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油的蛤蟆 将图式经验演化为人文记忆,如同将画家从自娱自乐、赖以生存的井水里打捞出来,剥衣晾晒,略施粉黛,然后再煞有介事地放入河水中。我琢磨着这也许就是画家初试“博客”的心灵体验。以往那些在五颜六色掩蔽下无法述说、难以述说、不可述说的心灵事件,白纸黑字,艺术文本式地齐刷刷排列开来,无遮无掩,一丝不挂地招显于市。这倒使我想起了黑泽明在自传中讲述的——个日本民间传说,耐人回昧:在深山里有——种奇丑无比的蛤蟆,如果你能抓住它并将其放置在镜子前,蛤蟆看到自己丑陋的外表,顿时会吓出一身油,这种油可以治疗烫伤。素日里,你我有意无意间也照照镜子,大多是趾高气扬,眉飞色舞,踮着脚尖,提着气打量自己,一副雄赳赳(瓣也赳趔)、气贯长虹的样子,飘然,昏然,不可终日,没承想有——天,醉生与梦死间侧目见到蓬头垢面、两眼发绿的自己,或许你我也会凉出一身冷汗,往日的辉煌感、成就心荡然无存。遗留下的只不过是诚隍诚恐。仔细端详会发现,此时此刻的“镜中人”大抵正是最本质、最传神、最鲜活的你我。大丈夫立竿就要见影,影子歪,影子斜,终归以“人正为本”。祛湿排毒也好,通神营气也罢。这身冷汗远比蛤蟆的油来得金贵,起码多了种净化心肺的疗效。推荐给大家,黑泽明自传名为《蛤蟆的油》。 马走象路 马跳“日”,象走“田”,墨守的成规,天经地义。但凡置身楚河汉界,摆兵布阵,横戈立马撕扯一番的主,此规即法,理当死守。脱此套路,那番钩心斗角、左右逢源的把戏也就无方寸可乘。游戏嘛,就要守规矩。 于象棋,本不该有什么意见,打小儿观棋不语。依我的推断,世间规则都是祖先圈画的,事在人为,大抵也就有了两方面“正果”。“因循”者亦趋“守旧”;“不破”者自恃“不立”,更何况仅为纸面上谈兵的“文本”,千百年来的气数。倘若一日,马失前蹄走出了象路,一步并作两步走,于那般“绊马脚”“憋象眼”的把戏也就没有了什么瓜葛,只遗余下于“老将”的神会和交过,平立而行。当然,按部就班,中规中矩,自然“有板有眼”;自悬难度,计较品行,不啻也是“神差鬼使”。孰曲孰直,姑且不论。时逢吉日,不妨卸甲弃胄,轻车快马,无法无天地杀上几个回合,“不以成败论英雄”岂不是轻松自在。 近来,带2003级国画人物班毕业创作,学子们明目张胆,心手相应,画作虽未脱尽国画既有的“修辞”,却隐约游离了“笔墨八股”。近看远观,悦目悦心,颇有姿色。欢喜之余,解一道理————后来者亦可马走象路一大步居上。(P1-2)李勇,1963年生于山东济南,1985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获学士学位。1987年进修于中央美术学院。曾供职于山东省美术馆,二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美术家协会理事、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造型艺术学院教授、山东画院不错画师。擅长中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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