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老爷爷美美地睡着了。他屋里的蟋蟀爸爸和蟋蟀妈妈发现没了孩子,急得叫了一夜。第二天夜里,蟋蟀还这么叫,老爷爷觉得很奇怪:“我屋里什么时候来了一支乐队?”老爷爷拧亮灯,发现了草垛里的蟋蟀。 “喂,蟋蟀,你们可以住在我的砖屋,可是别这么吵。”老爷爷说。 “我们只要住我们的草屋,一家人住在一起就不会吵了。”蟋蟀妈妈突然哭了。 “对,昨晚上,您把我们从外面搬进屋,又把我们的孩子不知搬哪儿去了。”蟋蟀爸爸说。 老爷爷想了想,一拍脑门说:“不好,我已经把那堆草喂牛了。” “什么?”蟋蟀妈妈和蟋蟀爸爸几乎昏过去,“你,你真的把我们的两个孩子喂了牛?” 老爷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嘴巴里一个劲地嘀咕:“我只是拿了我的干草,又去喂了牛。唉!我,我究竟做了一件什么事呀!” “你让我们背井离乡,骨肉分离。你,你……你是个坏老头儿。”蟋蟀妈妈愤愤地骂开了。蟋蟀骂人,声音又响又尖,刺得老爷爷耳朵直疼。 老爷爷捂住耳朵逃出了砖屋,来到了牛的木棚里。 老爷爷的牛正在吃昨天的那堆草,老爷爷一把从牛嘴里夺下那把干草:“黄牛啊黄牛,你有没有吃到两只小蟋蟀?” 黄牛看了看老爷爷,很不满意地说:“您这是怎么啦?我们牛从来只吃干草、谷类,像蟋蟀那样的虫子,我要吃了,一定会恶心的。” “那好,你把我给你的草都拿出来,我看看里面有没有蟋蟀小兄弟。”老爷爷听说牛没有吃掉蟋蟀,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分了一些草给野兔,就是那只常陪我说话的野兔。你上野兔那儿找找看。”黄牛说。 唉!麻烦又来了,老爷爷赶紧去找那只爱说话的野兔。 野兔说:“我已经把草分了一半给田鼠。” “那你的一半呢?”老爷爷问。 “当然进了我的肚子。”野兔拍拍圆鼓鼓的肚子,毫不犹豫地说。 “完了,你会不会把蟋蟀吃进了肚子?”老爷爷着急地说,又把草垛里住着一家人的事告诉了野兔。 野兔赶紧说:“我可没吃到蟋蟀,如果我发现了蟋蟀,也不愿意吃呀。我呀,就把那两只蟋蟀留下来,让他们打架,多好玩呀!” 没吃就好。老爷爷急急忙忙去找田鼠,田鼠正哼着小曲在铺他的小床呢。 老爷爷说:“田鼠呀,田鼠,野兔给你的干草还在吗?” “当然在。”田鼠很肯定地回答。 “那你让我看看。”老爷爷说。 “那不行,我已经用干草垫了我的小床,那是我田鼠的个人领地,总得保留一点儿个人隐私吧。”田鼠的床头总是藏着偷来的纽扣、手绢等等东西,所以是不让人随便看的。 “唉,那草垛里原本住着一家人,我……”老爷爷又把蟋蟀一家的事对田鼠说了。 “我田鼠总不会傻到把两只蟋蟀垫在床单下睡觉吧。不过,还有一些草我给了鸟爸爸。” “天哪!”老爷爷一听可急坏啦,要知道,鸟是最爱吃虫的。 老爷爷来到鸟爸爸住的大树下,说:“田鼠送给你一些草,这些草原本是我的草垛上的,草垛里住着一家人,可是……”唉,这些事可真有些说不清了,鸟爸爸听了好久才弄明白。 “我用草筑窝了,还剩下最后一根草了,你看,这最后一根草里会有两只蟋蟀吗?”鸟爸爸嘴里真的只衔着一根细细的草。老爷爷失望了,看来,今天晚上又要挨蟋蟀的骂喽! 这时候,树底下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愉快的歌声:“蛐————蛐————蛐————”哈,多么美妙的歌声。老爷爷低头一看:“哈哈,原来你们两个小家伙在这里。”老爷爷高兴极了,把两只小蟋蟀装进了自己的草帽,两只小蟋蟀就像乘上了飞碟。老爷爷把他们送回到蟋蟀爸爸妈妈住的草垛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今晚,我老汉总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 到了晚上,蟋蟀爸爸说:“我们一家又在一起了,该庆祝一下呀。”“对,该庆祝一下。”蟋蟀妈妈的话还没讲完,砖房子里已经响起了小蟋蟀们的歌声。小蟋蟀的歌声比爸爸妈妈的叫声还要响,老爷爷又睡不着了:“嗨,老汉我不睡了,干脆和你们一起乐吧。”老爷爷的砖屋热闹了一夜。 第二天,蟋蟀一家却要和黄牛、老爷爷告别了。 “为什么?”老爷爷吃惊地说。 “我们蟋蟀爱在晚上唱歌,不能总是吵您睡觉。”蟋蟀妈妈说。 “那你们还住原来的草屋。”黄牛提议。 “可那些干草是您的粮食。”蟋蟀爸爸说。 “我已经不想总吃干草了。”黄牛说,“这堆干草留给你们修筑家吧。”“是呀,是呀。我还可以给黄牛吃谷子和玉米。”老爷爷把干草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又加盖了一层遮雨的塑料棚。 这下好了,老爷爷仍旧安安静静住砖屋。黄牛仍旧住木棚,蟋蟀还住他们的草屋。 蟋蟀妈妈说:“我喜欢闻干草的香味,住草屋真不错。” 蟋蟀爸爸说:“对呀,一家人住在一起,还有这么好的邻居,真快乐呀!” 蟋蟀兄弟呢?(P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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