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来临了,大风刮了三天两夜好像也累了,虽没有昨天那么强劲,但雨越下越大,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人们好容易把塔火再点了起来,希望还在海上挣扎的渔民能看到卧龙岛上的火光。“回来吧!妈祖保佑遇险的渔民能平安回来!”塔边围坐着、跪着、蹲着十几位丈夫未归的妇女。她们哭哑了声音,求地不应,求天无门,两眼望着黑漆一片的大海没有一点星光。风刮不停,雨下得越来越大,“夫啊!老天啦,你们在哪里?” 岛上不少人又苦熬了一夜,清晨大风终于停了。雨滴答滴答地还在下着。几声螺号响,唤醒还在睡梦中那些劳累不堪的人们。海雄从床上下来,知道“老堂伯”要组织人们出海寻人。他带上简单的渔船行驶的行头,一声招呼,跟上十多位壮汉,分三条渔船出海寻人去了。 这日,终于雨过天晴。说起大海来也真怪,当它高兴时,风平浪静,温柔得像一位人见人爱的姑娘;当它暴躁时翻江倒海,如虎豹豺狼,凶恶得要吞噬世界万物。这场台风过后,偌大的海面平静如镜。“老堂伯”用螺号声召集妇女小孩到海边捡垃圾,此时,海边的垃圾里什么都有,损坏的船板、破烂的家具、山上被洪水冲到海里的枯枝烂叶,还有房屋倒塌木椽门片,一片狼藉。在李海英姑娘的带动下,这些杂七杂八的海垃圾,都被岛上的女人和孩子搬运到龙头山上的石塔旁。这些都是烧塔当灯火的好燃料。林海雄带领三艘渔船,因无风推帆,他们只得摇着船橹儿破浪前进。他们驾船驶入前日捕渔海域,张眼一望,海面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群群大海鸥展翅贴着海面寻找被风浪打死打伤的小鱼。站在一艘渔船的船头上的林海雄,用手掌打成遮阳,向海面四处不停搜索着。几天来的扑腾挣扎带来的疲劳和痛苦在他身上还未消失。他顾不上这些,一直关注至今未归的渔友。他们生死未卜,若遭不幸,家里孤儿寡妇和老人由谁来养活?苍天有眼,保佑他们平安归来吧。这时,海面上又多了几艘渔船,大概是外村渔民也在寻找因台风尚未归来的渔友。林海雄站在船头上放开喉咙向靠他们最近的渔船喊话:“喂!你们是哪村的,寻找什么?”“我们是龙尾村的,昨天还有一艘渔船没归来!现在还在找呢?”对方渔船上的人也直着喉咙回应。“知道了,希望你们顺利!”林海雄大声说着,挥起手指挥自己的渔船向东漂划而去!眼看东礁岛隐约可见,几位渔友说:“看他们不会跑到东礁岛去?”“去!能找到的地方都要去!”林海雄坚定地说。渔船向东礁岛飞奔而去。过了一会儿,一位渔友突然欢叫起来:“前面东礁岛边好像有人!”“是!”林海雄也兴奋地说:“我也看见了,快!齐力摇橹前进!”“呼噢嘿!呼噢嘿!”渔船加快了速度驶近东礁岛。船还未停妥,渔友们都跳下船,向岛上奔去。林海雄把渔船下来的人,分成两路,一队向东,一队向西,全岛搜索前进。走了一段路,林海雄发现前边有破碎的船板,显然是前日一场台风打烂的渔船碎片,被海水冲上岸的,那人呢?再往前一看,沙滩上躺着几个黑点,像溺水的人,渔友们飞奔而上。 东礁岛很小,绕一圈只有几千米,龙头村另一路渔友已经从岛的另一端转过来,恰好和这路人马碰上了。躺在沙滩上的正是龙头村赵镇水组的渔友。他们都还有一些气息。由林海雄带来的10多位渔友马上动手抢救。海边渔民抢救溺水的人都有一手绝活,通过人工呼吸,不一会儿躺在沙滩上的人慢慢地缓过一口气,有的开口说话,最先开口说话的是赵镇水。他年轻,身体健壮,是龙头村第15组渔船的船老大。他睁开眼睛一看,认出是林海雄带人来救他们,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还是林海雄抢先问了一句:“老天有眼,你们5人都活着。还有一艘渔船的渔友,他们在哪里?”赵镇水听了感到震惊,说:“什么?还有一艘渔船没找到,我们不知道。我们的渔船触礁后就散了架。我只好冒险抢着破碎的船板,死活随海浪就近游到东礁岛来,由于连日劳累,加上又饥又渴,还未游到东礁岛,我们几乎都昏倒了,是海水把我们冲上沙滩,才免于一死!”林海雄一行正为赵镇水组渔友脱险而庆幸,林海雄却下令说:“走,把他们抬上渔船,再去找另一条失踪的渔船!” P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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