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册包含: 1.《心跳曼哈顿》 2.《蓝调艳星之死》 3.《重要新闻》 作者简介: 杰夫里·迪弗 一九五〇年出生于芝加哥,十一岁时写出了他的第一本小说,从此笔耕不辍。迪弗毕业于密苏里大学新闻系,后进入福德汉姆法学院研修法律。在法律界实践了一段时间后,他在华尔街一家大律师事务所开始了律师生涯。他兴趣广泛,曾自己写歌唱歌,进行巡演,也曾当过杂志社记者。与此同时,他开始发展自己真正的兴趣:写悬疑小说。一九九〇年起,迪弗成为一名全职作家。 迄今为止,迪弗共获得六次MWA(美国推理小说作家协会)的爱伦·坡奖提名、一次尼禄·沃尔夫奖、一次安东尼奖、三次埃勒里·奎因最佳短篇小说读者奖。迪弗的小说被翻译成三十五种语言,多次登上世界各地的畅销书排行榜。包括名作《人骨拼图》在内,他有三部作品被搬上银幕,同时他也为享誉世界的詹姆斯·邦德系列创作了最新官方小说《自由裁决》。 迪弗的作品素以悬念重重、不断反转的情节著称,常常在小说的结尾推翻,或者多次推翻之前的结论,犹如过山车般的阅读 体验佐以极为丰富专业的刑侦学知识,令读者大杰夫里·迪弗 一九五〇年出生于芝加哥,十一岁时写出了他的第一本小说,从此笔耕不辍。迪弗毕业于密苏里大学新闻系,后进入福德汉姆法学院研修法律。在法律界实践了一段时间后,他在华尔街一家大律师事务所开始了律师生涯。他兴趣广泛,曾自己写歌唱歌,进行巡演,也曾当过杂志社记者。与此同时,他开始发展自己真正的兴趣:写悬疑小说。一九九〇年起,迪弗成为一名全职作家。 迄今为止,迪弗共获得六次MWA(美国推理小说作家协会)的爱伦·坡奖提名、一次尼禄·沃尔夫奖、一次安东尼奖、三次埃勒里·奎因最佳短篇小说读者奖。迪弗的小说被翻译成三十五种语言,多次登上世界各地的畅销书排行榜。包括名作《人骨拼图》在内,他有三部作品被搬上银幕,同时他也为享誉世界的詹姆斯·邦德系列创作了最新官方小说《自由裁决》。 迪弗的作品素以悬念重重、不断反转的情节著称,常常在小说的结尾推翻,或者多次推翻之前的结论,犹如过山车般的阅读体验佐以极为丰富专业的刑侦学知识,令读者大呼过瘾。其最著名的林肯·莱姆系列便是个中翘楚。另外两个以非刑侦专业人员为主角的少女鲁伊系列和电影外景勘测员约翰·佩拉姆系列也各有特色,同样继承了迪弗小说布局精细、节奏紧张的特点,惊悚悬疑的气氛保持到最后一页仍回味悠长。 除了犯罪侦探小说,作为美食家的他还有意大利美食方面的书行世。《心跳曼哈顿》 在仙境: 无人老去,无人日渐虔敬或伤悲 无人老去,无人习得狡黠或智慧 无人老去,无人口齿刻薄 ——威廉·巴特勒·叶芝 第一章 他相信自己很安全。 这是近六个月中的第一次。 有了两个身份及三处住所后,他终于相信自己安全了。 一丝古怪的情绪涌上心头——舒适,他最终找到了答案,对,就是舒适。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如今他正坐在圣路易斯一家中等旅馆的床上,眺望着河边那奇怪的银色拱门,呼吸着中西部的春天气息。 电视机里在播放一部老片子。他最爱老片子了。片名叫《历劫佳人》①,由奥森·威尔斯导演,查尔顿·赫斯顿在片中饰演了一个墨西哥人。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墨西哥人,不过话说回来,他似乎也不怎么像摩西②。 想到这儿,阿诺德·吉特尔曼独自大笑了起来。他把这个笑话告诉了坐在旁边的一个人。这人正阴沉着脸看《枪支弹药》杂志,他瞥了一眼电视屏幕。“墨西哥人?”他问,接着朝屏幕瞪了一会儿,“噢。”他继续看起了杂志。 吉特尔曼往床上一躺。每当脑子里蹦出好笑的念头时他都会很开心,就比如这个对赫斯顿的评价。无聊的想法,毫无意义。他觉得自己得想想园艺活儿,想想怎么油漆草坪上的桌椅,或者考虑带自己的孙子去看场球赛。抑或是考虑一下带着女儿和女婿去他妻子的坟墓——在过去的六个月中,那是他最害怕去的地方。 “那么,”那个阴沉着脸的男人放下杂志,抬头说道,“吃什么?今晚去熟食店吗?” 吉特尔曼自圣诞节以来瘦了三十磅,目前体重已经降至两百零四磅。他说:“好啊,这主意不错。就去熟食店。” 他是真的认为这主意不错,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期待吃东西了。一份巨型三明治,还有五香熏牛肉。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芥末、黑麦面包,再加一份腌菜。 “不要,”另一个人说道,他正从卫生间走出来,“比萨。我们去吃比萨。” 总是在看枪械杂志的阴郁男子,以及喊着要吃比萨的男子,他们都是联邦法警。他们俩都很年轻,总是板着面孔,脾气很臭,还总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西装。但吉特尔曼知道,这才是最适合保护自己的人。另外,吉特尔曼自身的苦难经历让他意识到,撇开外表的话,他们俩算是很正派、很聪明的了——至少有那种街头小聪明。这在生活中是非常有价值的。 过去的五个月中,吉特尔曼一直很喜欢他们。而且,他家人不在身边,于是他非正式地“收养”了他们俩。他分别喊他们大儿子和二儿子。当他把这想法告诉他们俩时,他们似乎无法理解,却也显得很开心。他们说,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们之前保护的全是人渣,而吉特尔曼自己也很清楚,他不是。 看枪械杂志的是大儿子——坚持要去熟食店吃饭的那个——他稍微胖些。二儿子再次嘟哝着要吃比萨。 “想都别想了,我们昨天就吃的比萨。” 无可辩驳。于是就吃五香熏牛肉和卷心菜沙拉。 很好。 “记得要黑麦面包,”吉特尔曼说,“对了,还有腌菜,别忘了要腌菜。” “他们本来就配腌菜的。” “那就再加一份腌菜。” “嘿,想要就加吧,阿尼①。”大儿子说。 二儿子开始对着别在胸前的麦克风讲话,上面有一根电线,连到别在皮带上的摩托罗拉对讲机上,旁边还别着一把大手枪。也许他同伴刚才在看的杂志里还有它的详细介绍。他对着队伍里的第三个法警说道:“我是萨尔,我要出来了。”那人这会儿正坐在走廊的电梯旁。 “好的,”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这就让电梯上来。” “你要啤酒吗,阿尼?” “不要。”吉特尔曼坚定地说。 二儿子好奇地看着他。 “来两瓶该死的啤酒。” 这位法警露出一丝微笑,这是吉特尔曼能从他刻板的面容上看到的最为幽默的表情。 “好样的。”大儿子说。自从这两位法警跟着他以后,他整个生活都被照亮了,一下子快乐、轻松了许多。 “你不喜欢黑啤,对吧?”他的同伴问道。 “不是太喜欢。”吉特尔曼回答。 “真搞不懂,黑啤是怎么酿制出来的?”大儿子说道。他还在研究那本已经被翻烂的杂志。吉特尔曼看了一眼,那是一把手枪,跟黑啤一样黑,而且看上去比他两个儿子佩戴的枪要危险得多。 “酿制?”吉特尔曼心不在焉地问。他不知道答案。他只了解金钱,以及怎么样才能将它们藏好。他了解电影和赛马,还有他的孙子孙女。他经常喝啤酒,可完全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也许他可以把这作为另一项兴趣爱好——除了之前说的园艺之外。家庭作坊。他五十六岁,就金融和会计行业来说,这个年龄离退休还早着呢——可自从经历了诈骗和贿赂罪的庭审后,他绝对得下岗了。 “安全了。”无线电里传出一个来自走廊的声音。 二儿子消失在了门后。 吉特尔曼继续躺在床上看电影。现在屏幕里是珍妮特·李,他一直对她很着迷。他至今还在气恼着,希区柯克居然在她洗澡的时候把她给杀了①。他一向喜欢短发女子。 闻着春天的气息。 想着三明治。 黑麦面包上的熏牛肉。 还有腌菜。 感到安全。 这些联邦法警干得真漂亮——他想道——使得自己能像现在这样过日子。房间的两边各有一扇通向隔壁的门,目前都用门闩给锁住了,隔壁两间都没人住。事实上,美国政府把这三个房间都租了下来。整个走廊由电梯旁的法警把守。如果有狙击手想要射杀我,那么他能找到的最近狙击点在两英里开外,也就是说在密西西比河对岸。大儿子——《枪支弹药》的忠实订阅者——告诉过他,枪法这么好的人,全宇宙都找不到。 他感到舒适极了。 明天他就上路去加利福尼亚,带着新的身份。他会做几个整形手术,一切都很安全。那些想要杀他的人,最终会将他淡忘。 尽情放松。 他让自己沉醉在摩西和珍妮特·李的电影之中。 这真是一部很棒的电影。开场就是一个人在定时器上设了三分二十秒,接着安到了一枚炸弹上。威尔斯足足拍了三分二十秒,直到炸弹引爆,掀开了整个故事。 说到设置悬念。 说到—— 等等??那是什么? 吉特尔曼瞟了一眼窗户,身体稍稍坐了起来。 窗户外面是??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某种小盒子。它就在窗沿上,还连着一根细线,细线一直往上,超出了他的视线。似乎是楼上有人把它从上面吊下来的。 因为这部电影——开场那一幕——他的第一反应认为这是个炸弹。但现在,当他再往前一看,不,它看起来像是一个照相机,一个微型摄像机。 他立刻翻下床,走到窗边,近距离端详这个小盒子。 是的,就是一个摄像机。 “阿尼,你知道规矩的。”大儿子说道。他很胖,因此会出很多汗。现在他就在出汗,他边擦脸边说:“别靠近窗户。” “但是??那是什么?”吉特尔曼指着它问。 这位法警把杂志扔到了地上,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 “是摄像机吗?”吉特尔曼问。 “嗯,看起来很像。对,确实是一台摄像机。” “这是??但这不是你们的,对吗?” “不是,”法警皱眉嘀咕道,“我们没在外面安排监控。” 他看了一眼在上方消失的细线,似乎是一直通向楼上的房间。他继续往上看,目光停在了天花板上。 “糟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对讲机。 从消音机枪里发出的第一波子弹撕裂了天花板上的石膏,射穿了大儿子的身体。他就像一个跳着舞的木偶,跌到了地上,肢体残破,鲜血淋漓,颤抖着死去。 “不!”吉特尔曼大喊着,“上帝啊,不!” 他飞奔到电话前,一排子弹跟在他身后;楼上的杀手看着摄像机拍下的图像,很清楚吉特尔曼在哪儿。 吉特尔曼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了墙边。杀手又开了一枪,非常接近了。接着又是两枪,离他有几英寸远。感觉这是在捉弄他。没人能听到枪声,只有石膏和木材破裂的声音。 当他朝卫生间躲闪的时候,更多的子弹打了出来,他的身边布满了房屋碎片。接着射击停止了,他祈祷杀手已经放弃并逃走,结果发现他是去找电话的位置了——这样吉特尔曼就没办法打电话求助了。两发子弹射穿了天花板,打到了米色的电话机上,将它打成了碎片。 “救命啊!”他大喊着,恐惧让他反胃。可是,显然,两边的房间都没人——不久前这还是件让人舒心的事,可现在却变得如此骇人。 恐惧的眼泪在他眼眶中打转?? 他转身到墙角,把灯撞翻,让整个屋子暗下来。 更多的子弹射了下来,离他很近,在测试他的位置。楼上的枪手也在看着自己的电视屏幕,就像吉特尔曼几分钟前在看查尔顿·赫斯顿一样。 做点儿什么啊,吉特尔曼冲着自己发火,赶紧的! 他又慢慢地向前移到电视机那儿,推着下面的滚轮支架一直冲到窗边。电视机重重地撞在了窗玻璃上,把它砸碎,并且挡住了摄像机拍摄的镜头。 又有几发子弹打了下来,但是现在枪手什么都看不到了。 “救命啊,”吉特尔曼静静地祈祷着,“请救救我吧。” 他紧贴着墙壁一直走到了门口。他恐慌地颤抖着,在锁链和门闩处乱摸了一气。他肯定杀手就在他正上方,正在瞄准,就要开枪了。 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快速把门打开,闪进了走廊。他喊着电梯旁的法警——不是他的两个儿子之一,而是一位叫吉布森的警官。“他在不停地射击——楼上有个持枪男子!你——” 吉特尔曼没有说下去。吉布森面朝下躺在了走廊的尽头,头部周围全是血。又是一具木偶——这次是切断了线的。 “噢,不!”他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准备掉头往回跑。 他停住了,看着一幕无法回避的景象。 一位很帅的男子,深色皮肤,穿着一套合身的西装,站在走廊中间。他一只手拿着宝丽来相机,另一只手拿着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 “你是吉特尔曼,对吗?”男子问道。他的口气十分礼貌,就像仅仅是因为好奇而问的。 吉特尔曼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但是男子眯眼一看就点了点头。“嗯,我确信你就是。” “但是??”吉特尔曼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噢,我的同伴没打算把你结果在房间里,只是在逗你玩呢。我们得把你逼出房间,并确认把你杀掉。”他微微地耸了下肩,对着相机镜头点了点头。“你知道,因为付钱让我们干掉你的人想要最终的证明。” 接着他朝吉特尔曼的胸口连开了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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