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来的人到底是谁呢?他想到了马县长。 于天成沉吟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给副总张子云打了个电话,张子云在电话里说: “是你们老家的马县长,还有几个局长。” 于天成更是感到蹊跷了。县长找我?怎么可能呢?我的祖祖辈辈生息在那个贫穷愚昧的于围子村里,连个像乡政府干部这样的亲戚都没有,怎么能和县长这个级别的领导沾上边呢?莫非他们是找错人了吧?于天成交代张子云说:“别理他,说不定是个骗子呢?” 于天成的脑海里浮现出报上刊登过的骗子冒充领导的新闻来…… 于天成问:“知道他们来找我什么事吗?”张子云答:“不知道。他们都没说。”于天成没有再问。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县长不假,那就是让于天成在家乡投资呗! 于天成丝毫没有感到紧张。不过倒有点让他感觉到意外,县长大人亲自跑来了? 想到这些,于天成心里乐滋滋的。要知道,我于天成如果今日还在农村的话,要想见着县长一面,那可就太难喽! 于天成站起身来,嘴角浮着轻轻的笑意。出门,巡视各部门上班的情况,也顺便让大家知道他出差回来了。“于总好!”“于总好!”此起彼伏的亲切问候,让他心里充满着一种昂扬向上的成就感。他只点头,冷峻的面孔和坚毅的目光意味着他的威严和非凡,更标志着他的尊严和地位。 办公室主任兼秘书刘西萍是一位近五十岁的女士。干练果断,博学多识,敬职敬业,温文尔雅。见于天成走向电梯,她步履如飞地跟了上来。 “于总,你太太刚刚打来电话,说她马上把你的西装送过来。”刘西萍望了一眼仍穿着T恤的于天成,语气里蕴含着关心与体贴。 于天成“噢”了一声,折回身来问:“张子云在哪?” “他已经到了。他在车库等你。”刘西萍答着,随于天成回到他的办公室。 于天成接通妻子的手机,说:“余佳,你还没到吧?这样,你干脆直接把西服送到羊城酒店,我这就过去。”合上手机,于天成问刘秘书:“现在是几点?” 刘西萍答:“九点一刻。差不多可以去了。” 于天成抓起桌上的香烟,走进了电梯。 当他和张子云一起来到羊城酒店时,妻子余佳已经坐在了酒店大堂内的沙发上。 将车停好后走进酒店大堂的张子云,主动上前与余佳打招呼。 “听说天成他老家来人了?”余佳问。 张子云答:“是的。是于总老家的县长,还有几个局领导呢。” “来那么多人干吗?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听余佳这么一说,张子云笑了:“你怎么知道?” “能有什么好事情?我才不信那些土皇帝会有什么好事情找到他于天成。”余佳的眼神闪动着聪慧和诡秘,让张子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我可告诉你,你是副总,在于总要给老家投资这样那样的问题上,千万帮他把关哟!”余佳的语气坚定而从容。正当她若有所思地又要补充些什么的时候,穿着笔挺西装的于天成信心十足地走了过来。他把手里的衣架交给余佳说:“带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接过衣架的余佳盯着他说:“怎么,想见见你老家的县长哩。”余佳说着,径直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于天成望了一眼张子云,无奈地笑着。 “你们先上去。二号桌。我跟马县长联系。”张子云笑着,掏出了手机。 于天成和余佳刚刚在二号桌前坐下,张子云带着马县长一行便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于总,这是他夫人余佳。”张子云给身后的马县长介绍着。 马县长双手伸过来,笑容可掬地连声道谢,并把他的随行一一介绍给于天成。 P2-3 不知不觉,从鲁院结业,已经十年,回首往事,这十年间,又有众多的学弟学妹从这里辗转走了出去。经常会在不同场合见到这些孜孜以求的学子们,大家挚手道来,杯盏交错、文脉暗通,倍感亲切。我们这班常被人们谑称为“黄埔二期”。这二期冠以高编班,大多男女都是从事主编和编辑工作的。通常来说,是为他人作嫁衣。众多的青年才俊。文坛新星几乎都是从这些人的慧眼中跃上文坛的。然而这些玉尺量才的人物中也不乏吟风弄月、硬语盘空、出将入相,怀有不羁之才的各路神仙。今天,这些慧业文人大多已执掌了各地的文坛大印,并在创作上春华秋买,多有斩获。回望朝花夕拾,少长成集、剑胆琴心、风骨峭峻、仁义君子、不栉进士都花开花落,触景伤情,喟然长叹。 今天的鲁院已迁至富丽堂皇的文学馆院内,经常会与巴金、茅盾及郭老曹老等作家的塑像耳鬓厮磨,熏染贯通文气。在这里,他们听了莫言与库切的演讲,在这里,他们常能近水楼台聆闻到各路艺文大师的教诲。且蓉花开放之际,宿舍窗明几亮、宽敞舒适。这里已成酝酿发酵李白斗酒十千,李清照品竹弹丝之地。 而我们那时,则蛰居在南八里庄城乡结合处一隅,在方寸之地的校园内,探星望月,穷源溯流,河海不择细泉。这里,我们听了音乐、我们习了军事、我们走进了现代派的美术空间。我们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电影与话剧。我们吹过牛,喝过酒,吃了一串又一串的羊肉串,周围的湘菜馆、老五饺子馆及远一点的骨头庄和涮肉坊都让我们扫荡遍了。我们柔情四溢,我们苦辣酸甜交织于胸。 相对于鲁十二期少数民族班在国庆大典时登上天安门观礼的荣幸,我们则赶上了非典,囚禁于院墙之内,困而学之。至今,那戴着口罩的合影仍让我们记忆犹新。由此,我们成了鲁院最长一期的培训班,前后整整待了一年。这一年中山高水长,流水落花,皆成遗音袅袅。 当非典过后,四方散仙再次聚拢而来,迎堂开课,有些人事已非,物转星移,人去人来,流年似水。 出了这寸地尺天的校园,我们各奔东西,各创新业,各执春秋,蚕头燕尾、笔花四溅。常闻君住长江头,画龙点睛入,又探花落长江尾,纸落云烟出。也有几多知己在对景挂画中小聚畅想。其间却不知不觉中得知张新芝老大姐已患骨癌溘然离去,让人怅然。张新芝仅是《诗刊》一普通的行政工作人员,患病退休后仅三月就故去了。生前记得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她硬掏出500块钱要请大家客,虽未领受,但这份情让人难忘。 这套丛书适值我们鲁二期十周年纪念日编出,其尺长寸短、含英咀华,也难免有挂一漏万之处。编时,人事代谢红孩、曹雷帮助联系,刘俊帮助组稿并倾心旁求俊彦。也衔各路学友贤集奉文;在此特感谢白描院长为丛书作序并题字;最后要特别感谢出版人张海君先生和敦煌文艺出版社鼎力相助,促成此套丛书出版。在以鲁二期学员为重点的龙章风姿外,也吸呐了其他班期学员的金石之声,甚至还包括老鲁院的学员王成林的佳作,有些未能单独结集的同学,已单篇收在另集《恰同学芳华》中。令我们颇感自豪的是莫言、王安忆、刘恒、余华、迟子建、刘震云、陈世旭、毕淑敏、严歌苓、虹影、王刚等也都在鲁迅文学院深造过。我们是这些前辈的延续,也是中国文学发展的一个足印。 王童 写于癸巳年已未月戊寅日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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