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色风景,一个原名很难写的人,挚爱文字、动漫、电影、美食和旅行。一个常年被编辑捉拿的逃犯,罪名是拖稿,悬赏金额与日俱增。一个长不大的小鬼,喜欢在童话、小说、评论、剧本等文字领域玩捉迷藏。一个还算勤快的家伙,已出版“神秘的快递家族”系列、“魔灵猎人”系列、“小魔女麻咪”系列等五十余本作品,曾获冰心奖大奖、台湾牧笛童话奖、香港青年文学奖等十余个奖项。 我曾有一段热衷短篇写作的时期。那时某著名杂志的主编请我写长篇连载,许诺了特别好的条件,我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短篇和长篇是不同的,和那种单元性质的短故事也不同,它有着很强的独立性,它的角色、剧情不能拖泥带水,更不可绵延不绝——如果写起来那么意犹未尽,干脆写成长篇得了。 短篇集一向不好出书,出了卖不动,卖动了也跟真正的畅销相去甚远。这个挺无奈,也是众多作者转型去写长篇、写系列的原因。当然除了商业价值,“写起来不过瘾”也是一个因素。当年那个拒绝写连载的我不会想到,未来的自己满脑子都是上天入地的“大河剧”,短篇却是难得下笔了。 写得少了,却不是不写。正因为动力退潮,所以值得动笔的短篇反而更显价值,激情的好钢往往要用在短篇的刀刃上。 我发表过三千多则短篇,回顾这个数量,自己也挺吃惊。之所以写得如此繁多,大概是因为短篇作品容易写又好发表。快餐式的创作就毫无营养吗?未必,但是来得太轻易,终究会让人有一丢丢轻视——哪怕文字丢失,大不了再花一个小时写回来就是了。 然而另有一类短篇,创作者必须情感充沛地字斟句酌,内心充满奇妙的使命感。此时写作的欲望已经与稿费无关,而是希望通过它带去些什么,甚至证明些什么…… 每个作者都乐于当畅销作家,但总得有过那样的创作自觉,才能被称之为作家吧? 写作生涯进入第十年,一路播下的种子开始收获。签售会的时候,总有读者说“我是看你的作品长大的”,也有多家出版社抛来短篇集的橄榄枝——前面说了,短篇集的市场也就那样,所以愿意给我出版就是一种肯定。刚好货源充足,一签签出去十几本,青春都在那里面了。 整理出来的最后一批稿子,也是自觉最有代表性的一批,就全部归拢在了这里。它们未必有多优秀,但至少我再也写不出来了。 这些故事,有的奔着“叫座”而去,如《彼岸瞳》《秘密当铺》《星座、恋歌与童话故事》,我满足于讲故事的乐趣,其中的情感表达不过是套路;有的则在“叫座”之外多了“叫好”的野心,如《致读梦的你》《鱼跃龙门》《梦想移形换影》等,我在追求有意思的同时,有意识地希望它有意义。这话真像顺口溜啊。 最特别的是这三篇:《灵魂乐》《未名》《长大的彼得·潘》,对于我这样一个迷恋设定、仰赖故事的作者而言,这三篇是不折不扣被情绪驱使而写就的。用电影来类比,就是那种既任性又带着实验色彩、赚不了钱但可以安放一些情怀的文艺片。它们就像是岁月的道标,无论日后我的嘴脸变得多么油腻,好歹在这本书里我保留了最后的节操。 总之,就是这样的一本书。装模作样地说了这么多真是让人害羞啊,但我还有这种机会、这种心情,用我很喜欢的一句话总结就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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