……” 慕容皝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的皮鞭响,董陶陶一手叉腰,一手举鞭,冲慕容皝冷笑。 “侧妃?做梦。哼。鲜卑老贼,你给我听好了。今日,阿干的新娘只能是我,不然,我要你燕国,今日便没了太子……”董陶陶一把抓了慕容儁的手,仰头看向慕容皝,又大又黑的眼眸里,满是得意。 但,万没想到的是,慕容儁却抽走了自己的手,小声提醒:“不得无礼。” 董陶陶的最后一句话,击碎了慕容皝对她的那点点欣赏。慕容皝用力甩了袖子,怒目圆睁,胡子几乎被吹的立起来。 “你,你……”慕容皝指着董陶陶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董陶陶却仍是满脸傲气。她的这股子傲气是骨子里带的,任什么时候都不曾变过。 慕容皝转头恶狠狠的看向慕容儁,见慕容儁仍是低着头,突觉一股无名邪火直窜颅顶,眼睛都红了。再看董陶陶,就觉可恶的很,冲董陶陶扬手就是一巴掌。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儁迅速将董陶陶拉到身后,那重重的巴掌便落在了他脖间,脖间立刻就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吸引的殿上众人迅速将目光锁向慕容儁。 呆立片刻,董陶陶才知自己心爱的慕容儁当众挨了打。她“啪”的一声甩出皮鞭,峨眉紧簇,“你敢打我阿干?找死!”但,就在她出手之际,慕容儁一把握了她的手腕,用力按下,冲她摇头。 慕容皝听董陶陶所言,不怒反笑,又迅速收起笑脸,不由得细细打量起董陶陶。 面前的红衣少女,许是刚过及笄,浓密乌黑的秀发让人羡慕,秀发简单挽了个朝天髻。她身量适中,纤瘦轻盈,肉肉的小脸透着一股幼态,倒也惹人怜爱。小巧精致的鼻子,红润可人的小嘴儿,最醒目的是那一对眼睛,黑漆漆的眸子里似乎藏尽了少女情怀。嗯,是个美人坯子。 慕容皝不由莞尔,却又立即黑下脸来,“小女郎野得很,来人,拿下!” 得令,呼啦啦一众持剑士兵呈伞形迅速围上董陶陶。 见势,一同来的司马冲忙上前护住董陶陶,柳姜吓得大哭起来,慕容儁则顺势将董陶陶等护在身后,“父王,求父王开恩,陶陶无意冒犯,她自幼顽劣,不知礼数,还请父亲饶了她吧。” 说董陶陶顽劣不知礼,可一点儿也不冤枉她。 董陶陶出自黔北逍遥盟,逍遥盟自成立以来,每任盟主非蛊即妖,盟众又各个心狠手辣,为绿林正派所不齿。现任盟主古越,因好男色,常常掳掠美男子陪伴自己,为正派人士所厌恶。因此,黔北逍遥盟的名声是越来越差了。但,即便逍遥盟名声再差,也依然能统领黔北众多帮派,实力不容小觑。 再说这董陶陶,可是个十足的混世魔王,自小性子顽劣,霸道无知。平时就没少祸害人,烧杀抢掠的事儿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也没少做,最可恶的是,从前为练掌心针还常常抓了山下平民当活靶子。但凡她想要的东西,不论是抢是掠,都一定要得到,当地人是恨极了这个小魔王的。 虽说董陶陶的父亲仅仅是逍遥盟的厨子,但她本人却是盟主古越的得意门生,再加上,她从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深得师父古越的喜爱。有了师父撑腰,她就更加有恃无恐,就连亲生父亲也不敢多管。但好在,她偏偏肯听她那钟离阿兄钟离玉的话。有了钟离玉的约束,董陶陶方才渐渐懂事了些。 从前,人人宠着、惯着的小魔王,如今在这鲜卑老儿面前屡屡受挫,董陶陶自然是不能忍的。 董陶陶一把推开慕容儁,吼道:“逍遥盟盟众听令,这鲜卑老贼非但辱我,还意图抓我、捕我,辱我逍遥盟,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就算跟这老贼拼了,也休想困住我等,给我上!”言罢,甩出皮鞭,与士兵厮杀到一起。 听见打斗声,殿外士兵从四方赶至此纷纷涌入。慕容儁隔着打斗的人群望向慕容皝。早知会有争端,不想竟这般激烈。回头望一眼殿外那一抹红,慕容儁发狠似的叹了口气。这场战斗,他阻挡不了父亲,同样也阻挡不了董陶陶。 “父王,我娶!” 最后两个字犹如一把利刃,以最快的速度刺穿人群,刺向董陶陶。一股寒意袭来,董陶陶手上一抖,皮鞭掉在地上。她倏地转身,隔着人群怔怔望向慕容儁,只觉四肢无力,疲软下来。 “阿干。”这声叫喊仿佛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慕容儁一阵心痛,紧紧蹙了眉头。但他,并未回头。而是径直出殿,快步步下殿阶,一把捉了可足浑雪儿的手,复又艰难走向大殿。 当慕容儁两人刚踏入大殿,只听一声撕裂似的怒吼,一道黑影自两人中间劈下。接着,一阵风掠过可足浑雪儿耳畔的碎发。可足浑雪儿觉面上一阵烧热,脸上便多了一道血红,赫然醒目。而慕容儁,一声闷哼,手已肿了起来,明晃晃吓人的紧。 从小到大,还从没一个人能抢走她董陶陶的心爱之物。若能抢走,那对方必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放了我阿干,饶你不死。” 董陶陶挥鞭指向可足浑雪儿,慕容儁却将可足浑护在了身后。董陶陶见状气得浑身发抖。那个在大河边对自己信誓旦旦的人,那个承诺与自己生死不分离的人,那个自己万里迢迢赶来要嫁的人,这么快就变心了? “慕容儁,为了你,我背叛师父,背叛逍遥盟,万里迢迢而来与你成婚,你竟敢如此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走。” 慕容儁缓缓抬头,本来围在面前的士兵,纷纷撤至两旁。他与董陶陶之间再无人阻挡。但他,却不敢往前迈步。他不敢辜负父亲多年的栽培,他不敢辜负燕国国民的殷殷期望,他不敢辜负自己为伟大抱负付出的种种努力,他唯一敢辜负的,便是董陶陶的心。此时,不由的想起自己去黔北的初衷,以及接近董陶陶的初衷,他不敢往下想。 “陶陶,我……” “我不要听解释,我要你。” 董陶陶抬手,奋力向前一推。一阵风过,风中有利刃,飞向可足浑雪儿。慕容儁见状,心说不好,急忙抽出士兵大刀,挡在可足浑雪儿的面前。随即,三根金针落地。 掌心金针是董陶陶的杀手锏,上面涂有剧毒,人一旦被刺中,非死即残。因着金针有毒,每次出门,钟离玉只准她带三根,其余皆是无毒的银针。董陶陶发针功夫并不精良,不能每次都刺中要害,因此,银针的危害并不大。这次,她一发便是三根剧毒金针,可见是气急了。 “为何不许我杀她?” 董陶陶红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慕容儁心口不断抽紧,他再次缓缓抬头,也红了眼眶。 “陶陶,世间事,哪恁般容易?你若杀了她,如何全身而退?” 慕容儁被郑王孙当做美男子献给逍遥盟盟主古越的时候,那是他初次见董陶陶。 彼时,她一袭红衣站在古越身侧,是那样的明媚耀眼,让人挪不开眼睛。当他被她当成活靶子练掌心针的时候,她一下便刺中了他的心。那一刻,慕容儁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怦然心动。纵然早知他们的结局,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拥有她,拥有她的明艳,她的霸道,她的古灵精怪。 “我不管,我只要你。我们走。无非是杀出一条血路,又有何惧?” 毫无防备,嘭的一声,不知是何物裂开了,幻灭了。撕掉美好的外皮,里面的干枯丑陋才是真相。慕容儁痴痴望着董陶陶,眼眸中却生出一丝失望。他们到底不同,一个绿林魔女,如何能懂他的伟大抱负?怔怔看向董陶陶,忽觉她,竟如此陌生,他低头苦笑。 “你不敢?”董陶陶吼着。 慕容儁仰天长叹,用力咬牙,眼中的微红渐渐褪去,换上一种董陶陶未见过的神情。他发狠似的抓了可足浑雪儿的手,走向慕容皝。于慕容皝面前站定,转身向殿外。 “逍遥盟一行三人,皆是我好友。不远万里而来,只为向我送上新婚祝贺,我慕容儁感激不尽。若三位想留在此继续观礼,我燕国必以上宾之礼待之,若三位存其他想法,便是与我燕国为敌。身为太子,我定竭尽全力护卫燕国。还望三位见谅。我乃燕国太子,自有与生俱来的责任在身,其余不便多说,三位或走或留,悉听尊便。” “慕容儁。” 一声嘶喊几乎撕裂了董陶陶幼小的身体。 一想到那个面若冠玉、目有星辰、满身贵气的儁阿干从此后不再属于自己,他唇边的笑不再为自己而显,眸中的星辰不再照亮自己的笑脸,董陶陶觉一阵剜心之痛,仿佛世界瞬间崩塌了,她却无能为力。 “好,好个燕国太子。慕容儁,我要你记住,记住我今日之耻,皆拜你所赐。从此后,我黔北逍遥盟与慕容燕势不两立。慕容儁,今日后,你我恩断义绝。此生此世,永不相见。如若不得已,他日再见,必是你死我活。” 董陶陶终于还是哭了,纵慕容儁万分心疼,也不敢再上前一步。“啪”的一声,董陶陶甩出皮鞭,径直向慕容儁袭来,慕容儁抬手便挡。一声裂帛之声刺耳,慕容儁咬牙闷哼,已是满脸通红,那必是锥心之痛。 接着,董陶陶做了收鞭姿势,却并没有把皮鞭收回来,而是向可足浑雪儿奔去。皮鞭“嗖”的一声快速缠住可足浑雪儿的脖子。董陶陶奋力一拉,可足浑便向树叶一般飘向董陶陶,董陶陶一把掐了她的脖子,向殿门口撤去。 等众人回过神来,急忙上前,但,当看到可足浑氏涨红的脸时,又退了回去。 “别过来,再近一步,我立刻掐死她。”董陶陶作势将手收紧,可足浑雪儿则吓得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见状,慕容皝暴怒,大骂一声,抽了大刀跨步上前,却被慕容儁拼命拦住。 慕容儁一人拦在殿门口,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陶陶,陶陶听话,不许伤她,不要伤她。快走,快走,”转身向周围,“准备两匹快马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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