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延安 延安,魂牵梦萦的延安,我回来了,犹如儿女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宝塔山 披一身金黄的夕照,高高地耸立,背后的蓝天、白云,把宝塔山及山上的宝塔衬托得那么庄严,那么挺拔!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 双手搂定宝塔山。” 霎时,贺敬之的诗在我的心头飞旋。 啊,宝塔山,尽管我们没有在延安成长的那一代人浓烈的感情,但多少次在电影、画报中看到你的身影!如今,你就在我的眼前,怎不令人感动万分! 宝塔山,你是延安的象征吗? 当年,你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全国青年的心。他们冲破层层封锁,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甚至一路讨饭、吃野菜也要冲你而来。诗人王云凤在《奔向光明》的诗中写道:“万重山,难又险,仰望圣地上青天,延安路上人如潮,青年男女浪涛涛。”一批上海知识青年宣誓:“割掉皮肉还有筋,打断骨头还有心,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爬到延安城!”在这人如潮的路上,有一位名叫樊成的广东青年,经西安奔赴延安,路上不幸病倒。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用双手抠进黄土地,朝着延安的方向艰难爬行…… 啊,延安,你何以如此吸引当年国人特别是年轻人的心!让他们告别自小长大的城市,告别舒适的温柔之乡,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地来到这异常艰苦的黄土地上,为的是什么? 当日寇的铁蹄踏上卢沟桥,中华民族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急关头,是你坚定地喊出了“全民抗战”的声音吗? 当西安事变出现,是你从民族的大义出发,推动了事变的和平解决,使蒋介石发出了全国抗战的号令,促成了全民抗战? 抑或你是民主的圣地、黄土地的伊甸园,为争取抗战的胜利、全国的民主进步树立起一面光辉的旗帜? 或是你廉洁的政风、自由的空气,使延安和陕甘宁边区成为全国进步青年报效祖国、挽救民族危亡、寻找抗日救国真理的光明之处? 啊,历尽风霜而巍然屹立在宝塔山上的宝塔,你雄视古今,应是一位大智者,你能告诉我吗? 延河 清晨,我漫步延河边。如轻纱般的薄雾弥漫在延河上。河床宽阔,而河水却如浅浅的小溪,缓缓而流。 可当年,那是多么丰盈的河呀!这条黄河的支流,曾是延安人民喝水、用水的所在。宽阔的河面上,碧波荡漾。河水,给了延安人民多少的快乐!夏天,人们在河里游泳、嬉戏,伸出河边的高地,是天然的跳台。 当然,延河边还有更多的风景。出征前,部队在这里集合;凯旋归,群众在这里欢庆。人们更记起延河两岸的歌声。延安的同志告诉我,那时,延河到处都可以听到歌声。大伙在吃饭前唱,在开大会前唱,还有极富煽动力的拉歌:再来一个好不好!人群中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笑声,于是歌声又此起彼伏。年轻人打心里喜欢唱歌,唱《松花江上》,唱出了对日寇的深仇;唱《延安颂》,唱出对这块土地的热爱和心中的豪情。他们在歌声中学习、生活,在歌声中成长、升华……平日,常见穿着灰布军装的战士,争着为老乡挑水;夕阳西下,人们还会看见着补丁衣服的毛泽东在河边踱步,思考。 啊,延河,你是否记得,你如镜的河面上,倒映着多少情怀,多少诗意!假如你是长长的胶卷,该会录下多少感人的场景;或是,如果有哪一位丹青手像描绘《清明上河图》的画师一样,去创作一幅当年的延河两岸图,该是多么有意义呀! 当年,为了培养抗日的志士,延河两岸,办了不少的学校:抗日军政大学、延安女子大学、鲁迅艺术学院……从全国各地涌来的年轻人,在这里如饥似渴地学习。晨曦、暮霭,回荡着年轻人琅琅的读书声;抬头、俯首,河面倒映着年轻人思考的塑像。 P3-6 后记:那难以忘怀的…… 当校完集子的全部清样,已是凌晨一点多,我长长舒了口气。 可以说,这本集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催出来的。这些年来,远在澳大利亚的郭精锐同学,每次通电话时,总是嘱我把发表的作品收集起来,整理出版。我知道他对人生的价值取向。他在韩江边、湘子桥畔、韩文公祠旁长大,自小对“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怀有深深的敬意,自觉把文章看作是名山事业。从他毕业留校当上副教授,到后来赴澳攻读文学博士学位及至客居他乡期间,已陆续出版了十几本著作。每给我一本,都要求“交换”。中山大学中文系原副主任陈颂声老师,多年来一直过问,甚至说要为我联系出版社。而早在十多年前,时任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作家谢大光来广州,也嘱我多写快写,早日结集出版。一晃多年过去,仍两手空空,想来实在辜负了老师、同学、朋友的期望。加上近年来陆陆续续收到不少友人的大作,想到“礼尚往来”,想到“还债”,于是从前年初开始,有意识地收集散见于省内外报刊上的散文并加以挑选,加紧修改未定稿,又赶写了部分,以成此集子。 每当校阅稿子时,往事总是历历在目,深感幸运: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文学的时代,也几乎是全民都喜欢阅读文学作品的时代。在省城,《南方日报》的《南海潮》、《羊城晚报》的《花地》、《广州日报》的《珠江》副刊,均是整版地刊登文学作品。三家报社文艺部的负责人李钟声、万振环、符启文兄,给了我不少指导和帮助。记得有一年教师节,我写的《红荔流思》和《荔枝树下》,分别在当天的《南方日报》和《广州日报》上刊登,令我着实高兴了好些日子。《羊城晚报》在全国范围开展的两次征文中,拙作《三江水暖》《一支未出唇的歌》先后获奖,又让我深受鼓舞。而远在天津的《散文》月刊,是当时全国最早创办的发表散文作品的园地。当我试着将《三月红》寄去后,不久竟发表了,随后又收到了《散文》月刊执行副主编贾宝泉老师的来信,信中既有点评,又指出了努力的方向,令我感动。尔后,拙作陆续在《散文》月刊上发表。《弄潮儿》还获得月刊征文优秀奖。这都与贾宝泉老师的热心指导和帮助分不开。一九九一年春,我到南开大学学习,见到了通信多年一直未谋面的贾老师,十分高兴地在其书房听贾老师教导,后来又读了贾老师的几本散文集和散文理论著作,受益匪浅。今年“两会”期间,我赴京参加全国人大广东代表团的会务工作,适逢三月八日休会一天,我坐车前往天津拜访了贾宝泉老师,对他多年来的指导帮助再次表示感谢,并请他为我将要出版的集子作序。他十分愉快地答应了。请贾老师作序,我希望能再次得到其点评、指导,同时也蕴含了我对李钟声、万振环、符启文三位编辑的深切谢意。随后又拜访了谢大光兄,当我说准备出散文集时,他很是高兴。 人海茫茫,能走在一起是一种缘分。作为大学同班同学的袁鼎生兄,又近在山连山、水连水的广西,多年来常有走动,彼此关注,心灵相通。他毕业后再进校门深造,直至取得最高学位,走上了一条美学研究的路子。他每出版一部专著,总是给我寄来,使我有了一次又一次学习的机会。这次也请他作序,以慰同学之情。同时,也希望读者能多看到一些东西。 不知怎的,此时我总是想起家乡旧屋的小楼阁。爱好文学的父亲调惠州工作时没有把一大箱书带去,而是放在小楼阁里。箱子有我国的四大名著,唐诗宋词,还有那个年代的长篇小说、诗歌、散文。如《创业史》《青春之歌》《林海雪原》《野火春风斗古城》……杨朔的《海市》《东风第一枝》,秦牧的《花城》《艺海拾贝》等等。课余我总爱躲进小楼阁,在阅读中开始做文学梦。 我想到了小学时的张梓楠、姚润良等老师,中学时的曾立彬、梁玲光、黄林等老师,集子里一些写老师的篇什,均是我的经历和观察,师恩总是难忘。大学时的黄天骥、张维耿等老师,我参加工作以来仍可随时向其请教并得到指点,想想真是幸福的事情。 祖国的大好河山和岭南这块热土,使我产生了不少创作的灵感,而生我养我的故乡又常入梦。今年一月《人民日报》副刊发表了我写家乡增城的散文《荔枝红了就回来》,是我的“思乡曲”。 记得九年前调任省人大机关,临走时凝望工作了十九年的省政府大院,于不舍、茫然中又感到温暖:“有需要帮助就直说。”————一路走来又走上各个领导岗位的同事如是说。于是举凡探讨问题、儿童入幼儿园、机关扶贫、老同志看病等事,姚恒尹、蔡汉雄、何启环、彭玮、黄飞、陈祝生、傅铁笔、蔡树淦、潘雪芬诸君,给予许多热心有时是意想不到的帮助,使我在履职中能较顺利地完成分内和分外的任务,更令我心中常常如沐春风。对他们,我心存感激。 我还想起了不同阶段的领导。他们对我的关心、指教、提携,可谓没齿难忘。他们还给了我工作和创作的良好氛围,对他们说声感谢难尽心声,只想留作以后再详述。 在编集子的过程中,孙莉、李为明、李亚莎、李翔宇诸同事分别为我打印或校对稿子,花去了不少业余时间;陈海波和远在深圳的旧同事陈畅,通读了书稿,校正了不少错漏。没有他们的帮助,这本集子不知拖到什么时候才能付梓。对他们,我充满感激,又深抱歉意。 我还要感谢花城出版社的詹秀敏社长、张英主任及其同事,正是他们的热心和尽责,这本集子才能较快地编辑出版。 长期以来,我在省直机关从事文字工作,写官样文章、办理公文是我的主业。对此,我心存敬畏,“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悉心以待。只有在工余假日,才会写点自己的文字。为此不断地读书、思考,从而积累了知识,拓宽了视野,陶冶了性情,也使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相互促进。记得云杉先生曾经说过:“‘为政为文两从容’,是中国文化的优秀传统,应该成为从政者追求的一种境界。”而发扬这一传统,于今尤有意义。当别人“喝咖啡”之际,我在自己拥有的一方天地静静地挥锄劳作,家事国事天下事格外入心,平日工作或生活中遇到的不快,也随之遁入泥土。时而在沐着晨光的小园子摘取一条鲜嫩的青瓜、两把沾露的叶菜,那情景,真可借用张孝祥言:“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由于时间仓促和水平有限,集子肯定会有许多不当之处,敬请方家批评指正。 作者 二○一四年荔红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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