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短篇小说四巨匠作品(精)》遴选莫泊桑、契诃夫、欧·亨利、契诃夫、马克·吐温四大短篇小说巨匠的经典作品成集。译者都是最知名的翻译大家,名篇名译,以飨读者。 作者简介: 莫泊桑(1850-1893),19世纪后半叶法国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对后世产生极大影响,被誉为“短篇小说之王”。 契诃夫(1860-1904),俄国的世界级短篇小说巨匠和俄国19世纪末期最后一位批判现实主义艺术大师。被认为19世纪末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 欧·亨利(1862-1910),美国小说家。一生中留下了一部长篇小说和近三百篇的短篇小说。他的短篇小说构思精巧,风格独特,以表现美国中下层人民的生活、语言幽默、结局出人意料(即“欧·亨利式结尾”)而闻名于世。 马克·吐温(1835-1910),美国著名作家,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一生写了大量作品,题材涉及小说、剧本、散文、诗歌等各方面。被誉为“美国文学史上的林肯”。 目录: 莫泊桑 我的叔叔于勒 羊脂球 西蒙的爸爸 月光 项链 两个朋友 珠宝 欧·亨利 麦琪的礼物 咖啡馆里的一位世界主义者 警察和赞美诗 爱的奉献 财神与爱神 一个忙忙碌碌的经纪人的浪漫史莫泊桑 我的叔叔于勒 羊脂球 西蒙的爸爸 月光 项链 两个朋友 珠宝 欧·亨利 麦琪的礼物 咖啡馆里的一位世界主义者 警察和赞美诗 爱的奉献 财神与爱神 一个忙忙碌碌的经纪人的浪漫史 带家具出租的房间 擦亮的灯 钟摆 最后的一叶 我们选择的道路 契诃夫 小官员之死 胖子和瘦子 变色龙 凶犯 普里希别耶夫中士 苦恼 万卡 套中人 马克·吐温 百万英镑 田纳西的新闻界 关于我最近辞职的事实经过 我怎样编辑农业报 竞选州长 我给参议员当秘书的经历 一个真实的故事 加利福尼亚人的故事 他是否还在人间 狗的自述 我的叔叔于勒 献给阿希尔·贝努维尔先生 有一天,我们碰见一个白胡子穷老头在向人乞讨,和我同行的朋友约瑟夫·达弗朗什竟给了他一个五法郎的银币,我见此大感诧异,于是,他便向我解释说: “这个可怜的老头,使我想起了一件往事,这些年来,它一直叫我念念难忘,我且说给你听听吧。” 我家原藉勒阿弗尔,家境不富裕,紧巴巴地过着小日子。我父亲有一份差事,每天上班要忙到老晚才能回家,但挣钱不多。家里人口不少,在我上头,还有两个姐姐。 我母亲对这种拮据的生活深感不满,她经常冲着自己的丈夫讲些尖酸刻薄的话,含沙射影、恶毒阴损地进行责难。碰到这种情况,我可怜的父亲总有一个习惯的动作,张开手掌去摸摸额头,似乎要抹去一滴其实并不存在的汗水,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每当见他这样,我就感到心酸,我觉得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痛苦。在我们家,处处都得精打细算,力求节俭。有人请吃饭,我们从不敢答应,以免回请。家里的吃穿用,买的都是便宜货,商店里的清仓品。两个姐姐穿的礼服,得由她们自己去做,为了在十五生丁一米的饰带上省点钱,两人要商量好半天。每天,全家老是吃肥油汤与仅仅调料有所变换的牛肉,据说,这么吃既卫生又有营养,可我还是宁愿吃点别的什么。 我衣服上的纽扣弄掉了,裤子撕破了,那都要挨一顿痛骂。 但是,每逢星期天,我们全家都要衣冠楚楚到防波堤上去散步,我父亲身穿礼服,头顶礼帽,戴着手套,用胳膊挎着我母亲,母亲也打扮得五彩缤纷,就像节日里挂满了彩旗的轮船。两个姐姐早早装扮妥善,只等出发的一声令下;可是每到最后一分钟,总能在一家之主的礼服上发现一个忘了擦去的污渍,于是,就得赶快用一块旧布蘸上汽油去把它擦掉。 在对父亲进行这番清理时,他头上仍然顶着礼帽,两只袖管褪下,露出背心,呆立在那里,等待清理完毕,而我母亲则戴上近视眼镜,把手套脱下,以免弄脏,正在为清理而忙乎。 之后,全家隆重上路了。两个姐姐手挽着手,走在前头。她们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所以双亲大人总喜欢让她们在全城人面前显摆显摆。我走在母亲的左边,父亲则在她右边。我至今还记得我父母亲在此种星期天例行散步中的庄严神态,他们一本正经,举止凝重,腰板笔挺,双腿绷直,如此这般跨步前进,似乎他们的仪态决非小节,而是关系到某种宏图大业。 每个星期天,只要看见从远方陌生国度驶回的巨轮进港,我父亲总要一字不差地发出同样的感叹: “唉,要是于勒在这条船上,那该叫人多么惊喜呀!” 我父亲有一个弟弟,即我的叔叔于勒,从前他是全家的祸害,后来则成为了全家惟一的指望。我从小就听家里的人谈论他,对他非常熟悉,我觉得只要一见面也许就能认出他来。他动身去美洲之前的生活底细,我全都听说,尽管家人在谈起他那一段生活时,总是压低了声音。 据说,他以前不务正业,也就是说,挥霍过一些钱财,这对穷人家庭来说,要算是莫大的罪过,但对有钱人家而言,吃喝玩乐只不过是糊涂、没脑子而已,旁人顶多笑称他为花花公子。若是生活困苦人家的一个孩子,逼得自己的父母耗尽了家里的储蓄,那简直就是一个坏蛋,一个无赖,一个流氓了! 虽然,同是败家行径,但有差异,理应有所区分才是,因为一个行为的善恶是非,要视其后果影响而定。 总之,于勒叔叔把自己应得的那份遗产败得精光后,还将我父亲所指望的那一部分侵蚀掉不少。 按当时的惯例,他被送上一艘从勒阿弗尔驶向纽约的商船,被打发到美洲去了。 一到美洲,我的这位于勒叔叔就做起了说不清的什么买卖,不久,他写信回家说他已经赚了点钱,并希望补偿我父亲因他而受的损失。这封信使得全家人激动万分。于勒,过去被大家认为一钱不值的于勒,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一个达弗朗什家合格的成员,跟达弗朗什家任何人一样,诚实正派。 此外,我们还从一个船长那里得知,于勒盘下了一个大铺面,做起了大生意。 两年以后,我们又收到了第二封信,信上说:“我亲爱的菲力普,此信为报平安,以免兄为小弟的健康担心。我一切皆好。弟明日即去南美洲作长期旅行,兄或许好几年难得弟的音讯,如弟未能及时通报,我兄不必多虑。一旦弟事业有成,即将返回故里,但愿为期不久,你我兄弟届时欢聚一堂……” 他这封信成了家里的福音书,一有机会,我们就拿出来念念,碰见熟人,就拿出来展示展示。 果然,十年之内,于勒叔叔再没有来过信,但随着岁月流逝,我父亲的期望却与日俱增,我母亲也常这么说: “等我们的好于勒回来了,家里就会富裕的,总算这一家子出了一个能人!” 从此,每个星期日,我父亲望见从天边驶近的巨轮,在天空中留下长龙般的黑烟时,总要重复他那句老话: “唉,要是于勒就在这条船上,那该多好!” 而当此时,我们也都似乎看见于勒在船上挥动着手帕,朝我们喊道: “喂,菲力普!” 他必将满载而归,我们对此作了种种规划,甚至打算用于勒叔叔的钱,在安古维勒附近的乡村购置一所别墅,我猜想我父亲很可能已就此进行过洽谈。 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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