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冤入狱,刚刚重获自由不久的布拉希尔,遇上了深夜从家中逃出的美丽女子路易丝,得知她是一个有着复杂的过去,被当地人指指点点的女人,正试图逃离自己不爱的男人。她醉酒的男友携一名同伴追来,在打斗中同伴摔伤了头部,二人只得离去。旋即传来了伤者命在旦夕的消息,警方也对布拉希尔展开了追捕。他避免再次入狱的唯一希望,就是病床上的伤者能够醒来。然而,似乎有人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本书同时收录了萨姆·斯佩德系列的三个短篇。 《太多人曾经活过》 《他们只能绞死你一次》 《一个名叫斯佩德的人》 作者简介: 文学成就比肩海明威、福克纳、马尔克斯的大师 改变侦探小说书写规则,引领“美国革命”的巨匠 硬汉派小说鼻祖,“黑色电影”的创始人 被誉为欧美侦探文学最后一位先知 达希尔?哈米特全名萨缪尔?达希尔?哈米特,出生于美国马里兰州西岸的圣玛利县,在费城和巴尔的摩长大。哈米特十三岁辍学,之后数年间做过报童、码头装卸工、机关文学成就比肩海明威、福克纳、马尔克斯的大师 改变侦探小说书写规则,引领“美国革命”的巨匠 硬汉派小说鼻祖,“黑色电影”的创始人 被誉为欧美侦探文学最后一位先知 达希尔?哈米特全名萨缪尔?达希尔?哈米特,出生于美国马里兰州西岸的圣玛利县,在费城和巴尔的摩长大。哈米特十三岁辍学,之后数年间做过报童、码头装卸工、机关勤杂人员和证券公司小职员,后来加入位于巴尔的摩的“平克顿全国侦探事务所”。一九一五年至一九二一年期间,他在平克顿事务所任职,这段经历为他后来创作侦探小说提供了广泛的素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达希尔应召入伍,但是后来因结核病而被迫长期疗养,继而导致他的婚姻破裂。之后他开始依赖酒精,曾尝试广告业,最终踏上了写作一途。他贫寒的出身、在下层社会摸爬滚打的青年时代,以及在当时全美最大的平克顿侦探社任职多年所获得的丰富经验,使他的作品独树一帜,无可替代。 哈米特的写作生涯可谓辉煌。正是他开创了书写“硬汉派”推理小说的先河。美国当代最重要的硬汉派大奖“达希尔?哈米特奖”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他在硬汉派和犯罪小说史上的地位,相当于古典推理界的爱伦?坡加上柯南?道尔。他与同时代的雷蒙德?钱德勒一起,将硬汉侦探文学发展为现实主义色彩浓厚、广受读者喜爱的文学类型,随后这一类作品又衍生出许多旁支,诸如法庭程序小说、犯罪小说、警察小说、间谍小说和国际政治小说等。此类作品今日的繁荣,哈米特作为创始者之一,功不可没。 哈米特一生只创作了五个长篇故事,一个中篇故事和一些短篇小说,但每一篇都成为影响深远的经典作品。在美国当时经济大萧条,社会风气日渐堕落,犯罪事件层出不穷的环境下,哈米特塑造的强硬而愤世嫉俗的侦探形象成为一种新型的英雄,为大众所广泛接受。他笔下的人物诸如萨姆?斯佩德,以及“大陆侦探社”中的无名探员都在侦探文学史上拥有重要的地位。哈米特不只是一个通俗小说家,更是一个继承了马克?吐温、梅尔维尔的书写传统,拥有海明威般凌厉写实的语言功力,擅长以跌宕起伏的节奏和简洁明快的文笔准确描绘生活百态的文学大师。 哈米特曾在派拉蒙电影公司担任编剧,他的小说被多次搬上银幕,均取得巨大成功,其中《马耳他之鹰》获得三项奥斯卡大奖,成为黑白片的经典之作。哈米特也为派拉蒙公司创作了《十字街头》、《守望莱茵河》等电影剧本,亦广受赞誉。 生活中的哈米特是一位激进的反法西斯分子,一九三四年完成小说《瘦子》之后便封笔投入左派运动。他于一九三七年加入美国共产党,二战时入伍,退伍后一直致力于政治活动,并两次入狱。 一九九九年,“美国文库”出版了《哈米特集》,收录了他的全部长篇小说,对达希尔?哈米特为美国文学所做出的贡献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目录: 暗夜女子 第一章逃亡 第二章警察逼近 第三章结局 太多人曾经活过 他们只能绞死你一次 一个名叫斯佩德的人 哈米特是同时代最杰出的现实主义大师,但他的风格远远超过这个简单的名称……如果让我选择一个最接近他本质的形容词,我会称他的风格为“浪漫的现实主义”。——埃勒里·奎因她右脚一崴,摔倒在地。狂风从南边坡顶上呼啸而下,抽打着路两边的树木,把她的呼喊变成耳语,刮走她的围巾投入黑暗之中。她慢慢坐起身,手掌撑在碎石子地上直起身体,然后侧身一扭,解放了压在身下的腿。 她右脚的便鞋就躺在脚边的地上。她穿上鞋才发现鞋跟掉了。她东张西望,开始找她的鞋跟,手脚并用地迎着风爬到山坡上。右膝盖触地的一瞬间,她疼得瑟缩了一下。 她很快就放弃了,试着掰掉左脚鞋子的鞋跟,但是不成功。她放下鞋子,背对着风站起来,身子因为风的肆虐和陡峭的下坡路而不住地后倾着。她的长袍贴在背上,下摆被吹得在身前翻飞,头发紧贴着双颊。她踮起右脚,好代替掉落的鞋跟,一瘸一拐地下了坡。 坡底下有座木桥,桥后约一百码是条岔路,黑夜里看不清路口的路标上写的是什么。她停下脚步,没去看路标,而是四下张望。虽然这里的风不像坡顶那般暴虐,但她却在颤抖。左手边的树丛在风中晃动不止,树丛后的黄色灯光若隐若现。她选择了左边的岔道。 走了一小会儿,她来到路边树丛中的一小块空地。这儿光线充足得多,清楚地照出一条小径。小径从大路岔出去,蜿蜒而行,穿过这片小空地。光线的源头是小径尽头的一间房子,光从薄薄的窗帘里透出来。 她沿着小径走到屋子前敲了门,没人应门。她又敲了一次。 一个沙哑冷淡的男人声音说道:“进来。” 她把手搁在门把手上,迟疑了。屋里没传出其他的声音,而屋外处处都是呼啸的风声。她再次轻轻敲了门。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进来。” 她打开门。风猛地刮进来,她全靠两手死死地抓紧把手才没摔倒。风穿过她闯进屋子里,把窗帘吹得鼓了起来,桌上一份报纸被吹散了。她拼命关上门,身体抵着门说道:“很抱歉。”她得很费力才能把每一个字都说清楚,而且不带口音。 正在壁炉边清理烟斗的男人说:“没关系。”他古铜色的眼睛和他沙哑的嗓音一样没有感情,“我马上就弄好。”他并未从椅子里起身,手中的小刀正在刮着烟斗的内壁。 她离开门,跛着脚朝前走,微微蹙着眉头,困惑的眼眸审视着面前这个男人。她是个高个子女人,尽管腿瘸了,头发被风吹得蓬乱不堪,双手和赤裸的双臂都被路上的砾石弄脏并割伤了,礼服上的红绉纱也一起遭了殃,但她的姿态仍然很骄傲。 她说话依旧费力:“我得赶去火车站,但我扭伤了脚踝。” 男人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来。他面色蜡黄,相貌很有特色,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他的眼睛颜色相近,神情既谈不上敌意也算不上友善。他看看女人的脸,又看看她撕裂的裙子。接着他头也不回地喊道:“嗨,伊芙琳。” 男人身后的门道里走进来一个女人。她身材苗条好似少女,但有一张成熟女人的面孔,穿着一身黄褐色的运动服,消瘦的脸被太阳晒黑了。她眸子黑亮,还有一头深色的短发。 男人没有回头看她。他朝着红衣女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是——” 红衣女人打断了他的话:“我叫路易丝?菲舍尔。” 男人说道:“她扭伤了脚。” 伊芙琳探究的黑眼睛从红衣女人身上挪到男人身上。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就又把目光落到女人身上。她露出微笑,语速很快地说道:“我正好要回家,可以顺路把你送到迈尔谷。” 红衣女人几乎要微笑起来,她那好奇的目光让伊芙琳唰的一下红了脸,也让她的面容多了几分不驯。伊芙琳很漂亮,但和她站在一起的红衣女人就显得更漂亮了。她睫毛浓密,一双眸子很长,在光滑的宽额头下显得比例恰到好处。她的嘴不算小,但流露出敏锐和易变的特质。壁炉的火光中,她的脸庞仿若雕塑一般线条分明。 男人吹着手里的烟斗,吹出一小团黑色的粉末。“不用急,”他说,“早上六点之前不会有车的。” 他抬眼看着壁炉架上的钟,指针显示的是十点三十三分。“你为什么不帮她治疗一下腿呢?” 红衣女人说:“不,不用麻烦,我——”她把重心移到扭伤的那条腿上,疼得整个人瑟缩了一下,伸手抓住椅背才稳住身体。女孩快步走向她,怀着歉疚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想到,请原谅我。”她伸出一只手扶住红衣女人,让她坐在椅子上。 男人起身将烟斗放在壁炉架上的时钟旁边。他中等身材,但体格粗壮,看起来比实际要矮一些。他的脖子从灰色毛衣的V字领露出来,短粗而结实有力;毛衣下是宽松的灰色长裤和沉重的 棕色皮鞋。他折好小刀,收回口袋里,这才转向路易丝?菲舍尔。 伊芙琳屈膝跪在红衣女人身边,拉下她右脚的长筒袜,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像只母鸡似的发出同情的嘟囔声:“你膝盖也刮伤了啊,哎呀!看看你的脚踝都肿成什么样子了,你实在不该穿着这种鞋子走这么长的路。”她的身体挡住了红衣女人的腿,那男人看不到。 “好了,坐稳了,我很快就处理好。”她拉下扯破的红裙子遮住那光裸的腿。 红衣女人礼貌地笑着,小心翼翼地说:“你真是太善良了。” 女孩跑出了房间。 男人手里拿着一包卷烟。他摇了摇,三根香烟从盒子里冒出头来,约莫半英寸。他递向她。“抽吗?” “谢谢。”她抽出了一根,含在嘴里,在男人拿了根火柴为她点烟时看了看他的手。他手骨粗大,结实有力,但不是工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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