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编选原则首先是着眼于鸳鸯蝴蝶派这一流派的整体性的介绍,而不是向读者推荐某一具体的个别的作家。只要随手举一个例子,读者就会知道这个原则的用意。陈蝶仙在该派中也算是一位大家了,他在1900年还不到二十岁时就开始发表长篇章回小说《泪珠缘》,也算是货真价实的老前辈。可是我们无法选他的长篇,而只选了他的仅仅三十八个字的“一行书”,因为他曾著过一本《栩园游戏文集》,而我们正需要介绍游戏文的若干样式,就选了他的“一行书”,只好请他“屈就”了。这并不是说他是游戏文的“专家”,但从流派的整体性来看,这种样式的介绍是不可或缺的。我们的编选原则是:一是要从全局观点出发,尽量体现该派的整体风貌;二是较为普遍地照顾该派中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家,至于所选的作品是否是某一位作家的代表作则要经过通盘考虑了;三是语体方面,尽量选择白话作品,而对文言作品则压缩到zui低限度。该派的长篇章回体小说的若干代表作在“重印热”中有不少已重见天日,但短篇小说的来源主要是该派的期刊杂志。那就只有到故纸堆中去发掘了,限于编者的见闻,可能就挂一漏万。另外还有一个地区不平衡的问题。如以上海为中心的南派,期刊杂志出版很兴旺,选择余地较大;而以天津为中心的北派,期刊杂志就出版得很少,作品皆连载于日报上,且中、短篇实在不多,加上此类报纸在收藏中缺损严重,于是就简直无从下手了,像刘云若、戴庵愚等北派作家只好向读者交“白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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