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明显地感到飞机放下起落架的动作了。接着，飞机对准跑道，冲向地面。经过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飞机开始平稳滑行，然后转过机头，稳稳地停泊在停机坪上。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是1点40分。这表明，我还要在这座城市里逗留6个多小时。
走出机舱，还能嗅到周围残存的雾气味儿。显然，曾凝聚在航空港的大雾已经被中午的阳光驱赶得几近于无了。
走出航空港，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区。
这座冬季里的城市郊区，无处不被高低不平的白雪覆盖着。坐在出租车上，那种城市建筑对郊区的侵染给我留下了强烈的印象。这座城市在我小的时候仅有几十万人口，现在它已经是拥有七个市、五个县城的全国最大的城市之一了。
开出租车的小伙子是一个爱闲聊的人，他问我从哪儿来？我告诉他我就是本地人。他问，做生意吗？我说也是也不是。我颇有感慨地说，现在的生意不好做了，难啦。不过，你们开出租车还是挺不错的职业，一天至少得三四百元的纯收入吧？
我喜欢聊天儿，一个好的INSO的特工不应当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更不应当是一个看起来有棱有角有个性的人，他应当是一个天才的演员，并且能够准确地表现出某一规定个性的自然状态。这种状态不仅是外表的，更应当是灵魂里的。该开朗的时候就应当开朗，该健谈的时候就应当健谈。在整个角色的扮演当中应当是流畅的、和谐的、自然的。我从不认为INSO特工那种保持沉默的样子是一种很好的素质。而且沉默本身非常容易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如果一个人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就请保持沉默。这是生活中的常识。
司机说，先生，你知道，我们这座城市一共有多少万辆出租车吗？
我说，不知道。
他自豪地说，就算是有10万辆，每辆车每天收入300元，那么，一天，至少得有3000万元钱在出租车司机手中周转。还真不能小看我们这些开出租车的人啊。
我说，当然。
我问他，去俄国旅游你看带点什么中国货好？
我知道出租车司机比那些专职人员的调查更了解具体情况，他们整天拉的乘客不仅多，而且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他们的意见应当注意听。跟出租车司机闲聊，也是顺便做出的一种姿态，让他感到我只是个普通的乘客。我一走出机场时他就跑过来主动拉我的客。我想我的慎重是有道理的。
司机说，这要看你从哪儿出境去俄国了，黑河，绥芬河，还是从哈尔滨乘坐国际航班直飞哈巴罗夫斯克？
我说，我打算从绥芬河过境。听说绥芬河的边贸搞得挺火嘛。
司机建议说，如果你从黑河过境，带的东西必须出手快的才行。如果直飞到哈巴罗夫斯克，你手头得有美元，不然不灵。到海参崴，去那儿的中国人最多，冒牌的阿迪达斯和旅游鞋，还有假白酒都完蛋了，一败涂地，没人要了。你要去我建议你带几件正品的绣花衬衫、高级内衣和高级皮衣，记住，都必须是正品，不然就傻！另外也可以再带一点有中国民间特色的工艺品，销路听说都不错。不然，没戏。
我问，那么光盘呢？就是游戏盘、还有CD、VCD光盘，行情都怎么样？P8-9
作者与有出息、有志气、有前途的青少年对话
终于将这本“青少年读物”的长篇小说《“缔造者”计划————中国特工在欧美》写完了，改完了。恰好窗外是松花江跑冰排的时候。这种情景便是生活在哈尔滨的人也不容易看到————因为市民们并不知道哪一天解冻了的松花江能跑冰排……
这是一种缘分，就像写这部长篇小说一样。
其实，在我的写作意识当中，似乎从来没有要写一部适合于青少年的长篇小说的想法，尤其是带有某种科幻意味的作品。但是精明的百花洲文艺出版社迅速地利用了我们这一点。当我们钻进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时，想出来已经不可能了。合同签了，只好走到底了。
为了走出这个深不可测的“青少年读物”的迷宫，我要做自己的许多工作，首先是不断地安慰自己，其次是调整好心态————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地纯良的人————但这可不行，写给青少年的东西恐怕光装幼稚是不够的，还得掏点真诚的东西。现在的青少年太聪明了，智商太高，在他们面前说瞎话或者说傻话显然是不明智的————这是我在写这本书之前的一个基本的判断。
就我这本书而言，还存在着许多技术性问题。这样，我还得去参考上百甚至上千篇文章或书籍。其中，索引和有关资料我就搞了十个大袋子。我简直是在迫害自己啊。现在我把看过的、参考过的、引用过的这些书籍和文章一一列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它太多、太杂，而且也太零碎了。计算起来至少是这部长篇小说的十几倍以上的参考文字吧。像《大国解疑丛书》、《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世界风情大观》、《世界艺术史》、《外国名城》、《世界美术名作鉴赏词典》等等。(限于体例，无法一一列清。谨向这些作者一并致谢)。还有各种地图册、各种计算机方面的技术书籍、国内外的各种报刊、各种杂志，以及有关烹饪、时装、武器、轿车、音乐、美术、哲学、体育、宗教、建筑、文学、历史、航空、世界风情、地理知识、军事知识、政治、农业、工业、名胜古迹、趣闻轶事、气候等等————我太同情自己了，看这么多书这么多篇文章才写这么一个长篇小说，我想只有笨到了极点的人才会这么干的。当然，这项工作对我不仅仅是一个丰富知识、启发想像力的过程，同时也或多或少是一个去伪存真、去粗存精的过程。
总而言之，我希望这本书的信息量大一些，故事性强一点，但同时又有某种暗示性、启发性、知识性、趣味性和超前性。我尽可能使这里的主人公多走几个国家。因我知道中国青少年出国的人占极少数，他们绝少有机会能亲自看到世界的面貌。我觉得中国人，尤其是青少年不仅应当走出生活的贫困，同时也应当走出思维方式的贫困。我之所以这么想，这么做，因为我清楚有不少青少年都是通过读书才立下成才之志。
最后我想说的，是一句很傻但同时又是很诚实的话，这本书无疑是值得一读的！我不想让有出息、有志气、有前途的青少年失掉读这本书的机会。因为这本书有可能会对他们的后半生的成才之路产生重要的影响。
再见。
阿成
1997年4月25日下午3点40分·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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