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她是落魄出长安的白珊珊,而他,是故作风流潇洒的采花贼。 ——人都道在美人的石榴裙下死,做鬼也是个风流鬼。可是,在美人的剑下死,又该做个什么鬼呢? ——那都是太遥远的事了,若论出身,追溯它个祖宗八辈,还指不定谁比谁显赫。 最后一眼,他依旧是腰缠万贯掌握天下命脉的商贾,是心系江南黎民的永安侯。天边如泣如诉的雨坠落,相逢却是不相识。如果可以,这一生,白珊珊宁愿不要遇到你。 ——我本无心,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又何必何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你坠入空门也好,堕入轮回也罢,都不可能无心无情。你说过的,做鬼也要做个风流鬼,连鬼都是有心的,更何况是你?再说了,若真的无心,又何来仇恨之说? ——我所思,我所欲,皆为一仇字;我所念,我所求,皆为一恨字。如此,与无心又有何区别? 他走了,那一袭白衣,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风裂战旗,黄沙漫漫,她再也看不到他拥旄为大将,蔽日引高旌。 云连倾,枝头上的红笺小字依旧,可却再也没有那个温润如水的人陪我写下誓言。 你说花开无叶无果,该如何描摹。如今的我,就只剩下那翠竹。只可惜,万古千秋,人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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