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云小时候住在一家上海菜馆附近,她爸爸是海员,每年只有四至六个礼拜时间留在香港,嘉云的妈妈不爱入厨,横竖只有母女俩,续妈妈差不多每天午晚两餐都是打电话到那家上海菜馆叫外卖。负责送外卖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广东汉子,他仙风道骨,肤色象蜡一样,口里经常叨着一根烟,贪婪地望着客人手上的零钱。妈妈说,他是道友,只有道友才会这么没出色,挨家逐户去送外卖。这个肤色象蜡一样的广东汉,不用送外卖的时候,会坐在铺面看马会报,当徐嘉云经过这里回家时,他总是抬起眼皮望着她,徐嘉云从来不跟他说话,她看不起他。有一次,这个送外卖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橡皮糖送给她,徐嘉云不肯要。她不想和这个人做朋友.过了几年,社会环境好了,薪金又贵,菜馆不再请人送外卖,也没有人愿意送外卖,那个广东汉子听说是进了戒毒所。要吃上海菜,徐嘉云要自己亲自去买,那时,她读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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