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未必丹青见,人生久别不成悲。 很久之前,她是一个人,很久之后,终于又剩了她一个。 楼台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词,模糊的不过是“三分□□由来易,一段伤心画出难。” 她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杯中的酒倒在了袖子上,隐隐形成了一片酒渍。她干脆放开了杯子,认真听起了对面的唱词。戏如人生,就像唱尽自己的一生。 暮色四合,杏花似雨,树下的少年张扬的笑着。 他朝着山下的女孩欢快的飞扬着那条蓝色的发带。 她的眼角渗出泪水。 她看到十岁的自己坐在红色的小马驹上,而山上的少年正向自己奔来。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再也不会了。 又仿佛是最后,沉香袅袅,桐花簇簇,若有若无的笛音,她酿着当年的最后一壶酒,树下坐着当年的他。 “回头皆幻景,对面知是谁。” 戏词唱完了。 “我很想你。”她听到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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