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意未尽春已来。岸边柳树已抽出嫩绿的新芽,然溪水仍是彻骨的冰凉。 那一年,她的七岁,他的九岁,成就了他与她的初见。从此,彼此在对方的命盘里,互相缠绕,盘根错节,乱成一团。 同样是单纯美好的岁月,本该在爹娘的怀中嬉闹的年华,彼此,却是如此初见。 若只初见,止于初见,不再相见,那么,她会不会好些 若只相见,止于相遇,不再靠近,那么,她会不会平安些 若只靠近,止于靠近,不生情愫,那么,她如今,还醒着吧 他笑,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有,这世上会少多少段孽情可是,如果真有如果,自己也无法止于初见,止于相遇,止于靠近,止于爱上她,一切还是会如此的。 因为她说,她不悔。 这便够了。 她不悔,他也不悔。 这一生,奔赴帝王霸业。他们曾携手共进,斗权臣,复王权,率千军。一副江山舆图,尽在指尖展开。 可是,她也说,她恨。 倾余生却落得情深不寿,如欢如殇如思如忘。 始自热情激荡,看尽世事炎凉。 无能执手相望,无法去尝试结发同床。 无力至心死身僵,一息坚强。 既然如此恨。 那么,他便等。 等她醒来,再来相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