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个故事里,从风沙磨砺过的美国西部土地上,从当地那些人微茫的希望和痛苦的孤独中,理查德·福特挖出了文学的金子。一个逃避法律制裁的男人带着女儿、不开心的女朋友,开着一辆偷来的梅赛德斯-奔驰车,穿州过市,寻找新的开始;一个男孩亲眼目睹了家庭在悲喜剧式的暴力中一夜瓦解;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萧条的酒吧里交换彼此坏运气的故事,期待着好运气…… 《短经典:石泉城》是一部大量之作,叙述整洁,字如珠玉,有一种优雅之感,读之感同身受。 目录: 石泉城 大瀑布 甜心 少年 赛狗 帝国 冬寒冻死人 乐天派 焰火 共产党我非常肯定地说,这个国家现今仍在写作的作家中,理查德是最棒的。 ——雷蒙德·卡佛 美丽的想象,精巧的书写。有时令人心碎,有时又邪恶而有趣。福特是天生的讲故事人。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 福特先生的短篇小说是体现讲故事人技艺的一份卓越的范本,让我们领略到了故事的愉悦和艺术忧伤的智慧。 ——《纽约时报》 就像唐纳德‘巴塞尔姆、安·贝蒂和卡佛,福特也必将会成为年轻作家模仿的对象。我非常肯定地说,这个国家现今仍在写作的作家中,理查德是最棒的。 ——雷蒙德·卡佛 美丽的想象,精巧的书写。有时令人心碎,有时又邪恶而有趣。福特是天生的讲故事人。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 福特先生的短篇小说是体现讲故事人技艺的一份卓越的范本,让我们领略到了故事的愉悦和艺术忧伤的智慧。 ——《纽约时报》 就像唐纳德‘巴塞尔姆、安·贝蒂和卡佛,福特也必将会成为年轻作家模仿的对象。 ——查尔斯·麦格拉斯 惊艳之作……非常独特的一个声音,文字像音乐一般优美。 ——角谷美智子我和埃德娜从卡利斯佩尔出发,开车去南边的坦帕和圣彼得,那里有几个我在昔日好时光里交下的朋友,他们不会把我出卖给警察。因为几张假支票,我在卡利斯佩尔犯了点事,这在蒙大拿州是个要进监狱的罪。而且,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犯事了。我看出来埃德娜也查看了她的星相,也想动动了。她的麻烦也够多的,既要甩掉她的孩子,还得防着前夫丹尼乘她上班时破门进来偷她的东西。这是我搬过去住的主要原因,另外,给我的小女儿找个好点的窝也是原因之一。 我不知道我和埃德娜之间算什么,真要追究的话,就算是被同一个浪头打上沙滩的吧。但就我所知,有些爱情建立在比这还不坚实的地基上。那天下午,我一进门,就问她愿不愿意丢下一切跟我去佛罗里达,她说,“为什么不愿意呢?我的日程表排得还没有那么满。” 埃德娜和我在一起待了有八个月了,和夫妻也没有什么差别。其间我失过业,也去赛狗场做过引狗员,这样多少能帮着付一点房租,还可以在丹尼过来时和他讲讲道理。丹尼有点怕我,因为埃德娜告诉过他,我曾因杀人在佛罗里达坐过牢,虽然那不是真的。我曾因偷轮胎在塔拉哈西进过监狱,也曾和别人在地里干过一架,有一个人因此瞎了一只眼,但伤人的不是我。埃德娜想让故事听起来比实际上恐怖一点,这样丹尼就不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逼她把孩子领回来。她已经适应了没有他们的生活,而且我身边已有了绮丽儿。我不是一个残暴的人,绝不会弄瞎别人的眼睛,更别说杀人了,这一点,我前妻海伦会从怀基基滩赶过来替我做证。我和海伦之间从未有过暴力,我信奉遇见麻烦绕道走的原则。然而丹尼并不知道这些。 现在我们已经穿过了半个怀俄明州,那辆偷来的车子的机油指示灯闪起来时,我们正心情愉快地朝着八十号公路开,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弄了一辆上好的车,一辆紫红色的奔驰,是从蒙大拿怀特菲什市一个眼科医生的停车场偷来的。偷它是因为我觉得这种车开长途会很舒服,我以为它省油,其实不然,也因为我这辈子除了破雪威和小时候跟着古巴人在沼泽地里收柑桔时开的旧卡车外,还没有开过一辆像样的车。 那天,这辆车使大家的心情都很愉快,我把车窗摇上又摇下,埃德娜在给我们讲笑话、做鬼脸。只要她愿意,她会变得非常的活泼,脸上的表情会像灯塔一样明亮起来,让你见识到她的漂亮,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所有这些弄得我晕乎乎的,我一口气开到了博兹曼,再径直穿过公园来到杰克逊山洞。我给大家在杰克逊的“优质庭院”租了个婚礼套间,留下绮丽儿和她的小狗杜克在里面睡觉,我和埃德娜则开车去了一个农家式的烤猪排的地方喝啤酒,一直说笑到后半夜。 对我俩来说,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些糟糕的往事被丢在了脑后,新开端就在眼前。我兴奋得不行,甚至让人在我胳膊上刺了一个“开心时刻”的纹身。埃德娜买了一顶上面镶着一圈印第安羽毛的贝利帽,她还给绮丽儿买了一个绿宝石和银子做的小手镯,太阳从蛇河喷薄而出的那一刻,我们正在“优质庭院”停车场停着的车里做爱,似乎所有的好事都出现在了彩虹的末端。 实际上,正是这股狂热让我把车子多留了一天,而不是像我该做和曾经做过的那样,把它开到河里去,然后重去偷一辆。 车子出问题的地方,除了五十或者一百英里外的低矮山峦外,别说是镇子,就连一幢房子也看不见。路两旁是带铁丝网的栅栏和什么都没种的硬沙地,几只老鹰在黄昏的天空中捕捉昆虫。 我下车查看引擎,埃德娜也带着绮丽儿和狗下了车,让她们在车子边上小便。我检查了车子的水箱水位和机油标杆,两样都正常。 “那个灯是表示什么的,厄尔?”埃德娜问道。她也站到了车子边上,帽子还戴在头上。她想亲自把情况搞清楚。 “不能再开了,”我说,“机油有点不对劲。” 她掉过头去看绮丽儿和小杜克,她俩像两个小玩偶一样,在地上并排撒尿,她随后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变暗、已看不太清楚的山峦。“我们怎么办?”她说。她还没有开始担心,但想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 “让我再试试。” “这个主意不错。”她说。我俩一起回到了车里。 我启动引擎,车子立刻发动起来了,那个红灯没有亮,也听不见让人觉得哪儿不对劲的噪音。我让引擎空转了一会儿,然后踩下油门,注视着那盏红灯,红灯没有亮。我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在做梦,或者是阳光在车子镀铬窗框上的折射,要不就是我心里害怕什么,但自己却不知道。 “爸爸,车子怎么了?”绮丽儿在后排座位上问道。我回过头去看她,她戴着绿宝石的手镯,后脑勺上扣着埃德娜的帽子,那只黑白相间的小混血狗就坐在她腿上。她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女牛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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