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隐秘而伟大的刺杀,轮回几次,翻转几回,最终,那一剑到底是否刺下?如若刺下,那么刺向的又是谁?庙堂与江湖的冲突从来不少,以剑配画,以舞入图,侠与义的冲突,情与爱的纠缠,可让人细细品味。打斗场景展现出的精彩这也这篇的亮点之一。 一 承天门上擂起第声报晓的鼓,百七十所寺庙撞响了晨钟,激昂跃动的鼓声与深沉悠远的钟声,同唤醒了整座沉睡的安都大城。 中州迎来第十年的太平。 安都百姓早已收拾好了行装,怀揣着好奇、悲愤以及数夜未眠的惊惶,成群结队地往城外赶去。 煎饼团子铺前,个衣着破烂的疯癫老头来买烧饼,他向店主打趣:“今儿个大家起得都早。” “还不是为了去那天宫寺瞧上眼。” 店主已支起了门板,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的。 “瞧什么眼?” “男人去天宫寺,是为了睹穆阳剑姬莫璇玑的韵姿,这女人去天宫寺,则是看那江南第画手吴生的风采。快吃吧,去晚了可就见不到他们喽……” 当店主合上最后扇门板时,就听到身后那老头在哇哇乱叫,抬眼望去,黄土路上远远走来几个使者中贵,个个生得淡黄面皮,小小声气,穿着领翠蓝半领直裰,月白贴里,匾绦乌靴,不由暗骂晦气,也怨这疯癫老头误事。 老头匆匆溜走,就连手里拿着的烧饼也都跌在了地上,口里还哼哼唧唧着曲模糊的童谣:黄符下,使者来。狗觫觫,鸡鸣飞。 为首那个中贵手执纸扇,面是山水水墨,面是纵横草书,尖声尖气地向店主问道:“怎么?咱家来,你就关门?” “不敢不敢,公公好,公公好,小民今早只做得几份烧饼蒸笼,公公赏脸尝尝?” “这等粗物只怕会吃坏了咱家的肚子!”为首手执纸扇的那位,兰花指指,就指得店主瑟瑟发抖。 “公公说的是,公公说的极是……” 中贵长眼微眯,神色倨傲,后道:“你样子是要去哪呀?” 店主噤道:“小民……小民是要去天宫寺里看……看画……” 中贵听话里有画,便来了兴趣,不禁问道:“看画?看什么画?” “看画师吴生在天宫寺墙上作的壁画……” “吴生?”兰花指捻了捻,“可是那个‘吴带当风’的吴生?” “正是,他就在安都城外的天宫寺里。” 中贵听罢,白眼骨碌转,陡然露出几分奴颜来,但随即藏于皮下,正襟道:“他在天宫寺里画画做什么?” “超度死于北军铁蹄下的三十万穆阳亡魂。” 那中贵猛地身形晃,接道:“穆阳……可是被北军屠城的穆阳?” “正是!” 店主近了才细观到这中贵身上的宫衣,狮子通袖,膝襕织金,胸背斗牛,定也是宫中权势煊赫之辈,头就又更低了下去。 “用画超度,倒也稀奇,看看去!” 兰花又指,指的正是天宫寺的方向。 是时,三千报晓鼓声尽,唯见东方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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