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个关于爱情的浪漫故事,犹如轻装上阵的一乘快马,讲述属于每一个你我的少年回忆。即使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做着无关紧要的事,那些失去的或挥霍掉的,仍是我们珍贵的年华。 第 1 章 巴黎雨,东京晴 第一次见她是在初中一年级,第一堂课上老师让我们说说自己的梦想。她说自己叫作黎晓晴,她说她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够前往日本,看那樱花飞舞,看那和服的温婉。 后来,她是我的同桌。 她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作苏小雨。我说,我妈生我的那一天,恰好下着小雨,分娩过程很顺利,完毕以后屋外还下着小雨。所以这就成了我的名字。 这也是我给她的自我介绍。她听完以后轻轻微笑,还告诉我,黎妈妈在生产的时候,恰好也是晴天。 我听了她这么说,那时年幼的我就想,是不是所有的妈妈都是这么取名字的。我就这么一问,这一次她笑得更开心,还接着嘲笑我。因为她说只有苏小雨的妈妈是这么随意,还猜测我这种情况是量产,所以取名字像上编号。而她这种属于注重质量而非数量,所以她的名字一定是思考了又思考才取的晓晴。 听她这么说,让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我还记得,在那天我回家以后,我反复问我妈妈为什么取名字这么随意。但是我妈妈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做太多解释。所以来到学校以后,我再次与黎小晴讨论这件事。 我看她的笑容犹如春天明媚的阳光,她说估计我就是充话费白送的。 黎晓晴似乎比我聪明,她的功课一直都那么好,她也是一直老师所青睐的学生。每每演讲比赛,英语竞赛,老师首先考虑就是她。 而我的成绩并没有那么好,也就在后来,黎晓晴进入了竞赛班,我进入了平行班。也是在初中二年级的分班中,我才发现,再也不会遇到那么有趣的同桌了。也很少看见她那么工整的笔迹,更是很少看见能够像她那么坦然面对每一次考试成绩的学生。 我们已经在初中一年级做了一年的同桌,初二时面对新的同桌老是有点不习惯。而黎晓晴并不是这样,她性格开朗,面对任何人都能成为好朋友,面对任何人都能和谐共处。 她确实很受欢迎,就像我们已经在同一所学校有半年没怎么见面,她还是能和我轻松地打招呼,很少看到大多数女孩的羞涩。 那次见面,是初中二年级下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我看见她长高了一点,但是长高更多的是作为男生的我。那是操场的观众台,她站在上面大喊着我名字。从我的角度,我看见阳光自她身后而来,她真的是很明媚。就犹如她身后的太阳就是她的光环。 那天,我们到了晚上才回家。我们在回家的路上,相顾无言,气氛甚是微妙。那一路我都感觉内心的一种喜悦,且连同着一种忧虑。 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或许我们彼此也能进行心灵感应。我希望那天回家的小路能漫长一点,再漫长一点。同时又希望快一点结束,更快一点。 这种感觉发生过很多次,小说里说,这种感觉是懵懂,是憧憬。我不太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后来很多次一并回家的小路上,都有这种感觉。 时间就这样一晃,到了初中三年级,我们即将面对中考。有一天,她问我,是不是高中以后,我们就见不到了。我的回答还是不知道。 因为我的成绩一直没有她那么优秀,她会去省重点高中,而我只能进入很一般的高中。 我曾为此低沉过,看过很多小说,犹记得那么多故事里说,未来的追求是通过努力与争取获得。 这一次,我明白。我明白我想追着她的光,我明白我想寻着她的影。 后来我的课桌头一次清理得那么整洁,是我明白,整洁的课桌能够带来更好的心情,也就能取得更多进步。 我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省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我还差 79 分,所以我没有联系过她。那是中考过后将近三个月的假期,任何交流都难免会涉及中考成绩。 我的家庭条件也并不富裕,我的这种成绩进入一般的高中还需要稍微缴纳一笔建校费。 那时候,我想也就只有这样了。 可是我有一个舅伯,他了解我在中考最后阶段有很大的改变,愿意为我提供物质奖励。 也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在省重点高中见面。她还是竞赛班,我还是平行班。 而高中的课程真的好难,我所在的还是重点高中,绝大多数学生都是那么努力。有很多时候,我都不太相信那是我所能追及的光,那是我所能触及的影。每个月的成绩排名都在精神上给予每个人不小的压力,因此我甚至都不想见到她。 我也曾梦想过,梦想我能在作文竞赛过后,让我的作品在学校展览台被所有人看到。可时至当下,我真的很少再这么想。我们虽然在同一所高中,虽然她在教学楼第五层,我在第二层,这样的空间距离也有很多时候让我感觉彼此距离好远。 此后的高中阶段,我们仅仅是只能看见。我看见她随着年龄增长,越发亭亭玉立。她看见我时光流转,越发眉目立体。她是年芳正好的少女,我也应当是拥有蓬勃朝气的少年。 高中阶段,我们也有过不少接触。她还是时常出现在学校光荣榜的人气明星,我想,我只能是她那天空中无数划过而没有留下痕迹的飞鸟。 可是,现实并不是如此。 她难以忘记曾经的岁岁年年,不能忘记我们的初次接触。我说,我叫苏小雨。她说,她叫黎晓晴。 时光在推进,她最终向我坦白了她的每一分记忆。那是我们好不容易能够一同在学校操场,那时我正在看着自己又一次没有考好的试卷,我将那张试卷撕成碎片,捏着碎片迎着风的方向再放开。 那些碎片就犹如一片樱花,随着樱花飘零的方向,我才看到她。她就站在我身后,已经有一刻钟。她当然能够明白所发生的事情,她也能够感受到我那一刻的难受。我知道她还是名列前茅,她也知道我的成绩太普通。 我们在操场谈了很久,看见太阳落山,听见夜晚的蝉鸣。我们的谈话内容无关痛痒,稀松平常。可是我始终感觉很愉快。 在最后,我说,科学家说每一个学生都喜欢过自己同桌。 她掩着面,只是轻轻笑。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在高考之前就被日本东京的一所大学录取。我的舅伯再一次给予我援助,所以我即将前往法国巴黎。 我们的同学们正在面对人生中一次严峻的考研,我看见日程表中巴黎距离我的时间越来越短。登机那一天,机场广播说,巴黎正在下着大雨,但是飞机并不会晚点。 就在同一天,东京风和日丽,犹如澄澈明媚的笑容。 就在同一天,巴黎下着雨,好大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