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最后的决定,我决定不再学习美术了,我说,不喜欢,不想做。离开美术班的时候,同学们帮我整理书本,离开的时候,我没有不舍,我坚信,只要同学之间的感情在,那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但是敏感如我,当班长拉拉手地对我说:“以后有空来班里找我玩,舍不得幽默的你。”眼泪潮湿了我的心,我忽然觉得班长很有勇气说这种话,我就没有勇气跟你说:“我能常常来找你吗?” 所有的良辰美景,都会轻易成镜花水月。 我常常想起你,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像之前一样会忽然就不言语。 你说:“蔷薇,你的包容力很强。” 我说:“是吗?” “是啊,所以赶紧帮我抄下作业。” 我委屈:“凉之,我发现我很尊重你,我觉得我很善良,我总是以德报怨,你对我是招之则来,呼之则去,我的善良你都看不见,我觉得我很委屈。” 你忽然爽朗地笑了,我为着那个笑容而意乱情迷。那些心醉情迷的时光,都已被时间偷走,不知流向何处。 再次遇见凉之的时候,我看不见我脸上曾有的灿烂,我对你打招呼,你淡淡地一笑,尽管早已习惯你的冷漠,还是无法容忍像个陌生人一样的擦肩而过。 那时我告诉自己,这个男孩,一辈子都只能是朋友,淡淡地关心,淡淡地谈心,淡淡地…… 但我又是那样的不甘心曾经如花一样绚烂的友情,我开始寻找勇气走到你的班级,和以前的同班同学说话,同学们似有似无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安凉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淡淡地笑:“怎么可能?”每个女孩都有狡辩的天赋,尽管早已被世人看得极为透彻。 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开玩笑:“我明明喜欢的人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我推给别人。” 同学们开始起哄地喊:“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我爽朗地笑,随便抓了个男孩说:“可惜比起他,我更喜欢他。” 又是一阵起哄声:“赶紧地一起结婚。” 肤浅地快乐其实很容易,和朋友们吵吵闹闹,随便地打击下,没有自尊受伤,有很多的欢笑,大概就快乐着吧。 我看见你对我浅浅地勾起一个微笑,擦肩而过。 这也许就是最固定存在的东西,一个笑容,一个擦肩而过。 升入高三的时候,他要去培训美术专业了,也就是4个月我都不能看见他的笑容和擦肩而过。 我将短发蓄起,带着一个苹果,去校门口送他,我想把苹果送给他,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转手拿着苹果送给了和你相处得很好的女孩,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想跟你说苹果是平安的意思,希望你一路平安。 当我把苹果给那个女孩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了勇气说祝你一路平安。 我傻傻地站在校门口,你终于注意到了我,说了句“保重”。也许等待多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我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尽管比想象中的要凄凉太多。 那时候,傻气大概是每个女孩的天性,我甜甜地笑着:“保重!” 我兴奋地跑回去对同桌说:“他跟我说话了,他说保重。” 我半开玩笑半兴奋地给他发信息:“你可以安心地走了,这里有我呢!” 我焦急地等着手机震动,一阵响动,我兴奋地抓着手机:“呵呵,什么叫安心地走,你自己保重吧。” 我快速地按着手机键盘:“你要保重,别水土不服,一路平安。”也许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到最后都只是剩下这句淡淡地祝你平安。这就是人,连自己都无法了解的矛盾体。 你没有再回复短信,我想估计在车上想睡觉吧。 那时,我总是想那时候坐在你身旁听你说:“蔷薇,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到处大嘴巴。” 我信誓旦旦地答应:“嗯,你说。” 你平静地说:“蔷薇,你看学校要举行乙肝检测,其实我得过乙肝。” 我说:“你骗人的吧。”也许带着点娇嗔。 你撩开短衫,手肘上的针孔淤青:“看,这是证据。” 我淡淡地说:“据说,乙肝病毒是在舌头上存留的。这么说,你以后不能和你的女朋友接吻了。” 你汗颜:“我是小时候得的乙肝,现在早就好了。” 我笑笑:“那好吧,你还可以接吻的,哈哈……” 那时,你在外地培训,我知道第二天是你的生日,我等待着12点的到来,给你发短信:“生日快乐。” 尽管只是简单的生日快乐,我紧张地看着手机,过了不久,手机叮的一声,你说:“谢谢,生日只要有人记得就会很开心,今天收到的第二个祝福。” 我按着键盘。“还以为你应该睡了,还醒着呢。好吧,祝福你。” 你说:“还早着,还没有下课呢。你早点休息。” 我感到了疲倦:“晚安。” 你没有再回复,进入梦乡,梦里你对我甜甜地笑着,我还是那个开心地跟你说笑话的女孩。 如果能发生奇迹的话,我想马上见到你。 P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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