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郑冬至踮起脚在他的嘴角印上了个轻吻,孩子气地宣告着,尔白哥哥,我喜欢你!语气中满满的都是骄傲。 第二次,她再次偷袭成功,问他甜吗? 第三次,她狠狠的亲了陆尔白的脸,霸道的说:“你已经被我贴上标签,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为什么我是你的人?”“他们都说事不过三,我亲了你三次,你都没有拒绝,说明你也喜欢我。” 他可以列出无数条理由来扼杀掉她对他的喜欢。 “郑冬至,那三次都不叫亲吻。”下一秒,陆尔白欺身上前,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俯下头,吻住了她。 他的爱情来之不易,就像是千年铁树,难得开一次花。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那么那么的喜欢郑冬至。。 陆尔白,你找谁,我想找朵刺玫瑰。。。 冬至白昼最短1·楔子·岁月山河远 深夜两点三十五分,整座城市都在沉睡。奶白色的雾气氤氲在城市上空,街道寂静森冷,马路边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光源处看不到围着转的飞虫,天太冷了。 一间简装公寓里,灯光很暗,只有书桌上的台灯还发出微弱的光。桌上堆着一堆整理好的文件袋,还有几本刑侦书籍。书旁是一个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冷了。旁边一米远的地方有张小床,床上睡着个人,看不清模样,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刺耳的震动声突然响起,是手机定的闹钟到点了。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很好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处有几个茧,是常用钢笔写字留下的痕迹。 按掉闹钟,那人起床,未开灯,窗外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身上。是个男人,身形很清瘦,双眸很清明。 似乎早已习惯黑暗,他轻车熟路地走进了洗手间。没多久后他出来了,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烫好的衣服从容地换上,再走向书桌,把桌上那堆档案放进一旁的行李箱,就推着箱子出了门。临走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关掉书桌上的台灯。 看得出来,这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只是有些寡淡。 公寓楼下停着辆黑色轿车,他对了下车牌号,然后朝车走了过去,将行李放进后备厢。 开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见他上车,恭敬地叫了声:“陆检。” 他点点头,算是应答,拿起后座上的报纸安静地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是上司打来的,询问他出发了没有。 “顺利的话上午九点能到。”他简短地回答,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但很好听。 “那边在给林动做尸检,报告大概七点前能出来。这事比我们想象的要棘手,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同事,你可不能再出事,凡事小心为妙。陪你去的小董虽然年纪轻,却是武警出身,身手不错,人也机灵,应该能帮上你。那边的检察院我也给你联系好了,你去那儿以后直接接手林动的工作,他们会全力配合你,有什么发现及时跟这边汇报。” “嗯。” “最后一句话,你别嫌我唠叨,干我们这行的,人民利益在前,个人生死在后。但就算是这样,陆尔白,你也得给我活着回来。” “是,陈检。” “记得就好。” 挂了电话,陆尔白觉得有些口渴,明明他都没说几句话。 “有茶吗?”他问开车的小董。 小董被他问得有点蒙,被派来之前,他也跟别人打听过陆尔白,毕竟换了头头都想给新上司留点好印象,以便之后的日子能好过些。 听说他要去跟陆尔白,所有人都觉得他运气好。因为陆检是他们检察院办案能力最强的,人大毕业后就直接进了检察院工作,不到七年就升到了地方副检,可谓是年轻有为。 大家都在说,以他的能力,不出几年,他还得升,就连他们院的大检察长自己都说过两年要把位子让给他。那些刚过来的新人都想跟他,一个是学习经验,一个是好跟着立功早点升职。 接到派遣令的时候,小董觉得他家祖坟冒青烟了,赶紧把陆尔白的性格、喜好研究了个遍。研究了之后他才发现,这个陆检没什么好研究的,为人寡淡得像张白纸,不是工作就是回家,从不参加应酬,就连工作时话也很少。他年纪也不大,才三十出头,但给人的感觉就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正常人对生活哪能没一点欲望,但陆尔白就是。他对任何事物的反应都淡淡的,不见他特别喜欢什么。硬要说的话,估计也就只有这一点了——陆尔白喜欢喝茶。 他喝的茶也不是那种名品,是很便宜的竹叶青,但每天都会见他喝上几杯。 陆检喜欢喝茶,所有人都知道,但小董偏偏忘了给他带。毕竟一个爷们儿哪会细心到出门还给上司沏壶茶带在路上喝的? 陆尔白问他要茶水喝,小董给不出,别说茶了,他车上就连饮料都没准备。他紧张之余想起口袋里还有包烟,都没多想,就随口问道:“陆检,茶没有,烟要吗?” 刚问完他就后悔了,谁都知道陆尔白不抽烟。 小董恨不得停下车抽自己一个耳刮子,本以为陆尔白会拒绝,没想到他顿了顿,道了声:“好,给我来一支吧。” 小董很是惊讶,但他没有多问,而是把车停在路边,拿打火机给陆尔白点了支烟,然后继续开车,并透过车后镜偷看着陆尔白的神情。 陆尔白开了车窗,坐在窗边抽着烟。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不会抽的。 小董暗自松了口气,开始主动跟陆尔白搭起话来。 男人嘛,有了一支烟的交情就是朋友了。 小董还是个毛头小子,静不下性子来,话也多,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说,陆尔白没出过声。小董本来还怕自己话多吵着人家,每每要停下时,陆尔白总会鼓励性地对他抬抬手,示意他继续,顺便再问他要支烟。 能陪上司聊天也是职责所在,所以小董更加卖力,说起话来都眉飞色舞的。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随口对陆尔白问道:“陆检,我们这次去D城,我听人说,你老家也是D城的,你工作这么忙,一定很少回去吧?” 小董没指望陆尔白回答他,但他却听到身后那人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很是惊讶,忍不住又多嘴问了句:“多久没回去啦?” 陆尔白再度沉默,目光宁静地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良久,他掐灭了手中的烟,扔出了窗外,望着空中划过的红色火星回道:“十三年。” 十三年,一个挺漫长的数字。 小董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触到了不该触碰的点,他不敢再说话。 车内的气氛冷了下来,车平缓地朝前开着,陆尔白没再问小董要过烟。 九点不到,他们的车到了D城收费站。 陆尔白才再度开口,突兀地问了小董一声:“今天是冬至吗?” “是的,陆检。”小董惊讶地回道,他之所以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他早上出门前他妈刚给他煮了饺子,说今天是冬至,要吃饺子。 陆尔白又不说话了,到市中心的时候,他突然让小董停车,自己下了车。 小董以为他是因为冬至去买饺子吃的,可不是。陆尔白绕过早餐店,而是去了隔壁的珠宝店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小董远远地看到他将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藏到了大衣口袋里。 待陆尔白上了车,小董又忍不住多嘴跟陆尔白调笑道:“陆检,给谁买的礼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陆尔白应了声,目光又望向窗外,像是回想到什么好事,他嘴角竟然上扬了些:“有人生日。” “女朋友吗?”小董兴奋地八卦道。 陆尔白的目光又暗淡下来。 良久,他答:“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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