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温顿,当代澳大利亚重要作家,其作品曾多次获奖,其中四度获澳大利亚最大的文学奖项“迈尔斯·富兰克林奖”,两次入围英语文学大奖“布克奖”。《浅滩》是他的长篇小说代表作,获1984年“迈尔斯·富兰克林奖”。其时作者年仅24岁。 本书是一部环保题材的作品。女主人公昆妮出生于捕鲸世家,但她本人却是一个忠实的环保主义者,在澳大利亚某地的一个捕鲸站上积极组织抗议捕鲸的活动,导致混战。她的丈夫克利夫则赞成捕鲸。夫妻之间由此产生矛盾并分居。一个偶然的机会,克利夫读到了昆妮祖上留下的捕鲸杂志,对捕鲸过程的残酷和血腥有了进一步了解,内心开始产生了变化。最后,当大批大批的鲸鱼游向海滩,集体自杀时,那悲壮的场面令见者心酸,也引起人们的深思,并最终导致捕鲸者的觉醒和顿悟,也使一对夫妻重归于好。 作者简介: 蒂姆·温顿,当代澳大利亚重要作家,其作品曾多次获奖,其中四度获澳大利亚最大的文学奖项“迈尔斯·富兰克林奖”,两次入围英语文学大奖“布克奖”。《浅滩》是他的长篇小说代表作,获1984年“迈尔斯·富兰克林奖”。其时作者年仅24岁。 目录: “当代澳大利亚小说译丛”前言 引子 安吉勒斯 港口 暴风雨 鲸鱼湾 译后记一部堪与《白鲸》比肩的杰作。——《华盛顿邮报》在这部令人赞叹的小说中,蒂姆·温顿刻画了尊严、孤独,以及对爱的渴望。——《泰晤士报》小说《浅滩》立意深刻,动人心魄。——澳大利亚《时代报》德斯·普斯特林并没有去思考他同许愿井下那段历史的关系,只不过隔着街道朝长老会教堂看了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桌面。玛丽恩·洛厄尔在他身后忙乎着,双手被他的腰带塞得满满的,就像是要把各类物品塞进一个太小的袋子里。她把腰带往上提,两只手放在他衬衫下面,闻着虚假的薄荷巧克力气味。她知道不该笑,还知道前任为笑而付m了巨大代价。那个年轻女子明白,不从就肯定会丢饭碗,禁不住诱惑,进了普斯特林的大卧室,赤裸裸躺在他床上,却在他雇主脱衣服的时候,看到一张龌龊的草纸粘在他左半边屁股上,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普斯特林很光火,一怒之下把她按倒在床上,插进她身体,给她穿上衣服,解雇了她,粗暴地把她扔到了房前的草地上。 腰带理好以后,德斯·普斯特林精神十足地准备做这天的生意。他办公室的墙上贴满了出租的房产照片,刻板的一次成像照,照的是倾斜的平房和农舍,底下是玛丽恩用整齐的粗笔字体注明的细节,听上去还挺诚实:普斯特林房地产/出租/哈克河小农庄/11.5英亩/河岸景观/一流土地/水井已挖/价格优惠/。在他左边的墙上,挂着一个起卷的日历,上面印着笑鸟的照片,让人想起罗伯特·孟席斯,日历上写着:古姆伍德路边服务兼售润滑油。几个赶早市的顾客上街经过这里,好奇地抬眼看了看,在染色玻璃里却只看到他们自己。 临近中午,他打电话给牧师威廉·佩尔。 “嘿,牧师,”他说,舌头舔了舔松动的牙齿,“能告诉我一些教会的事儿吗?” “关于我们教会呢,德斯,还是牧师职位?”佩尔回答。“我想可以试试。” “好。怎样才能当上长老呢?”普斯特林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床。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想当个长老。你知道,既然我到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教会需要一些年轻人来决策。我知道我不是毛头小伙子,但其余的家伙老得连鞋带都系不动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错,我想我懂,德斯,”佩尔说。“而且,他们不都是老家伙,德斯。斯勒姆小姐、詹姆斯太太、盖洛韦太太都不喜欢别人叫她们‘家伙’。” “那就叫‘家伙们’。”普斯特林大笑。“回到正题上来吧。” “正题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德斯·普斯特林。你也许会不同意上帝,但他对教会选择长老设立了比较全而的准则。你得成为…….” “我会无视你的失礼,牧师……” “行。我无视你的已经好多年了,现在麻烦你……” “你就告诉我一件事吧,牧师。” “我能选择什么告诉你吗?” 难缠的老畜生,普斯特林想。比我想象的还精神。“谁来选择长老,你吗?” “教会。教众们。现有的长老是按教会的推荐行事的。这个制度并不完美,我承认,但挺管用。”老人听来像是在绕弯子。 “什么时候选长老?” “8月2日。” “你哪一天退休?” 长时间的沉默。普斯特林听得见老人在思考,听得见他的心在齿间跳动。 “7月1日。普斯特林,要是你认为你能控制教众,谋到一个你觉得有权有势的职位……” “是吗?”普斯特林笑了起来。 “首先,你搞不到。其次,你想试一试的理由将不存在。大部分理由已经不存在了。我犯了个错误,让你有得逞的可能。对你的狡猾,我犯了个严重错误,不过感谢上帝,你对我的估计犯了更严重的错误。” 普斯特林的目光越过街道,落在路对面老教堂的石灰岩上,仿佛是教堂的建筑在作梗。 丹尼尔·库帕在坐等,两只脚交替放在回廊的栏杆上,痛苦地放着屁。身边堆着折叠好的橡胶靴,像两团粪,引来了更多的苍蝇。那天是星期一,五月十六日。低处,牧场伸向干燥的洼地、草原和沙丘的地方,拖拉机像涨奶的奶牛那样咆哮着,库帕咒骂克利夫兰·库克森是个大傻瓜,连高低比值都分不清。十六个月之前,这个城市男孩来了,从他那儿偷走了昆尼,从此就没有下过雨。 自从几天前来了鲸鱼,他就没有睡过好觉。鲸鱼的声音触动了他的记忆,带来了岁月飞驰的感觉,带来了让他气得抽搐的凶兆。 这时,老福德森露出了鼻子。他挤过洼地附近干枯的荆棘,在车辙和水沟间一摇一晃地走着。他看见了孙女儿。她指向掠过沼泽的什么东西。库帕看到野鸭子飞起来,翅膀黑压压一片。 嗒嗒的引擎声停止时,克利夫和昆尼·库克森跳下拖拉机,在喧闹声保护下,一起开着玩笑。 “你驾驶起来像头混蛋驴子,”库帕说,酸溜溜地笑着。 “那得怪拖拉机,”克利夫·库克森说,看着老人破烂的靴子。 “胡说八道。” “嗨,爷爷,”昆尼说,把一束头发往后甩,跨上回廊,吻了他一下。库帕咆哮着,接受了她的吻。她侧过身子的时候,他发现她没有戴胸罩,可以一直往下看到肚脐眼。世道就是这样,他无精打采地想道。 “你存吃葡萄呀,”她说,拣起了一根老枝。 “最后一批了,”库帕说,并没有抬头去看头顶的枯枝。葡萄藤已经干得发黑。 年轻人返回拖拉机,一面交谈着,一面从护架上解下一个麻布袋。他给老人看里面的鲍鱼,每个都像切开的小瓜那么大小。老人不再和昆尼说话。 “我小时候它们都有那么大。”P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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