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身为律师居然有拯救流落街头少女的义务。初遇,他收留她,疼爱有加,百般呵护。后来,她的纠缠不清,将他彻底推入禁忌深渊。他努力坚守的原则,钢铁一般的意志,最后被她全盘打翻。……在青春年少时期爱上不该爱的人,是该埋藏于心底还是放手一搏?我看着你长大,你看着我变老——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爱情吗? 第1章 悸动 骄阳似火,炎炎夏日。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马路能够烤熟一颗生鸡蛋。 身穿一件单薄吊带衫的少女跌跌撞撞从小巷子跑出来,腥味粘稠的液体让视线模糊不清。额头火辣辣的疼,眼角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名中年男人举着血淋淋的菜刀立在巷子口,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不依不挠的追在她身后。 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跑到腿脚麻木,她噗通一声跪下。手止不住颤抖,嗓子很干。她抱住自己,无助的看向四周。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从她身旁经过。有的用厌恶的眼神看她,有的小声嘀咕,有的则站在一旁指指点点。 从那时起,十六岁的许千川便知道‘依靠’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多么奢侈;‘冷眼旁观’对她来说多么现实。 谁都好,谁来救救她——! “景律师,关于原告人要求开发区减少空地开发的案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阳光安静明亮,景荀之整个人沐浴在午后光线下。他西装革履穿着整齐的坐在沙发上,有种迷离的俊美。一双细长的眼睛下边,有颗优雅的泪痣。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无不散发着成年男人的气质。那样充满聪慧的气息,仿佛从他身上各个角落逐渐散发渗透进空气中,让人移不开视线想要贪婪的多看他几眼。 景荀之头疼的捏着眉间,视线盯着窗外。话却对坐在对面的助理说:“谢轩乔,现在是我私人休息时间。我不想在咖啡馆还要听你讲工作的事情。那件案子交给李律师去处理吧,我只管疑难杂症。” 谢轩乔点点头,无奈的合起笔记本。冷不丁的问:“您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他冷漠的回。 许千川呼吸越来越困难,烈日仿佛要把她瘦弱的身子烤焦。就在这时,那名像屠夫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白皙的脖颈,试图要把少女拖回小巷。她对男人拳打脚踢,在男人眼里就是花拳绣腿。 “呀,真不好意思啊,我家女儿有精神病。又跑到大街上来吓唬别人了,对不住,对不住啊各位。”男人露出虚假憨厚的笑容,对街坊邻居解释道。 这样的情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大家习以为常,久而久之便对这两位父女见怪不怪。卖生猪肉的老板有个瘦骨如柴的女儿,女儿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天天喜欢杀猪喝猪血。 “不,不是的……”许千川双手在空中扑腾,像快要被宰割的公鸡。 男人攥住她脖子的力道无形中加紧,“什么不是!走,赶快回家!” 哐当——! 男人揪小鸡似的将许千川扔进地下室,锁上铁门。生气的小碎一口,“逃!逃!我看你能跑哪儿去!” 她哆嗦着身子靠在墙角,潮湿的地下室布满灰尘。许千川抓起一把灰土朝自己额头的伤口撒去,血流不止的伤口很快被止血。 她的手颤颤微微的朝肮脏的瓷碗伸去,拿起一块硬邦邦的馒头啃起来。 无处可逃,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也是死路一条。绝望的情绪包裹着许千川,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蔓延进脑海。 深夜降临,城市灯火阑珊。 猪肉店打样,男人吃饱喝足摸着肥胖的肚皮躺在摇椅上打呼噜。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悄悄走入地下室,怀中抱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千川……千川……出来吃晚饭了。” 她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支起虚弱的身体,慢慢爬到铁门口。女人吸了吸鼻子,将食物通过细小的门缝递给她。 许千川狼吞虎咽,短短的几秒钟肉包子全部进肚。 女人双手抓住铁门,泪水纵横,颤抖着嘴唇缓缓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惹他不高兴了,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白天所受的委屈终于憋不住一涌而出,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她滑嫩的肌肤滚滚而下。许千川握住女人的手,嗓音沙哑,“妈,咱们走吧,求求你了,咱们逃跑吧!” “傻孩子,咱们母女俩能逃到哪儿去?就算逃出去,又有谁能帮助我?”女人脏兮兮的脸颊布满绝望,即使如此她却拥有一双明亮无比的双眸。“千川,快,拿着这个。找个时机,赶快走。” 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钥匙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掌心,许千川摇摇头,带着哭腔恳求道:“我不要,要逃一块逃。我不能扔下你,妈妈,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女人气急败坏的摇晃铁门,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男人从梦中惊醒,嘴中嘟囔着将所剩无几的饭菜倒进塑料桶里。“该去给那个小兔崽子送饭了……” “千川,只要你能逃出去,就能救妈妈。妈妈求求你,听话!” “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她绝对不能丢下这个可怜的女人,都是为了她母亲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 男人扔掉木桶,指着她们大叫:“你们在干什么!” 许千川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的朝后退。女人挡在铁门前,头摇的像拨浪鼓。 男人掏出腰间屠猪的砍刀,一步步朝女人靠近。女人誓死抵在铁门口,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喊:“千川!快躲到里面去!” 许千川恍惚着站起来躲进地下室的黑暗中,耳边不断回响母亲尖锐的哭喊声,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碎语。 “死女人,我让你乱叫!” 她痛苦的双手捂住耳朵,泪水扑朔扑朔的掉在膝盖上。恍如隔世,地下室安静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水味道。 她连滚带爬的冲出去,双目骤然紧缩。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神志不清。 许千川哭喊着用母亲偷偷给的钥匙打开铁门,跪在艳红的血水里抱住母亲,“妈妈!妈妈!” “快……走……” 男人哼着小曲儿正在屠宰房磨刀,许千川头一次跑的像阵风。拼命的跑,漫无目的的跑。月光皎洁,将路边印照的明晃晃。 她喘着粗气,不小心撞到巷口的垃圾桶,整个人仰马翻。脚踩到充满油脂的肥肉,跌了个狗吃屎。她艰难的爬起来,顾不得多想冲出那片地狱。 许千川环顾四周,昏黑的街道上,一名年轻男子正靠在黑色路虎车前抽烟。笔直的西装,两条修长的腿交织在一起。他微微垂眸,清冷的眉目间透着冷漠的气息,许是因为工作原因,脸上显得有些疲惫。让她始终有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可是岌岌可危的现状根本容不得多想。 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许千川泪眼婆娑的向他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景荀之目瞪口呆,表情像见到鬼一样。手中的烟头掉落,烟灰沾脏了价值不菲的皮鞋。 他微微皱眉,职业素养告诉他这个少女正在遭遇很严重的事情。景荀之温柔的摸着她的小脑袋,“别慌,进车说。” 许千川钻进后车座,把头埋进臂膀中,虚弱的说:“开车,去哪都好,带我离开这儿。” 景荀之启动车子,并手脚麻利的拨通110,他打开免提把手机扔到后车座上,“时间地点,事件,统统告诉警察叔叔。” 许千川乖巧的点点头,挂断电话,她偷偷从后边看他。硕长的背影,宽厚的肩膀,令人心安。 在别人眼中普普通通的车厢,却像她暂时性的避风港。安全感扑面而来,终于眼皮抵抗不住,她脑袋沉沉的躺在后车座晕愫过去。 “短暂性脑震荡,额头缝了六针,需要留院观察半个月。” 景荀之看了一眼病例,转交给大夫,“好,我知道了。” 他吩咐助理谢轩乔到医院一楼办理住院手续、缴费等事宜,自己则驱车赶赴警察局。 “许千川,女,16岁。F市高等教育学校高中部高一年级的美术特长生,据调查同学了解到许千川在一个月前办理休学。由此断定囚禁时间为三十天,囚禁原因不明。出生至今没有户口,身份证假冒伪劣。其生父下落不明,母亲在一年前改嫁。据调查街坊邻居了解到半夜时常从猪肉铺传来女人的哀嚎,由此可以断定家中存在极端的家暴行为。现,生母不幸被杀害,嫌疑人为猪肉铺老板,将于明早8点枪毙。” 警方将所有资料转交给景荀之,恭恭敬敬的说道:“景律师,这是您要的全部资料。” 他满意的收入公文包,严肃道谢。 警方行礼,字正腔圆的喊道:“为人民服务,乐意之至!”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白晃晃的亮光穿过眼皮。许千川从噩梦中惊醒,一名身穿白衣的护士正在为她更换点滴。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望着泛着鱼肚白的房间。回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她被护士小姐扶起来。 “你醒啦,要喝水吗?” “谢谢。” 护士离去,她才察觉病房中还有另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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