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军偷袭珍珠港不久后,海军陆战队JohnBasilone中士正在为军事调动做准备。与此同时,刚刚崭露头角的记者RobertLeckie也加入了海军陆战队。EugeneSledge因患有心杂音的毛病而未被征召入伍。他与挚友SidneyPhillips道别,Sidney正准备动身前往新兵训练营。在“珍珠港事件”发生八个月后,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登陆瓜达尔卡纳尔岛,以保卫美军在战略上极其重要的军用机场。当时Leckie和Phillips就在这支部队里。 目录: 第1章新兵 第2章海军陆战队员 第3章勇士 第4章花花公子 第5章刺头 第6章老兵 第7章牺牲者 后记“只有他,九死一生的幸存者,能为我们再现那场战争和战争中的人。”——汤姆·汉克斯第一章新兵 第一节 1942年1月15日清晨,纽约教堂大街上冷冷清清,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就在这一天,我离开故乡新泽西州来到纽约,加入了美国海军陆战队。 和日本开战还不到四周的时间,威克岛就陷落了。珍珠港事件对美国人来说的确是人间悲剧,是美国人的奇耻大辱。人们都在哼唱着草草谱写的战歌,但浓郁的爱国情怀却无法掩盖人们低落的情绪。歇斯底里的情绪似乎在每个人的眼神后面蛰伏着。 然而这一切对我没有多大影响。我意识到父亲就在我身边,和我一道顶着北风躬身前行。我能够感觉到下身尚未愈合的新鲜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伤口缝合线早在几天前就拆掉了。 我在珍珠港被偷袭后的第二天就申请入伍,但是海军陆战队坚持要求我先做包皮切除手术。这项手术花费了我一百美元,不过至今我还不确定我是否把这笔钱给了那位医生,但有一点我是确定的:在那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刻,没有几个年轻人是带着这种伤疤奔赴战场的。 我们穿越了泽西草场,乘坐伊利号通勤车,最后乘船过了哈得孙河来到纽约的闹市区。今天早上我们在家里都没心情吃早餐。母亲病后初愈,她没有哭泣。这既不是一场令人肝肠寸断的生离死别,也不是一次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征——总之,这是一场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离别场面。 在这场战争中,能让人产生无边无际英雄主义情怀的,不是一首煽情歌曲,而是别的东西:逆来顺受。母亲把我送到门口,眼神里充满忧伤地说道:“愿上帝照看你。” 就像我们无语地穿越了泽西草场一样,我们又在教堂大街90号铜制转门前无声地道别。父亲快速拥抱了我一下,又以同样快的速度扭头离开了。爱尔兰门童微笑着上下打量我。 我走了进去,加入了美国海军陆战队。 领着我们宣誓的上尉把仪式精简得一塌糊涂。我们都举起了手,又随着他把手放下来。就这样我们成了海军陆战队员。 士官长是我们的临时教官,他让我们更加清楚地知道我们已经成为海军陆战队员这样一个事实。那些从他嘴里不经意冒出来的不带重字的脏话日后成了我耳熟能详的家常便饭,这些话让一个一辈子都在辱骂中生活的人感到浑身自在。在随后的岁月里我将遇到他的上司,不过眼下当他驱赶着我们过河抵达一辆停靠在霍博肯的军训火车时,他看上去就是至高无上的神。但是,当我们这群三四十人的新兵登上列车看着他向我们道别时,他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柔情和善意。 他站在火车的第一节车厢里——他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瘦削,但是微微隆起的啤酒肚即将毁掉他的威风。他穿着海军陆战队蓝色制服,外面是常见的合体的森林绿大衣。绿色和蓝色对我而言是一种奇特的颜色搭配,在当时看来尤其如此:海军陆战队制服的花里胡哨、深浅相间的蓝色覆以安静祥和的绿色。 “你们要去的不是一个安逸的地方,”士官长说道,“当你们到达帕里斯岛,你们会发现那里的生活和平民生活完全不一样。你们不会喜欢那里的!你们会认为那里的人很夸张、很愚蠢!你们会认为那里的人是你们所碰到过的最残酷、最让人讨厌的一群人!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要是那么想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不想惹麻烦,你们现在就得听我一句话:闭上你们的大嘴巴,他们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 说到最后他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起来。他知道岛上没有比他更正常的教官,于是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起来。他知道他的忠告对我们而言就是过眼烟云。 “遵命,中士,”有人大叫起来,“谢谢您,中士。” 他转身离开了我们。 我们称呼他为“中士”。但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后我们再不敢对军衔低的海军陆战队一等兵直呼其军阶,而是恭恭敬敬地称呼他“长官”。不过此刻平民思想的光辉还在照耀着我们。我们身着便装,霍博肯市民们讨价还价的喊叫声还萦绕在耳边,我们还秉承着一般公民对士兵礼貌性的轻蔑态度,再说我们中又有谁怀疑过自己不久就会得到提升? 我们乘火车赶往华盛顿,一路上沉默无语,相安无事。但是等我们到达首都换乘了火车,气氛便似乎活跃了起来。其他从东部各地招募来的海军陆战队新队员们陆续到达。我们这支分队是最后到达的一批,也是最后一批被塞进老式木制火车里的,火车喷吐着浓烟,全身黑乎乎地散发出燃煤的气味,正等待着沿海岸线一路南下,把我们运到南卡罗来纳州去。也许正是因为这辆火车破破烂烂,老气横秋,我们兴高采烈。这个肮脏的、气喘吁吁的老古董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欢笑起来。有人故弄玄虚地宣称在座位下面发现了一个铜牌,当他煞有介事地“读”上面的文字时,我们哄堂大笑:“该车属于美国历史博物馆费城分馆财产。”车厢里靠煤油灯照亮,靠铁炉子里的炭火取暖。风似乎从四面八方扑来,木头和车轮的碰撞声和摩擦声不绝于耳,听上去像是无休止的哀嚎。尽管这是一辆怪怪的老爷车,但是我喜欢它。 随着离华盛顿越来越远,舒适感也消失殆尽。 …… 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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