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葡萄的精灵


作者:主编丁子人     整理日期:2021-12-17 03:39:21


  “你穿的靴子怎么是这个样子?”
  “这是1954年夏天,政府从西安给定做的。这靴子还有几段趣事呢!”他低头沉思了起来。
  我急于知道事情的究竟,就恳求道:“我晚上来,你给我讲讲吧!他同意了。
  太阳终于下山了,苏比泰给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苏比泰和美珍从小就是小伙伴,在一个村子里长大。不知为什么,苏比泰长到十七八岁时就开始躲着美珍了……实说吧,他从心眼里喜欢美珍,美珍对苏比泰也很有意。往往他们的眼光一相遇,彼此就闹个大红脸。就这样两颗爱恋的心越贴越近,不幸的是穷困、饥饿驱使苏比泰外出当了长工,他们只好暂时分开了。
  美珍苦苦地热恋着、思念着苏比泰。每逢阴雨天,她就面向大路凝眸远眺,盼着大路的那头能出现个高大的身影……苏比泰每五六个月才回来一趟。也只有在这时,美珍才能与苏比泰的父母一起分享着与亲人相见的喜悦,也只有在这时,人们才能从他们那深沉的目光中看出他们内心的隐秘。
  1943年夏,苏比泰满19岁了。他立志独立务农,种了些小麦,还抽空干些零活儿。这样一来,苏比泰和美珍少说一天也能见上两三次面。每当苏比泰从地里回来时,美珍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清凉甘甜的井水、冰水奶子递到苏比泰的手里,有时还开玩笑说苏比泰热坏了,给他消消暑气,把凉水往他身上撩泼。苏比泰就伸出手去胳肢美珍,不知还说点儿什么,两个人就欢快地大笑起来。
  一天,邻村有对青年办喜事,晚上他们去坐席了。酒席丰盛,也很热闹。新郎在席间穿梭似的忙着招待亲朋、来宾。新娘低垂着那盘上了发髻的头,端坐在聚集在房角的那群姑娘们中间。彼此有意的姑娘、小伙子们则是暗中传情,互递秋波。
  席间,苏比泰和美珍虽彼此没有一个青眼、一个微笑,可他们都在暗暗地盼望着自己的这一天的到来。
  人们开始散席了,苏比泰怕小伙子们拿自己开心,没有约上美珍一起走,而独自先到前边的小山沟等着美珍去了。稍后点儿出来的美珍满怀心事来到小山沟时,已看到苏比泰那魁梧的身影迎面走过来了。
  “亲……”话未出口的美珍『亡改口道:“我以为你早走了呢。”
  “嗯”苏比泰不知说什么,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吗?”
  “不回去干什么?”美珍放低声音,声音柔和。
  他们各想着心事,沉默地向前走着。苏比泰慢慢地伸出手臂搂住了美珍的腰,顿时一股热流通过手臂传遍了他的全身。
  “美珍!”苏比泰收住脚步,“你能成为我的吗?我为什么……”他说不下去了。
  “啊!我们到家了。”美珍轻轻地推开了苏比泰的手臂。
  “别折磨我,你说呀!”苏比泰紧紧地握着姑娘的双手。姑娘有这个愿望,但又怎么能说出口呢?她看着小伙子的眼,娇媚地笑了。笑得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甜蜜。
  “美珍,明天晚上我给地浇水,两位老人家睡后,你出来一下。”
  “夜里我害怕”
  “你出来不?”
  “嗯!”
  “你不答应,我胳肢你!”苏比泰把双手伸到姑娘身边。
  “你撒手,我要叫啦,————明天我来。”
  “真的?敢起誓吗?”
  “敢!”
  得到准信儿的苏比泰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在苏比泰的眼里,今天太阳好像倒转了一样,干了不少活儿,天还不黑。好不容易挨到日落的他,眉眼全笑了,怀着甜滋滋的喜悦在地里忙着。
  皎洁的月光照在干旱的土地上,从塔尔巴阿塔伊山上吹来的微风带来了草原上的清香。远处传来赶晚进城的樵夫车轮的嘎嘎声,鞭子噼噼啪啪的响声和谐地为哈萨克旗人的歌声伴奏着。给地灌完水的苏比泰用手抹抹脸上的汗珠,凝神静听远处传来的歌声,这优美动听的歌声把他带向美好的未来……
  苏比泰的家是坐北向南的房子。房子的一边是美珍的家,一边是一个旧木板房。夜深了,村内出奇的寂静。苏比泰边往家走边琢磨着美珍会不会来赴约,聪明、美丽的姑娘,你是我心中的明星,是我生命的火花。苏比泰沉浸在甜蜜的爱中。回到家,为了给美珍一个信号,他重重地把坎土曼往地上一放。这时等候他多时的美珍慢慢地从家里出来,两人一同进到木板房里去了。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苏比泰把浑身微微颤抖着的美珍轻轻地拉到身边,紧紧地搂在怀里,美珍那纤细娇嫩的手臂猛然抱住了小伙子的脖子,姑娘那双黑黑的大眼睛里盈盈的泪珠,颤颤索索,好像花萼含着滴滴雨露一样,苏比泰在姑娘那红红的柔软的嘴唇上和发烧的面颊上印了无数的吻。P406-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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