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若如初见,顾年向来不知,她和陈灿的相识是谓幸而不幸。 年岁久远,封尘进了伸手都捉不到的记忆,费劲一些抹开厚重的甘露雾霭,情缘砺尽的记忆如风霜黯沉。 年少时,他总是突然在某一个瞬间就抱住纤瘦的姑娘,说顾年,我喜欢你呀我喜欢你呀。 女人笑得无可奈何,点头,学他的说辞,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一天说几遍,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男人闪烁着清亮亮的星眸,像小孩子一样在一边任性地玩弄她的头发 ——你听烦了,可是,我还没有看厌。 后来过了太久,久到思念再也揉不进细碎的时光,女人画着浓重的眼妆,站在闪烁灯光里,说陈灿,我喜欢你呀。 他面无表情,嚇笑,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我说这些? ——旧时的故友,近不逾矩,远不生疏,那时年少,恰好相识。 又或者,上半生造了孽,下半生,相互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