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会在原地等着你,一直一直等着你……” 耳边的声音像是平静的湖水一般温和清澈。 “对不起……没能够回来……” 听着这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明明不想哭的,可我止不住泪流满面,看着那个拥有披肩金发男人的背影,心脏里面被抑制住的思念就像是破土而出的豆芽一般,一生长起来就无法停止。 “喂,你是谁?” “回答我。” 画面却越来越远,我伸出手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袍…… “悠,醒醒,悠……” 耳边传来着急而担忧的喊声。怎么了?是谁在叫我?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视线好不容易才聚焦起来,发现自己还在补习班的教室里,再看看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我的天!全班的人差不多都走了,我还在这里做白日梦。 手机的嗡鸣声从背包里传来,电话那头传来好多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悠姐,悠姐你快回来啊……” “悠姐姐,院长给你准备了好大一个生日蛋糕,看上去好好吃哦……” “小悠,你再不回来,孤儿院就要被这群小鬼拆了……”在那群调皮鬼的声音过后,福利院院长阿姨无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好啊,我马上就回去,你们一定要乖乖的,不能给院长添麻烦。”这群小家伙一定又缠着院长帮他们打电话了。 “哦哦哦!”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欢呼。 我挂了电话,背起书包,揉了揉太阳穴,朝孤儿院的方向跑去。 脑袋现在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难道是之前睡太长时间的后遗症吗? 我叫月见悠,是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我患有一种十分奇怪的病症————嗜睡症。谁也不知道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从6岁那年生日开始,每个夜晚我都会陷入沉沉的、外人怎么也无法唤醒的昏睡,做许许多多奇怪的梦。但最奇怪的一点是,我的梦跟其他人不同,一周7晚,我会陷入7个不同的梦境,遇见7个我看不清身影和面容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感觉梦境里的自己似乎与那些人之间有种莫名的羁绊…… 那时,照顾我的院长阿姨几乎每过几天都要担心地把我带去医院检查,但是医生也查不出我这种病症发作的原因。还好除了嗜睡以及做各种奇怪的梦之外,我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虽然别人无法唤醒我,但是我会自然从梦境中清醒,所以我也就没有再继续治疗,渐渐习惯了与嗜睡症相伴的生活。 直到12年后…… 今年的毕业考时,突如其来的睡意让我毫无预兆地睡了过去,而且没有人能够叫醒我……等我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度过了一周,而我的毕业考试早已结束。 这件事几乎彻底击垮了我。我待的福利院经费不宽裕,本来参加完毕业考试,我就想去找份工作自食其力,减轻院长的负担,但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负担。 原本未参加考试就无法毕业的我,因为院长阿姨在校长面前苦苦哀求,我才勉强取得重新考试的资格。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叹气,已经有好几年我的嗜睡症发作都没有超过一周了,为什么现在病症越来越经常发作,昏睡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呢?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视线掠过一旁的建筑物。 “啪!” 突然,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一样,异样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出来,脚步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指引着朝一个方向前进,一步一步,棕色的皮鞋踩着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终于,脚步停了下来。 “奇怪的房子……” 看着面前的建筑物,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墨黑色的墙由层层贝壳堆叠而成,拱形的黑色雕花铁门围绕着那栋坐落在高楼大厦包围中的小屋,尖顶的屋顶上雕刻着一只仿佛即将起飞的雄鹰,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哥特式窗户排布在小屋的墙上,夕阳照射在色彩各异的窗上,显得斑驳华美。 奇怪,这么特别的房子坐落在高楼大厦中,为什么谁都没有发现呢? 我转过头望着身边来往的上班族,大家似乎都看不到这栋奇怪的小屋和我,视线平直地望着马路。 啊……我又在发呆了,赶紧回家吧,不然院长和那群孩子又要闹了。 我刚想抬起腿…… 奇怪?为什么我的双腿不能动了? 我赶紧伸手去拔双腿,但是双腿好像长在地上了似的,怎么都没有办法拔动,我喘着气蹲在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啊……” “吱呀————” 小屋的铁门缓缓打开,小屋的内门也依次打开。 我被自己不受控制的双腿带进了这间屋子,从屋子外面看起来,这只是座很小的建筑,但一进入却发现空间很大,我好像被带入了另外一个次元似的,连温度都比外面低了好几摄氏度。P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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