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清明节。 傍晚的火车站似乎特别冷清,灯光昏黄,潮湿阴冷。 柜台里刚才递给我火车票的女人穿着整洁的制服,双手捂着手里的热水杯,正和对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几步远的座椅上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他一页一页的翻着手里的报纸,神色安然。年幼的小孙子正在一边吃着彩色的糖果,还腾出一只手来揪着布狗熊的耳朵。 我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下,看见一排排密集却整齐的红色大字,用英文字母和编号区分着开往各地的火车,快的,慢的,向南的,向北的。 握在右手里的火车票已经被我攥出了细微的褶皱,还渗进了我毫无温度的汗水。 检票广播响起的那一刻,大厅里吹进了一阵冷风,不,确切的说,是清明节的冷风。 我拉起风衣的领子,转身一步步走向检票口,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在我22岁这年的清明节,我不顾任何后果的选择了肇事逃逸。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有的事情,注定永远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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