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选自柏杨的两个短篇《凶手》《挣扎》,是柏杨写作生涯中zui早的创作,以探讨爱情、人性为主题。小说主人公多是平凡小人物,生活在琐细的事物中,有时不得不经历生死考验。柏杨小说中多为生存的艰难和社会的批判。 柏杨写于1950年代的写实小说《凶手挣扎》,“明显被忽略”,其中表现出的大陆知识分子的心境和处境,“是战后初期台湾这个殖民社会一幅生动的写照”。 《凶手挣扎》包括两部作品《凶手》、《挣扎》。 《凶手》写于1950年前后,是柏杨写作生涯中zui早的创作。爱与恨贯穿全书。他在序文中说:“恨如果建筑在爱--不自私的爱上,恨就跟爱一样的美。只是,谁能把握这个分际呢?悲剧就在这分际上发生。 ”在柏杨笔下由爱恨延伸出的故事,特别重视这分际,而往往结局都是以悲剧收场。《陷阱》中的家康,为了援救被指控为共产党的女友婉华,自己却成了阶下囚,而婉华竟在他入狱后成了他人妇,家康对她的恨显然是不可言喻。此外,还有因不可抗拒的命运酿成的悲剧,如《旅途》以及《跟踪者》等篇。在爱情以外也有动人的亲情,像是《卧轨》中的母女情深。 本书中另有一篇非常特别的《夜掠》,写一个青春渐褪的女性为满足性的渴望所进行的一场冒险,有极深沉、细腻的心理刻画。 在《挣扎》中,柏杨以不同的人物与场景,探讨人生痛苦的根源。换言之,也是以呈现人生的悲剧性为主题。在序文中他说:“没有经过长夜痛哭,不会了解人生;个人的悲剧由于个性,社会的悲剧由于时代。”像《平衡》中的姜隆、《辞行》中的克文,都是正派奉公守法的人,却因此而让生活陷入困顿,zui后贫穷的压力葬送了他们的生命。至于《路碑》中的李永平,为了筹措区区的三十八元为待产的妻子买止血剂,却因不可得而自我了结,留下了两个呦呦待哺的幼子。类似的悲剧也发生在《一叶》的魏成、《火车上》的疯子、《进酒》的大维等人的身上。从个人延展至社会,对于人生的悲剧来源,柏杨在一篇篇短篇小说中呈显出来。 对于那些使人陷于困境的人,柏杨道出了他心中的愤怒:“那些使人陷于绝境和绝望,而又不准人挣扎,其甚还责备挣扎的人,应受到严厉的谴责。”相对的,“挣扎……应受列zui大的尊敬”(《序》)。 重视人性尊严,柏杨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凶手挣扎》是战后初期台湾这个殖民社会一幅生动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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