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法国文学:乡村医生
作者:巴尔扎克,李金波,黄慧珍 整理日期:2015-06-05 00:45:55
《乡村医生》是《人间喜剧》中的一部,属“乡村生活场景”。在这部作品中,巴尔扎克塑造了“一些最纯洁的人物”,并着力刻画了一个全心全意为公众服务的医生倍纳西。在偏僻山区落户的倍纳西,当上市镇市长之后,为了改变该区贫困落后的面貌,制订了一个全面规划:因地制宜发展生产,扩大交换,增加市民收入,并切实加以贯彻。后因积劳成疾,以身殉职。小说通过对几个人物在爱情婚姻问题上的过失和不幸、生活上所经受的磨难的描写,多方面地表现了当时社会生活和人物性格。小说中那个青年女子拉·福绥斯的不幸遭遇,读来催人泪下,被作者称为“差不多就是全体女子的遭遏”。小说还通过众多人物的谈话,表达了作家对于政治、宗教、风俗等的见解。 《乡村医生》是《人间喜剧》中一部独具特色的名著,已成为研究巴尔扎克的创作和世界观的一部必读作品。 作者简介: 巴尔扎克(1799—1850),法国作家,法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其代表作是一整套反映法国社会生活的长篇小说,统称《人间喜剧》,其中包括《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幻灭》《贝姨》等,揭露金钱关系如何成为资本主义社会一切活动的动力,着重探究不同类型的人性。 目录: 斯土和斯人踏遍山乡人民的拿破仑乡村医生的忏悔挽歌译后记斯土和斯人—八二九年春天的一个明媚的早晨,一位年纪五十左右的人,骑了马,沿着一条山路,朝着位于大修道院附近的一个大山镇进发。那山镇是个人烟稠密、以一道长长的山谷为界的区的治所。一条常常干涸的石子河床,如今注满了雪融后的水,在这山谷里奔流着。山谷紧紧夹在两个平行的山脉中间,两边,是萨瓦山和杜菲纳山,峰峦叠起,高入云霄。虽然两个山脉之间的风景仿佛都一模一样,可是这个外乡人从中间穿过的这个区域,地势却起伏不平,光线明暗多变,在别处就休想看到这样的景色。有时候,山谷突然开阔,呈现出一张绿色的不规则状的地毯,由于山泉经常的灌溉,一年四季,看上去总是那么新鲜,那么柔和。有时候,出现一幢锯木厂的简陋的建筑物(占着一个风景如画的去处),它的一旁堆放着还未剥去树皮的长长的冷杉,从激流里用劈得方方的大木管引进来的水流,管子上的裂缝让水流了出来,湿了一大片土地。 这儿那儿,都是些茅草房屋,四面围着园子,里面种满了花儿盛开的果树,令人想起劳动的艰难困苦。再远一点,就是一些红色屋顶的房屋,盖着方方正正的瓦片,像鱼鳞一样,它们告诉人们,由于长年累月的劳动,这儿的人已经过上了小康的生活。总的说来,在每一扇门上,都看得见有一只篮子挂在那儿,里面晒着干酪。处处地方,门口、窗洞、围墙,都爬满了葡萄藤,看上去令人神清气爽,像在意大利那样,还夹种了矮矮的榆树,叶子拿来给牲口做饲料。由于大自然的任性,有几处地方,一些丘陵拢得很紧,既容不下作坊,也容不下田野和茅舍。 两排高高的花岗石高墙,中间只隔着那条从瀑布那儿吼叫而来的激流,墙上到处耸立着黑叶的冷杉,还有山毛榉,足足有一百尺高。 这些树木,全是笔挺挺的,全是被斑斑点点的青苔染成稀奇古怪的颜色,全长着各不相同的叶儿,它们就构成了雄伟壮丽的墙垛。墙边沿,在路的上面和下面,是一些野草莓、绣球、黄杨、有刺的蔷薇的不定型的篱笆。这些小灌木的浓郁的香味,这时候混合着落叶松的幼苗、杨树、松脂树的刺鼻的气息,那股山区大自然中的荒野的芬芳。几朵云在峭壁之间浮动,峭壁被遮住了,又逐个逐个地显露出它们淡灰色的巅顶,当大块的浓云撕裂成团团轻絮的时候,它们往往又变得模糊不清了。每时每刻,天空变换着光线,这乡土也就变换着它的外貌;山变换着它们的颜色,山坡变换着它们的色凋,小山谷变换着它们的形状:蓦然之间,气象万千,无论是照进树干之间的一缕阳光,还是一块天然的林间空地或是几处成堆的瓦砾,在寂静无声之中,在一切都显得年轻的季节里,在阳光点燃了澄澈的天空的当儿,放眼看去,全都变得美妙无比。总而言之,这是一块美丽的乡土,这就是法兰西哪!这位旅客身材魁梧,穿一套蓝呢衣服,衣服刷得干干净净,正像他每天早晨要把他的马刷得溜光一样。他直挺挺地骑在马上,身子拧紧在马背上,像一个老骑兵军官。如果他的黑色领带和麂皮手套,如果鼓鼓地装在马鞍两旁的手枪袋和牢牢地捆在马屁股上的大皮包还不足以显示出他的军人模样,那么他的有些儿麻点、但五官端正的脸孔,一副俨然无忧无虑的神气,他的果断坚决的态度,他的谨慎小心的眼神,他的脑袋的姿势,都可以透露出部队里的那些习惯,对一个士兵来说,这些都是无法摆脱的,甚至在他退伍家居的日子里。任何人看到了这种阿尔卑斯山的大自然的美丽景色,在法国的大盆地里,它缔造得又是如此地逗人喜爱,都是会惊叹不止的;可是这个军官呢,却贪赏着这样的景致,而对它的千变万化,一点也不显出惊讶。毫无疑问,当法国军队被帝国主义的战争逼得南征北战的时候,他已经跑遍所有的地方了。惊讶这一种感觉,似乎拿破仑在他兵士的心灵里已经把它摧毁得一干二净:他脸上泰然自若的表情就是一个确切的标志,一个察言观色的人从中可以辨认出当年集结在大皇帝的昙花一现然而永生不灭的鹰下面的那班健儿。 这个人,事实上就是这么一个军人,当今已经为数不多,炮弹对他们敬重有加,退避三舍,虽然他们在拿破仑指挥的所有战场上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只是像一个朴实和忠心的士兵那样出生入死,黑夜和白天一样,远离指挥员的身边和近在指挥员的身边一样,恪尽他的职责,他刀无妄挥,挥则必中。他在纽扣孔里佩着的颁给荣誉团军官们的那个玫瑰徽章,就是在莫斯科一仗之后,他的团里交口一致地选赠给他的,认为在这次伟大的战役中他最有资格受之无愧。他正是那班极少数人中间的一个,他们心情淡泊,谦谦如也,胸中经常安然自得,只要一想到要开口恳求什么,心里就觉得愧怍起来,不管所恳求的究竟是什么性质,而他的军阶就是根据资历的按部就班的规则授给他的。 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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