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夫人》(AmericanWife)是希登费尔德的第三部长篇小说。《时代》周刊、《人物》周刊、《娱乐》周刊年度十佳图书提名;《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榜之作;《纽约时报》值得关注的图书!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入主白宫,成为第一夫人…… 作者简介: 科蒂斯·希登弗尔德,因长篇小说处女作《奥尔特校园手记》(PREP)而声名鹊起的美国才女型作家,一九七六年出生,十六岁时在《十七岁》杂志举办的小说大赛中胜出。一九九八年,她在《密西西比评论》的年度小说比赛中获奖。他的作品曾发表在《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 目录: 序 第一部和睦巷1272号 第二部斯普鲁勒街3859号 第三部马隆尼道402号 第四部宾夕法尼亚大道 导读与作者的对话这本书有四部分,每一部分都有一个与劳拉·布什的真实生活非常相似的重要情节转折。不过此外一切都是编造的。——科蒂斯·希登费尔德这是关于第一夫妇的书,不过同时也是一本关于情感关系以及怎么去爱、性格如何形成的书。——《时代》周刊一九五四年,我上三年级前的那个夏天,祖母错把安德鲁·伊姆霍夫当成了女孩。我陪祖母去杂货店——那天上午,她在读一本提到棕榈心的书时,很想替自己也弄一些,于是带着我走到镇上去——我们是在罐头食品区碰见安德鲁的,他和他母亲在一起。安德鲁的母亲与我祖母不是同代人,谈不上是朋友,不过就像威斯康星州莱利市的所有居民一样,她们互相认识。是安德鲁的母亲先朝我们走过来,手放在胸口,对我祖母说:“林德格伦夫人,我是弗洛伦斯·伊姆霍夫。你好吗?” 我和安德鲁从一上学就是同班同学,可我们只是互相看了看,没讲话。我俩都八岁。大人聊天的时候,他拿起一罐豌豆,夹在掌心和下巴之间,我想着他是不是在表演。 这时祖母轻轻推了我一下。“爱丽丝,向伊姆霍夫夫人问好。”我像他们教我的那样伸出了手。“你的女儿可真可爱啊!”我祖母指指安德鲁,继续说道。“不过我想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随之而来的沉默中,我肯定伊姆霍夫夫人正在想应该怎么纠正我的祖母。最后,伊姆霍夫夫人拍拍她儿子的肩膀,说:“这是安德鲁。他和爱丽丝在一个班上念书。” 我祖母眯起了眼腈。“你是说,安德鲁?”她甚至还侧过头,支起耳朵,好像她耳背似的,尽管我知道她不耳背。她似乎是在故意拒绝伊姆霍夫夫人的宽容,我真想拍拍祖母的胳膊,把她拽过来凑在她脸旁说:“奶奶,他是个男孩!”我从没想过安德鲁长得像女孩——在我生命的那个阶段,我很少想到安德鲁·伊姆霍夫——可确实,他榛果色的眼睛上,睫毛特别长,浅褐色的头发经过一个夏天变得有些蓬乱。不过,他的头发只是对当时的男孩来说有点长;比起我的还是短得多,而他穿的红白格子衬衫和丝光黄斜纹裤也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气。 “安德鲁是我的小儿子。”伊姆霍夫夫人说道,她的声音变得有点尖,那是烦躁的最初暗示。“他哥哥叫皮特。” “是这样啊?”我祖母看来终于明白了情况,不过这种领悟似乎并未带给她任何歉意。她弯腰朝安德鲁点点头——他还拿着那罐豌豆——说:“很高兴认识你。你要看着我孙女在学校乖不乖。要是她不乖,你可以来向我报告。” 至此为止安德鲁还没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注意到这场有关他的性别之争的谈话——可听到这个他开心地笑了:闭着嘴,笑容却很灿烂。我感觉个中含义是说我是个捣蛋鬼,而他真的会对我多加留心,这种感觉显然是错误的。祖母对捣蛋一向推崇有加。她也朝他笑笑,像个同谋。她与伊姆霍夫夫人互相道别后(我们寻找棕榈-l=.的努力未果,这就算不让祖母意外,也令她失望),我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抓起祖母的手,用那种我希望是责备的语气对她低声说:“奶奶。” 祖母根本不是小声地说:“你不觉得那孩子像个姑娘吗?他太漂亮了!” “嘘!” “好吧,这不是他的错,可我相信我肯定不是第一个犯这种错误的人。他的眼睫毛有一英寸长。”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说法,我们都转回头去。这时我们离伊姆霍夫母子已有三十英尺远。伊姆霍夫夫人背对着我们,在架子前弯着腰。而安德鲁面向着我和我祖母。他还在微笑着,我俩眼神接触时,他挑了挑眉毛,两次。 “他在朝你抛媚眼!”我祖母叫道。 “‘抛媚眼’是什么意思?” 她笑了起来。“就是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安德鲁·伊姆霍夫喜欢我?当然,如果这个信息是来自一个大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人,是我足智多谋的祖母——这肯定是真的。安德鲁喜欢我,这既不令人激动也不令人沮丧;这只是有些出人意料。随后,考虑过后,我就不去想它了。我祖母是懂得很多,可她不懂八岁小孩的社交生活。毕竟,她连安德鲁是个男孩都没看出来。 在我长大的屋子里住着四个人:祖母、父母和我。我是父亲三代单传的孩子,这在那个年代是很罕见的。我当然也希望有个兄弟姐妹,不过我很早就知道不能提起这事——母亲在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流产了两次,那还只是我所知道的,第二次是在她怀了五个月的时候小产的。尽管这令我父母黯然神伤,我们这样的~家子看起来还是很平衡的。吃饭时,我们在餐厅的长方形餐桌上各据一方;去教堂的时候,我们在人行道上可以并排成双;夏天,我们正好可以平分一盒雅蜜弗里兹牌雪糕;我们还可以打尤克牌或桥牌,我十岁时他们两样都教会了我,我们总是在周五和周六的晚上玩。 尽管祖母个性有点粗线条,我父母却格外细心周到,彼此相敬如宾。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这种模式才是家庭的常规,而任何其他动态都属反常。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是德娜·雅纳苏斯基。她住在对街,我总是对德娜的粗鲁和大嗓门感到震惊,我以为那是德娜特有的,其实是雅纳苏斯基一家共有的:他们隔着楼梯或窗户互相扯着嗓门大喊;他们随心所欲地吃掉别人盘子里的东西。而德娜和她的两个妹妹总是揪彼此的辫子或是戳彼此的屁股;她们不管卫生间有人就走进去;而她父亲有次当着我的面说“该死的”——他走进厨房时说的原话是“谁拿了我该死的篱笆剪?”——比这事本身更令人震惊的是无论德娜、她母亲还有她妹妹都完全没注意到这有何不妥。 在我自己家里,生活风平浪静。父母偶尔会有意见分歧——一年里有那么几次,他会把嘴紧紧抿成一条线,或是她的眼角会往下耷拉,带着一种受伤的失望表情——但这很少发生,而且发生这种情形时也似乎没必要大声表达。不管对施、受哪一方来说,仅仅是感觉到不和,就足以令他们痛苦了。 父亲有两条座右铭:第一条是“蠢人的名字和蠢人的脸总是在公共场合出现”。第二条是“不管你是谁,做个好人”。我从来不知道第一条的出处,而第二条出自亚伯拉罕·林肯。我父亲的正职是在一家银行任支行经理,可他真正热爱的——他的爱好是如今不太常见的,我想你会这么说,除非你算上网络搜索或是手机通话——是桥。他尤其崇拜金门大桥的雄伟,他有次告诉我,承包商在建造时耗费巨资在桥下铺设了巨大的安全网。“这叫做雇主责任。”父亲说,“他考虑的不只是利润。”父亲密切关注了密歇根州麦基诺大桥——他把它叫做大麦克——及之后维拉扎诺海峡大桥的修建,后者一九六四年竣工时连接起了布鲁克林和史泰登岛,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悬索桥。 我父母都在密尔沃基长大,他俩一九四三年相遇时,我母亲十八岁,在一家手套厂工作,我父亲二十岁,在威斯康星州信托银行的一个分行工作。他们在一家汽水店里攀谈起来,我父亲应征入伍时,他们订了婚。战争结束后,他们结婚并搬到了莱利西边四十五英里的地方,这样他就能在那里开一家银行的支行。与他们一同搬去的还有父亲的母亲。我母亲后来没再上班。作为一名家庭主妇,她颇有天赋——她似乎没被家务累弯腰或是变得脾气暴躁,她不会让我们注意到她有多辛苦——而她的还有我的许多衣服都是她亲手缝制的。家里总是井井有条,而且她总是亲自下厨。我们吃的饭菜通常谈不上美味,但还算可口;她喜欢做平底锅烤牛排、面条和奶酪面包,她用一种不经意的方式把她的菜谱一五一十教给我,从不解释我为什么需要知道。我为什么不需要知道呢?她总是无比耐心,常常会有一些小小的甜蜜表示:她会悄悄在我床上留下漂亮的丝带或薄荷糖,或是在我柜子上三英寸高的花瓶里插上一枝花。 P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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