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国外考试联合委员会的委员,经过一番激辩,录用了聋人尼古拉斯·昆恩担任助理干事。然而才上任几个月,昆恩就在家中惨遭毒杀。 莫尔斯探长发现线索非常薄弱:案发现场无法确定,案发时间难以掌握;委员会人人有嫌疑,却个个没证据。在几次推翻自己的想法之后,莫尔斯终于找出杀人动机,原来竟是死者的特殊天赋惹来了杀身之祸…… 作者简介: 柯林·德克斯特(ColinDexter,1930—) 德克斯特生于林肯郡的斯坦福德,就读于斯坦福德中学。完成了皇室通信兵团的服役期之后,他到剑桥大学基督学院攻读古典学,并于一九五八年获得荣誉硕士学位。毕业后,他在东米德兰兹郡开始了自己的教师生涯,一九六六年,他开始受到耳聋的困扰,不得不离开了教师岗位,接受了牛津大学地方考试院高级助理秘书官的职务——他后来一直担任这项职务,直到一九八八年退休。 他从一九七三年开始写推理小说,《开往伍德斯托克的末班车》于一九七五年出版,把莫尔斯探长这一角色介绍给了世人,这位暴躁易怒的侦探醉心于填字游戏、英国文学、桶柯林·德克斯特(ColinDexter,1930—) 德克斯特生于林肯郡的斯坦福德,就读于斯坦福德中学。完成了皇室通信兵团的服役期之后,他到剑桥大学基督学院攻读古典学,并于一九五八年获得荣誉硕士学位。毕业后,他在东米德兰兹郡开始了自己的教师生涯,一九六六年,他开始受到耳聋的困扰,不得不离开了教师岗位,接受了牛津大学地方考试院高级助理秘书官的职务——他后来一直担任这项职务,直到一九八八年退休。 他从一九七三年开始写推理小说,《开往伍德斯托克的末班车》于一九七五年出版,把莫尔斯探长这一角色介绍给了世人,这位暴躁易怒的侦探醉心于填字游戏、英国文学、桶装鲜啤酒和瓦格纳的音乐,而这些其实就是德克斯特自己的嗜好。主人公莫尔斯探长是英国泰晤士河谷警察局的高级警官,工作地点位于牛津,年龄约五十多岁,单身。从社会政治角度看,莫尔斯探长是一个有趣而复杂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上世纪后半叶英国上层白人男性的形象。他智力超群,目光敏锐,自信满满,诙谐幽默,而与权力机关和上级的关系又若即若离,被视为最后一位“绅士侦探”。该系列描写的侦探故事主要在牛津发生,涉及到大量牛津大学师生和牛津普通市民的日常生活,牛津悠久的历史与独特的文化也渗透其中。小说描述的侦探故事对于了解上世纪下半叶英国中小城市的主要社会矛盾以及人民生活状况也有着重要价值。 三十三集电视连续剧《莫尔斯探长》从一九八七年上映至二〇〇一年,其成功也为德克斯特赢得了更多赞誉。牛津市与牛津大学一直把莫尔斯探长系列当作重要的旅游卖点。在牛津有专门以莫尔斯探长为主题的旅游项目,在欧美各国旅游者中很受欢迎。同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一样,德克斯特在绝大多数剧集里都友情客串过。最近,独立电视台的二十集新连续剧《刘易斯》描写的就是他在莫尔斯探长系列里创造的身强体健的刘易斯警探(现在已经是探长)这一角色。同《莫尔斯探长》里一样,德克斯特在其中客串过一个把紫罗兰花递给探长的人。 德克斯特多次受到英国推理作家协会嘉奖:一九七九年的《众灵之祷》和一九八一年的《耶利哥的亡灵》为他赢得了两项银匕首奖;一九八九年的《妇人之死》和一九九二年的《林间路》为他赢得了两项金匕首奖;一九九七年,他荣获钻石匕首终身成就奖。一九九六年,德克斯特的短篇小说《伊文思参加普通证书考试》为他赢得了麦卡维提奖。一九八〇年,他当选为仅限邀请侦探协会的成员。 二〇〇〇年,德克斯特凭借在文学领域的贡献荣获大英帝国勋章。 二〇〇一年九月,林肯大学授予德克斯特荣誉文学博士学位——这项高等学位通常授予那些学术成就突出或者拥有其他功绩的人。 在侦探小说史上,柯林·德克斯特与雷吉纳德·希尔和彼得·拉弗希齐名,被誉为“英国古典推理三大巨匠”。“莫尔斯探长”系列是继福尔摩斯探案系列之后最成功的一套英国侦探小说,同时在美国也享有盛名。一九九〇年,英国侦探小说家协会(CWA)的会员对福尔摩斯之外的所有英国侦探进行投票,莫尔斯探长当选为“最受喜爱的侦探”。牛津如此雅驯古城,离开人群商店几十公尺,便见墙海冷冽,长巷幽寂……德克斯特的探长时时探看的,倒像是神与法理这种谋求持平的科学哲学之实证业作。 牛津便有这蒙蒙佳气,它的草、它的露,熏陶了众多佳士。钟声,永远制造一股氛围……每十五分钟敲一次。若莫尔斯探长恰在近处经过,听到钟声,或许会低头看一下表,对一对时。 ——舒国治《理想的下午》 那些为英国侦探小说哀叹的人应该读一读柯林·德克斯特的作品。——《卫报》序 “怎么样?您怎么认为?”国外考试评审会主任把问题抛给历史委员会主席西德里克·沃斯。 “不,不,主任。我觉得还是先问秘书吧。毕竟是固定员工要和我们聘用的人直接打交道。”如果在座的人没有那么地位显赫,沃斯甚至会说自己根本不在乎谁得到这份工作。沃斯说完,又像原来那样慵懒地靠在舒适的蓝色皮椅上,希望他们都能有话快说。会议已经开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主任转向坐在自己左边的人,这个人身材不高,年近六十,戴着无框眼镜,眼睛欢快地眨着。“好吧,巴特利特博士,让我们听听您的看法。” 巴特利特是国外考试评审会的常务秘书,他和蔼地环顾几张桌子,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细心整理的笔记。做这种事情他很熟稔。“我觉得,主任,总体说来,大概,”主任和评审会几个高级官员的脸上明显抽动了一下,“总之,我们都觉得最后的名单非常好。申请人看起来都非常优秀,其中大多数都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但是——”他又低头看了看笔记,“不过,说实话,我个人不太愿意聘用这两位女士。剑桥的那位女士,我觉得,有点,呃,有点咄咄逼人,可以这样说吗?”他向聘用委员会的成员投去期待的目光,几个人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另一位女士,我觉得经验稍微欠缺了一点,而且我,呃,不是特别认同她的一些回答。”桌子旁边的人们还是很安静,没有人明确表示反对。巴特利特轻轻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显得颇为满意。“好吧。我们再看看三位男士。达克汉姆?有点心不在焉,我觉得。他是个好小伙子,但可能没有那种魄力,不太适合我们人文部。他在我的本子里排第三。然后是昆恩。我觉得他不错:诚实,聪明,观点明确,头脑清醒,不过可能就是经验稍微差一些,然后——好吧,让我实话实说。我觉得,呃,我觉得他的残疾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太多麻烦。你们知道我的意思:打电话,开会,那类的事情。非常可惜,但是情况确实如此。不管怎样,我把他排在第二位。剩下的是菲尔丁,我一直都很喜欢他这种人:极为优秀的校长;培养出的学生成绩优异;年龄非常合适;谦虚;和蔼;获得过贝利奥尔学院①的历史学优等学位。推荐信也非常不错。我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我把他排在第一位,主任,这一点毫无疑问。” 主任合上了装着聘用材料的文件夹,动作颇为夸张,然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看到其他几个人也在点头,感到十分满意。除了主任之外,其他评审员也都在场,一共有十二个人。他们都是牛津大学某个学院的杰出院士,每个学期都要到国外考试评审会的大楼开两次会,制定学校的考试政策。他们都不是评审会的常任雇员,而且参加这些会议也不拿一个便士(除了报销旅费)。但是他们大都积极参与学科委员会的工作,对于有利可图的公共考试程序抱着开明利己的态度;每年的六月和七月,自己的本科生回家放长假之后,他们就会担任普通教育证书①和高级教育证书②的主考官和监考。评审会的常任雇员里,只有巴特利特会被自动邀请参加评审会的讨论(但是他没有投票权)。加上巴特利特,屋子里有十三个人。十三??不过主任不是迷信的人。他略带欣慰地环视了一下到场的评审员。大都是他很信任的同事,只有一两位年轻老师不大熟悉:头发都太长,而且有个人留着胡子。昆恩也留胡子??快点儿!现在应该很快定下人选,如果幸运的话,他可以在六点之前回到隆斯戴尔学院。今晚有“招待会”,还有??快结束吧!“好吧,我觉得各位大概都同意聘用菲尔丁,剩下的事情就是确定他的起薪。我们看看,他今年三十四岁。我觉得二级讲师的底薪应该是——” “在您继续说之前,我能插一句吗,主任?”说话的是一位年轻老师。那两个长头发之一,留胡子的那个。他是基督教堂③的化学老师。 “是的,当然,鲁普先生。我不是想要——” “如果我可以这样说,您好像觉得我们都同意秘书的观点;当然,可能别人都同意。但是我不同意,而且我觉得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要——” “没错,没错,鲁普先生。就像我说的,很抱歉给了您这种印象,呃,您知道??我肯定不是想那样做。我只是想,我感到大家都同意了。但是您说得对。如果您觉得——” “谢谢您,主任。我对此确实有不少看法,而且我不同意秘书给出的优点排序。如果要我实言相告的话,我觉得菲尔丁简直像个应声虫,而且过于八面玲珑。其实如果他得到这份工作,就不是什么同甘共苦的事情了,而是同甘共甘。”桌子周围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刚才还能感受到的略微紧张的气氛明显缓和了。鲁普继续说的时候,几位年长的同事听得更加专注了一些,而且显得更有兴趣。“其他内容我同意秘书的观点,但我并不完全同意他的理由。” “您是说您会把昆恩排在第一位,是吗?” “我会的,没错。他对考试的观点很有道理,而且他的头脑也很聪明。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有一种真诚而正直的品质,而且现在??” “您觉得菲尔丁不是这样的?” “不是。” 秘书咕哝了一句大家都能听见的“胡说!”,主任没有理会,然后对鲁普的发言表示了感谢。他茫然地扫视了一下其他评审员,征询他们的看法。但是没有人马上回应。“还有谁想,呃??” “我觉得,如果我们仅凭简短的面试就做出这么多重要的性格鉴定,可能不太公平,主任。”说话的是英语委员会的主席,“我们都需要谈谈自己对这些人的评价——当然要谈,这是我们坐在这里的唯一原因。但是我同意秘书的看法。我的优点排序和他的一样,完全相同。” 鲁普靠在椅背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嘴里叼着一支黄铅笔。 “还有人想说说吗?” 副主任在椅子上面如坐针毡,感到无聊透顶,恨不得马上就走。他的笔记里面都是极难理解的螺旋和涡卷;然后他又在流畅的花饰上加上一道美丽的曲线,然后说了当天讨论里他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他们都不错,很显然。我觉得我们选哪个都可以。如果秘书想要菲尔丁,我就选菲尔丁。可以简单投个票吗,主任?” “如果那是,呃,那是,呃??” 有几位评审员咕哝了几句表示同意,主任用略显无奈的口气宣布开始投票。“好吧。那么举手表决。同意聘用菲尔丁的请举手。” 七八只手举了起来,这时候鲁普又说话了,举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在我们投票之前,主任。我想向秘书先生询问一些问题。我想他肯定了如指掌。” 透过镜片,秘书冷冷地看了鲁普一眼,几位评审员不禁显出焦躁与厌烦。他们为什么要选鲁普?他肯定是个优秀的化学老师,他在英阿石油公司的两年工作经验对评审会的工作很有帮助。但是他太年轻,太骄傲;太聒噪,太喜欢出头,就像一艘横冲直撞的汽艇,剧烈搅动评审会帆船比赛平静的水面。而且这不是他第一次和秘书发生冲突。他甚至不在化学委员会任职,不肯为考试出一道考题,总是说自己太忙。 “我肯定秘书会乐意,呃——您有什么想法,鲁普先生?” “好吧,您知道,主任,我加入评审会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我看过评审会的章程,而且我这里正好有一份。” “哦,上帝!”副主任嘟囔道。 “在第二十三段,主任——您想让我读一下吗?”半数评审员从来没见过这份章程,更不用说读过,假装熟悉好像完全不合适,因此主任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不太,呃,不太长吧,我希望,鲁普先生?” “不长,非常简短。章程是这样说的,我引用一下:‘评审会始终谨记其收入完全依赖于公共资金,因而对社会大众以及评审会常任雇员都应承担相应的责任。评审会特别承诺雇佣一定比例的残疾人,只要这种残疾不会严重影响他们正常履行工作任务。’”鲁普合上薄薄的文件,放在旁边,“现在,我的问题是:秘书能否告诉我们评审会现在雇佣了多少残疾人?” 主任又看了看秘书,后者明显恢复了惯有的和蔼。 “我们的包装部以前有个独眼龙。”大家立刻笑了起来,副主任趁势走出会议室,他的残疾就是膀胱不好,然后鲁普始终一本正经,继续追问。 “但是他大概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秘书摇了摇头。“是的。遗憾的是,我们发现他有爱偷卫生纸的毛病,而且无法控制,然后我们——”这句话的后半部分淹没在一片猥琐的哄笑里,过了一会儿,主任才让会议重新恢复秩序。他提醒评审会,第二十三段当然不是法律强制规定——只是保护普通文明??呃,公众利益的补充性建议。但是从某种角度看,这样说是错的。明智的做法是让秘书再说几个他和这些不幸的人们在一起的奇闻异事。不知不觉之中,局势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位残疾人重新进入了竞争队伍,他的差距也因为鲁普简洁有力的陈述而缩小。 “您明白,主任,我想知道的其实就是:我们觉得昆恩先生的耳聋会不会严重影响他胜任这份工作?” “好吧,就像我说的。”巴特利特答道,“首先是电话的问题,不是吗?鲁普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我们每天要接多少电话,打多少电话,冒昧地说,我对这些比他了解得稍微多一些。如果你的耳朵听不见,这就是个非常麻烦的问题——” “当然不是。现在有这么多种装置。你可以在耳朵后面戴上一个东西,然后扩音器是——” “鲁普先生认不认识哪个耳朵听不见的人是——” “其实我不认识,但是——” “那么我得说他可能严重低估了这些问题——” “先生们,先生们!”言辞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主任只好插话,“我觉得我们都同意这肯定是某种麻烦。真正的问题是——究竟有多大的麻烦?” “而且不仅是接电话,不是吗,主任?还有开会——每年要开几十次会。比如我们现在这种会。这种会您根本开不下去,如果桌子上您那边有个人,隔着三四个座位??”巴特利特越说越起劲,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他现在更占上风,他知道。不过他自己也开始有点耳背了。 “但是安排开会的座位并不是力不能及——” “没错,不是力不能及。”巴特利特干脆地说,“而且弄个什么听筒或话筒之类,天知道还有什么,弄个这种方便的小系统也不是力不能及;而且我们都可以学哑语字母表,如果确实需要的话!” 情况越来越明显,两个人有一种令人不快的憎恶,而且是难以理解的人身攻击,老评审员们大都不明白。巴特利特一直是个脾气非常和蔼的人。而且他还没有说完:“你们都看到了医院报告。你们都看到了听力测试图。事实就是,昆恩先生的耳聋非常严重。非常严重。” “好像他听我们说话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鲁普说得很轻,如果昆恩在场的话,他几乎肯定听不见。但是评审员们都听见了,而且非常明显的是鲁普说得没错。很有说服力。 主任又看着秘书。“嗯。您知道,令人吃惊的是,他确实就像能听见我们一样,不是吗?”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渐渐离仍然等待他们立刻做出决定的议题越来越远。理科委员会主席塞特夫人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快到五十岁的时候,他的耳朵很快就不好了;那时候她还在上学;后来他被单位辞退了。遣散费,还有他的企业发的一点可怜的残疾退休金——哦,是的,他们力图显得公正、富有同情心。他的头脑还很清晰,但是他再也没有工作过。自信被彻底摧毁了。他仍然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且效率比那些整天仰在办公室座位靠背上发呆的人高得多。想起父亲让她感到非常难过,非常气愤?? 忽然她意识到他们正在投票。投菲尔丁的时候,五只手几乎立刻举了起来,她觉得,就像秘书说的,可能菲尔丁确实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她也会投他一票。但是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她的手一直放在面前的吸墨纸上。 “同意昆恩的请举手。” 三只手举了起来,包括鲁普的;然后是第四只。主任开始从左边数起:“一,二,三??四??”又举起一只手。主任重新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好像——”然后,缓慢而戏剧性地,塞特夫人举起了手。 “六。” “好了,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女士们先生们。昆恩被录用了。票数很接近:六比五。但就是这样。”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左边,“您满意吗,秘书先生?” “我只能说,我们都有自己的观点,主任,而评审会和我的观点不一样。但是,就像您说的,评审会已经做出决定了,而我要做的就是接受这个决定。” 鲁普又靠在了椅背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嘴里又咬着那支黄铅笔。他的心里可能因为自己的小胜利而得意洋洋,但是脸上不动声色——几乎是木然。 十分钟之后,主任和秘书并排走下楼梯,楼梯通向一楼和巴特利特的办公室。“你真觉得我们犯了个大错吗,汤姆?” 巴特利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位高高的满头银发的神学家。“哦,是啊,菲利克斯。毫无疑问。我们犯了大错!” 鲁普挨着他们身边走下楼梯,主动含糊地说了一句“再见。” “呃——晚安。”主任说道,但是巴特利特一言不发,看着鲁普走了过去,然后他缓缓走下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的上方有一盏双色灯,就像医院里面的那种,通过房间里办公桌上的两个开关操控。第一个开关打开的是红灯,表示巴特利特正在和人说话,而且不希望有人(而且不会有人)打扰他;第二个开关打开的是绿灯,表示人们可以随时敲门进来。如果两个开关都没有打开,两盏灯都不亮,人们就可以明白办公室里没有人。自从担任秘书以来,巴特利特就强烈坚持,如果有人要和他谈论重要的事情,他就应该保证谈话不会被打断,而且得到保密;他的下属充分尊重他的意愿,几乎都能配合这种要求。个别时候,有人违反这种规定,这时巴特利特就会显出极为少见的愤怒。 走进办公室之后,秘书按亮红灯,然后打开小柜子,倒了一杯杜松子苦艾酒。然后他坐在书桌前面,打开抽屉,取出一包香烟。开会时他从不抽烟,但是他现在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抿了一口酒。他可以明天早上再给昆恩发电报:现在发电报太晚了。他又打开文件夹,重新读了昆恩的信息。啊!他们选错了人——毫无疑问!都是因为鲁普,那个该死的蠢货! 他把文件收拾整齐,清空了桌面,然后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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