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罪恶的背后是法律。连环碎尸案接连发生,尸块犹如散落的拼图,陈列在警方面前。是自杀,还是偷尸碎尸?碎尸后,尸块又为何被反向拼接在一起?凶案现场的塔罗牌和星座图背后又有什么隐喻?而杀妻重刑犯方子健,却准确的预测了凶手下次作案的时间和地点。巧合?预谋?方子健掀开一双狡黠眼睛,奸诈地笼罩着谜底。赵暮云注视着方子健:我已经解开了第一个谜题,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第1章 恶魔(1) 恶魔看着被铁链束缚的奴隶,发出得意的狞笑…… 四月的雨,一连几日都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老李举着伞,一双胶套鞋重重的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心里憋着一口气,嘴上也骂骂咧咧。他手上一套闲置房前不久租了出去,可没过几个月,这个租户就开始拖欠房租,最近几个星期更是离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老李住的地方离出租房挺远,他向单位请了假,然后转了好几次车,才总算过来。老李这次横下一条心,哪怕房租不要了,他也坚决把房子收回来。 出租的房子在一栋旧单元楼里,梅雨季节楼里透着一股霉味,墙上挂着水珠。 单元楼有八层,没有电梯,也没通燃气,设施陈旧,住户不多。 老李一口气爬到七楼,他的房子是704号,在楼道的最里面。 老李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喊道:“郭海涛,开门,郭海涛!” 过了半响,没人开门,也没人应答。 老李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有一股霉味,还混杂着腐臭的气息。 老李皱着眉头,捂住口鼻,敞开大门。 客厅里一片杂乱,饭桌上甚至还有没吃完的方便面。 方便面盒里的汤水发出馊味,泛黄的面条上飞舞着小虫,让人头皮发麻。 老李浑身气得发抖,他径直走进卧室,无论如何,他打算把这个郭海涛的东西全部扔到外面去。 卧室的房门被老李一脚踹开,“砰”一声,扬起一阵灰尘。 老李呛了几口,摆手扇开灰尘,抬眼望卧室里望去。 这一看,他顷刻间便双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 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不,更严格地来说应该是一具拼凑的尸体,头、躯干、双手和双脚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犹如散落的拼图…… 南都市经历了绵绵不断的雨天后,忽然刮起大风,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水也变成瓢泼大雨。 这样的天气,可算得上极为恶劣,任谁也不想在这种狂风暴雨的日子出门。 黄兴才开着车,雨刮器已经开到最大,依旧还是觉得视线模糊,他不得不放慢速度。 “开快点。”坐在副驾驶上的赵暮云催促道。 黄兴才“哦”了一声,油门稍微大了一些。 黄兴才从警校毕业后,又经历了三个月的集训,然后就被分配到刑侦一队。严格来说,今天是他第一天报到上班。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身边这个女上司,刑侦一队的队长,或者说传奇一般的女人——赵暮云。 南都市刑侦队三大队队长赵暮云,三十六岁,离异,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关于她为什么离婚的传闻很多,但都未经其本人证实。但是抛开私人生活,她在工作上的成绩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像是什么三八红旗手、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优秀警察等等头衔,都尽收囊中。甚至一等功她都立了两次,破获的大小案件无数,被人称为女神探。 黄兴才在警校就听闻关于赵暮云的传说,原本在想象中,这个女神探理应是五大三粗、凶悍干练的模样,可现在看到真人,却发现大相径庭。 赵芸身形消瘦高挑,五官端正,一头马尾及肩,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学校的数学老师。黄兴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队长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得多,而且绝对算得上是个美女。 “就是这里,靠边停。”赵暮云皱皱眉头,这个新同志的注意力显然不够集中。 黄兴才急忙刹车,他刚才确实有些走神。 车刚好停在一幢公寓楼的旁边,公寓楼四周拉着警戒线,还有穿着雨衣的警察,旁边还有闪着警灯的警车。 除了警方的人,还有一些新闻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也围在四周,不停地拍照,也试图向一些相关人员进行采访。 警方努力维持秩序,避免记者们踩过线。 赵暮云没打伞,小跑几步到了屋檐下。 黄兴才手忙脚乱打着伞,想为赵暮云挡雨,却没赶上。 负责警戒的警员看到赵暮云,立刻走过来敬礼。 “赵队长……” “法医过来没有?”赵暮云问道。 “卓医生已经上去了。”警员回道。 “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赵暮云拍拍警员的肩膀,弯腰从警戒线下面钻过去。 黄兴才紧跟身后,神情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到凶案现场。 “赵队长!赵暮云!” 赵暮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自己,回过头。 “暮云,是我!”一位女记者挥着手,向赵暮云打招呼。 赵暮云皱皱眉头,这位女记者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高中同学兼闺蜜——李素素。 赵暮云只好又返身过来,向李素素打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 “暮云,什么情况,透露点消息?”李素素压低声音,拉着赵暮云的手问道。 “你也知道警队有纪律,无可奉告。”赵暮云甩开李素素的手。 “网上都炸开锅了,各种传闻满天飞,我们媒体也是希望尽快发布官方消息,阻止谣言传播。”李素素又抓住赵暮云,说得义正言辞。 “稍后官方一定会发布新闻稿,你守在这里,还不如去找局里宣传部的老张……”赵暮云一边解释,一边又挣开李素素的手,“回头我请你吃饭。” 赵暮云生怕李素素不依不饶,连忙上了楼。 楼道每层都有警员把守,还有一些警员正挨家挨户了解情况。 赵暮云直接来到七楼,704房间门口有警员进进出出,个个面色凝重惨白。 “你早上吃过早餐没有?”赵暮云突然问身后的黄兴才。 黄兴才一愣,说道:“没……没有,没来得及吃……” “那会好一点。”赵暮云点点头。 警员们看到赵暮云走过来,纷纷让开。 赵暮云穿上鞋套和手套,走进房间。 黄兴才也有样学样,跟着走了进去。不过当他看到尸体,很快就跑了出来。 房间外有准备好的垃圾桶,黄兴才虽然没吃早餐,但是刚才喝过的水,全吐了出来。 赵暮云连看都没看一眼黄兴才,似乎早有预料,她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来,仔细端详着每一部分尸块。 法医看见赵暮云进来,立刻走过去。 法医卓航三十八岁,浓眉大眼,皮肤白皙,医科大学毕业后就当了法医,从事法医工作已经有十六年,经验十分丰富。 “赵队,和前几起案件如出一辙……”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赵暮云打断了卓航的话。 “明白,进一步的检验,还要去实验室。” 赵暮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到碎尸的摆放方法,心里也默认了卓航的推断。三个月的时间里,南都市发生了三起凶杀案件,死者都被肢解,而且他们的左手被摆放在右边,右手则摆放在左边,腿也一样,都是左右颠倒。这显然不是巧合,凶手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先说说你的初步判断。” “死者男性,二十六岁,初步断定死亡时间大约是三月二十九日至三十日之间,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致死原因暂时不明,凶器不明,死者死亡后遭电锯肢解成六块……目前能判断的就这些。” “这里的血太少了。”赵暮云指着床上的尸块说道,“不是第一犯罪现场。” “我在房间其它地方查过,没有血迹。” 赵暮云点点头,他相信以卓航的能力,他说其它地方没有,就一定没有。 “我这边照完相片,你就可以安排人把尸体运回验尸房了。”赵暮云说完开始安排其他警员进一步细致的收证工作。 黄兴才吐完后,算是缓过气来,他有些尴尬的看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赵暮云。 “没关系,我第一次的时候,比你还狼狈,慢慢习惯就好了。”赵暮云体谅地看着黄兴才。 黄兴才此时反而更加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五尺男儿,怎么说也在警校训练多年,却在犯罪现场呕吐,实在说不过去。 “赵队,我没事……我来拍照。”黄兴才请缨道。 赵暮云点点头,这个今天刚刚分配过来的小伙子确实也需要机会锻炼锻炼。 黄兴才深吸一口气,端起相机,开始对每个现场细节进行拍照。 这是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空间并不大,赵暮云每个地方都看了看。 死者居住的地方显得肮脏、杂乱,当然,对于一个单身居住的男性,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只是在这种环境下,配上骇人的肢解凶案和大雨磅礴的天气,倒是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对于赵暮云而言,十几年的刑侦生涯里,遇到过许多手段凶残、乃至变态的谋杀案,但是像最近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件却颠覆了她以前对于残忍的认知。 三个月前出现的第一位死者是一位中年女性,张慧芳,四十七岁,拾荒者,尸体在垃圾场被发现。她被凶手肢解,四肢以左右错位的方式摆放。 一个半月前,又出现了第二位被肢解的死者。这次是一位年轻女性,汤畅,二十三岁,星辰演艺公司演员,尸体被肢解,然后同样以错位的方式被摆放在死者正在拍摄某剧的片场。 这两起案件中,两个死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女性。另外,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都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凶手是在别的地方杀害了死者,然后肢解尸体,最后还特意把尸体运回死者经常出现的地方刻意摆放。 在第二起肢解案件发生后,赵暮云就把这两起案件并案侦查,并把凶手定性为仇视女性,兼有报复社会心态的连环杀人犯,但是如今第三起案件的发生却完全颠覆了先前对罪犯的性格画像。 别的姑且不论,单是这第三位死者是男性,那么以前的结论以及调查方向都是错误的。 赵暮云走出了屋子,她需要喘口气。她对于在屋子里面发现有用的线索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这里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凶手既然敢把尸体运回来,那么肯定有周密细致的安排。至少从前面两起案件来看,警方并没有在尸体发现的地方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赵暮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每当她感到焦虑的时候,她都会嚼一块口香糖。 方子健躺在床上,广播还没响起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等待着一天的开始。 监舍里一共住着八个人,作为重刑犯的监舍,这里要比普通监舍住的人少了一半。八个人里,两个死缓,三个无期,两个有期徒刑二十年,一个有期徒刑十五年。方子健就是两个死缓之一,他床铺在监舍最里面的上铺,下铺则躺着另一个死缓犯人。 方子健在这里已经待了差不多三年,他虽然沉默寡言,但他的身份也算颇为特殊,可以说是南都市监狱有史以来学历最高的犯人。他毕业于美国的麻省理工大学,博士学位,归国后,曾任某高科技公司高管,三年前却因为谋杀妻子苏晴晴入狱。 方子健虽然被判刑,但他自己一直没有认罪,每周都坚持给驻监检察官写一封申诉信,三年来从未间断。他的事确实也引起了警方和检方的高度关注,专门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对案件进行复查,但调查结果十分明确,人证物证俱全,手段残忍,毫无疑点。法官考虑方子健有多项全球顶尖的发明,对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而且他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预谋杀害被害人,这才判处他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所以严格说来,法院对方子健的判决算是轻判了。 在调查组做出结论之后,狱方为方子健还专门安排了心理医生,进行心理疏导。心理医生认为方子健属于妄想偏执症,因为受刺激太大,不能接受自己所做过的事情,逃避心理罪责,所以才不断申诉。 方子健除了不停地写申述信,也没有其它过激行动,狱方也就不再理会,而且心理医生也认为让他继续写信可以缓解他的心理障碍,有助于病情。 方子健听到广播后,坐起来,套上囚服,戴上塑料眼睛,从梯子上爬下来,然后走到外监的洗漱池。他把牙刷套上手指,挤出一点牙膏,开始认真刷牙。监狱里为了防止犯人利用牙刷做武器,所以使用了非常特别的短牙刷,要套在手指上才能使用。 方子健刷完牙,洗完脸,在管教的指挥下,跟着犯人走出囚室,排队进入食堂。 早餐是一碗粥,两个馒头,配上咸菜。 方子健不像其他犯人那样狼吞虎咽,他吃得极为细致、优雅,如果不看他吃的什么东西,会以为他在吃西餐。他细嚼慢咽的吃完早餐,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收拾好餐具,便走到管教干部杨波面前报到。 杨波体型微胖,圆脸,眼睛时常咪成一条线,他已经和方子健打了三年的交道,知道他除了伸冤以外,其它方面倒是老实,就算被监狱里其他犯人欺负也从不反抗和吭声,对于管教干部的工作安排也都十分顺从。一年前,监狱方面考虑方子健是个人才,特别允许他在监狱中做一些学术研究,还专门为他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工作室。方子健也不负众望,在一年时间里,发表多篇学术论文,刊登在国内和国际的知名学术杂志上,获得好评。狱方也继续鼓励他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减刑。 “老方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死缓改无期了。”杨波一边说,一边为方子健戴上手铐。方子健论年纪还不到四十,比杨波大不了几岁,但是监狱里无论是管教干部还是犯人,也不管年纪大小,都叫他“老方”。监狱也是个小社会,在外面有能耐的人,到了里面也有能耐。方子健大名鼎鼎,但在监狱里总不能喊他方老师,所以大家便都叫他“老方”,也算是敬语了。 方子健扶了扶眼睛,然后木讷地“哦”了一声,问道:“报告管教,请问我的申诉信交给陈检察官了吗?” “交了交了……你啊,有空写信,还不如多立功,争取减刑。”杨波敷衍道。 方子健皱皱眉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那些信怕是没人看了。 杨波带着方子健穿过几道铁门,来到一个封闭的房间。 房间里有书、一些电子仪器和简单的实验设备,甚至还有一台计算机,只是没有连接网络。 杨波为方子健解开手铐,然后自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尽量不打搅方子健的工作。 方子健每天早上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做研究,下午则和其它犯人一样参加劳动和思想教育课。 一年来,他就在这个小屋子里研究出不少新的学术理论,不过他的心思并非完全在学术研究,他在等待机会,等待出去的机会。 杨波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翻看着一本杂志。他觉得上级安排他来看管方子健简直有些多余,虽然这里已经出了内监,但是外面守卫森严,里面还有监控,一个文弱书生,难道还怕他飞天遁地吗? 方子健回头看了看杨波,他忽然被他手里的杂志吸引了。 “连环杀人案?”方子健站起来,盯着杨波手里的书。 “哦。”杨波抬起头,“最近南都市真是不太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死变态,希望警方能尽早破案。” “报告管教,能给我看看吗?”方子健问道。 杨波看了一眼方子健,稍微犹豫了片刻,不过还是把书递给了他。 方子健拿起这本《一周新闻》的杂志,翻到关于连环杀人案的文章,文章的署名编辑是“素素”,文章写得很详实,足足有七八页纸。不过因为是未破获的案件,所以记者获取的资料应该大多是未经警方核实的信息,各种用词和行文也都小心翼翼,更多的篇幅是列举了世界上其它城市曾经发生过的一些连环杀人案来作为对比。不过即使如此,文中还是透露了南都市连环凶杀案的时间、地点和受害者(化名),以及凶手的作案特点。总的来说,这篇文章更多的是猎奇性质,以此吸引读者。 “很有趣。”方子健看完后,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杨波听到方子健说有趣,头皮不免一阵发麻,此时才想起他也是手段残忍的杀人犯。他拿回书,没好气的说道:“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方子健回到自己的座位,他顺手拿起一本科研书翻开,不过他并没有去看书里面的内容,而是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杂志中所写到的连环谋杀案。方子健的大脑此时犹如一台精密的电脑,把案件所有那些庞杂纷繁的信息一一汇总过滤,剔除那些错误的,留下有用的,然后再分析组合,最终形成结论。 “不行,信息太少了……”方子健额头上冒出汗珠,仿佛从睡梦中惊醒。 “什么?”杨波正看书,听到方子健的话,抬起头来。 “报告管教,我要做一个实验,需要上网查一些资料。”方子健摸了摸额头的汗。 “老规矩,填表,写清楚事由,看上面批不批。”杨波不耐烦的把表格递给方子健。 方子健接过表格,在杨波的眼皮底下,规规矩矩填写了申请。 赵暮云拿着《一周新闻》,怒气冲冲上了李素素的家。 “李素素,你给我出来!”赵暮云一边拍门,一边喊道。 李素素打开门,看见气鼓鼓的赵暮云,连忙把她拉进门。 “赵大队长,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脾气?”李素素穿着睡衣,一头大波浪,脸上还敷着面膜。 “你看看你写的好文章,我让我们局长臭骂一顿!”赵暮云把手中的杂志往茶几上一扔。 “我这文章可过审了,一没有胡说八道,二没有抹黑警方,三也是对网络上一些流言蜚语做出有力回击,你们局长应该提着水果篮来道谢才对。”李素素倒也不是吃素的,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通。 “南都市谁不知道你李素素是我赵暮云的闺蜜,文章里那句‘据警方知情人士透露’,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这话大了点,你那么有原则,我们可从来没讨论过你的工作,更别说向我透露案情了,冤枉你了,我找你们局长说去!”李素素装模作样,把脸上的面膜撕下来,一副真要出门评理的样子。 “好了,你就别再添乱了。”赵暮云叹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实话,你写的小说比你写的新闻靠谱。” “写小说可养不活我。”李素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那落寞的眼神还是投向书架上那几本自己曾经出版的小说上,她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再动笔写过“长篇大论”了。 李素素一看赵暮云是真烦闷了,看样子她来倒也不光是兴师问罪,怕是压力太大,需要一个出口。 “这次让我们的大神探都束手无策了?”李素素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坐在赵暮云旁边,柔声问道。 “如今哪有什么神探,全靠各个部门通力合作。”赵暮云皱皱眉头。 “那就是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天塌下来,也不用你赵暮云一个人顶!”李素素安慰道。 “不说这些了,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赵暮云的语气软了下来。 “尽管说,好姐妹。”李素素搂住赵暮云的肩膀。 “我原本答应悦悦这个周末带她去游乐园,可是你看……” “不是吧,又是我带她去?”李素素连忙打断赵暮云,“不是我不帮你,可是孩子最希望的恐怕还是和你一起去,你就不能请一天假?” “我跟悦悦说了,等我破了这个案子,我就休假带她去迪士尼。”赵暮云信誓旦旦。 “你呀,事业心这么强,就不该带女儿,让你前夫……” “你要是再说他,我就翻脸了。”赵暮云两眼一翻。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李素素举手投降。 “这还差不多,我还有事,先走了。”赵暮云起身告辞。 “等等!”李素素喊道,“给钱啊,游乐场玩一天可不便宜!” “身上没带,下次给你。”赵暮云笑着关上门,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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