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像》中,一次意外空难,一次错误整容,使得KTEX的新闻记者埃弗里变身为参议员候选人泰特的夫人卡萝尔,也因此卷入一场谋杀阴谋。随之展开的跌宕起伏的情节中,爱情、友情、事业、家庭、复仇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几乎每一页都能让读者神经紧绷。 生死礼中,爱情之花依然孤独倔强地绽放着,在风雨中毅然挺立...... 作者简介: 桑德拉•布朗,作为《纽约时报》的畅销书作家,桑德拉•布朗(SandraBrown)往往能以巧妙到难以置信的悬念,吸引万千读者的眼球,并被热烈追捧为“悬念女王”。2008年被美国惊悚悬念小说家协会评为“悬念大师”。除此而外,桑德拉•布朗小说中那美丽到无以复加的爱情,也是万千书迷绝难抗拒的。正是“悬念+爱情”的特色套餐,每每能让读者大快朵颐,齿颊留香,回味无穷。《黑色星期二》、《无法言说》、《不在场证明》、《目击证人》等,均曾创下霸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榜数周的纪录。自1981年开始文学创作至今,桑德拉•布朗出版了六十五部作品,获奖无数。小说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销行世界达七千万册之巨。她创作于1992年的《法国丝绸》曾被ABC改编并制作成电视连续居,创下收视率新高。从事专业写作之前,桑德拉•布朗做过模特,在电视台做过导演与主持。现与丈夫生活在德克萨斯。九 “泰特,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 泰特内疚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竞选经理人,“对不起。”意识到埃迪很可能冲他发火,泰特清了清喉咙,陷在皮质扶手椅里的身体也坐直了,停下漫无目的地在指间转来转去的铅笔。 这一天他们呆在家里,商讨初选前几周的竞选策略。“你从哪儿开始走神的?” “大概是说到艾尔帕索和斯维沃特的时候。”泰特答道,“听着,埃迪。把西德克萨斯横扫一遍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杰克说,“德克萨斯的原油可值钱得很啊!那里的人们需要你振奋人心的演讲。” “该怎么讲我就怎么讲。你知道,我不喜欢用虚假的承诺骗取别人的希望。” “泰特,我们完全理解你现在的处境。”纳尔逊说,“可参议员德克尔与石油贸易的行贿受贿事件脱不了干系。他支持和阿拉伯人做生意。失业的粗人需要你提醒。” 泰特把笔扔到会议桌上,站起来,手插到牛仔裤后兜里,走到窗前站住。天气不错。春天像刚出壳的小鸡,乍暖还寒,紫荆树和水仙相继绽放。草场也换上了绿装。 “你不同意纳尔逊的意见?”埃迪问。 “我完全同意。”泰特继续看着窗户外的景色,回答道,“我知道,我应该在那儿批判德克尔的所作所为,展示我的乐观向上。可我需要呆在这里。” “和卡萝尔在一起。” “嗯,还有曼迪。” “我想,需要时间才能医好曼迪的羞涩和胆怯。等卡萝尔回了家,曼迪自然就能好起来。”杰克说。 “的确。” “你在不在这儿,对曼迪没什么影响。而且,你也帮不上卡萝尔。” “我能在这儿陪着她。”泰特不耐烦转身面对他们,像要捍卫自己的权力。 “陪着她干什么?就站在那儿盯着她又大又肿的眼睛。”杰克说,“上帝,那两只眼睛让我看着就发怵。”泰特的脸绷得紧紧的,对哥哥麻木不仁的话生气至极。 “别说了,杰克。”纳尔逊喝斥道。 泰特一字一句地说道:“站在那儿看着她,或许就是我能为她做的全部。可是杰克,这仍是我的责任。难道我几周之前没和你说清楚吗?” 埃迪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到椅子里。“我记得,我们当时都认为,卡萝尔在单人病房比在家好。” “是的,我们都那么想。” “她在那儿就像王室成员一样,得到那么多人的照顾。现在,可比刚进医院时好多了。”杰克说,“她一天天好了起来。我只是拿她的眼睛开开玩笑。等红肿退下去,头发长出来,她肯定看起来美极了。所以出去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键是她还在恢复阶段,心灵和身体都受了那么大伤害。”泰特暴躁地说。 “这点我们都清楚。”纳尔逊接口道,“可泰特,你得抓住每次机会。对于竞选,你也是有责任的。它和卡萝尔一样不容忽视。” “难道你觉得我不知道?”泰特问他们。 “你知道。”埃迪说,“卡萝尔也知道。” “可能。但没有我在,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索亚大夫告诉我,她变得很沮丧。” “他怎么能知道她是沮丧还是高兴得要死?她甚至都不会说……” “杰克!”纳尔逊这样的口气,在军队生涯中会经常听到。他把高傲自大的飞行员训斥得卑躬屈膝,伏在地上忏悔。退了休的空军上校严厉地盯着大儿子。孩子长大后,纳尔逊很少打他们,除非万不得已。往往只是一个压制的眼神,或几句严厉的话语,就能把他们吓得老老实实。“请想想弟弟的困境。” 出于对父亲的尊敬,杰克只能闭口不语,狠狠跌坐在椅子里,明显带着怒气。 “卡萝尔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这次行程。”纳尔逊平静地对泰特说,“我要是不这么想,也不会这么说的。” “我同意纳尔逊说的。”埃迪说。 “我也同意你俩的说法。假如没有事故,她肯定会收拾东西,和我一起走。”泰特揉揉脖梗,像要缓解疲劳和紧张隋绪。“现在,当我告诉她我要走,她的眼神便惊恐不安。我始终想着这个。她还是那么可怜,让我觉得内疚。要是离开一段时间,我必须考虑到我走了她会怎么反应。”他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反应。每人都有话要说,出于谨慎,都把反对意见憋在肚子里。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见鬼!我要出去走走。”他拖着步子,离开房间。过了不到五分钟,他就跨上了马背,避开懒洋洋吃草的肉牛,在牧场上飞奔起来。也没有固定目的地,他只是需要私人空间和平和的气氛,好让他能喘口气。这些天,他很少有独自待着的时候,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父亲、埃迪和杰克只关心竞选。他们的想法也只是个人意见而已,最终的决定者是他本人。 他不断地在想,卡萝尔抚摸他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一幕距离现在已有两周。这两周里,他在不断回想这一幕,绞尽脑汁地分析原因,仍然得不出结论,也放不下。由于他惊愕的反应,她的抚摸都没能持续一秒钟。哪怕短短的一秒,也足够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鬓角旁的头发了。他认为,这是他和卡萝尔最重要的一次接触,比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甚至最后一次做爱,都重要得多。 石灰石丘陵上的积雪融化了,一条涓涓细流从山上流淌而下。泰特在小溪旁勒住马,翻身下来。岩石遍布的地面上点缀着低矮的橡树、雪松和牡豆树。北风刮得猛烈,脸生疼,眼睛也开始流泪了。他出来的时候没穿夹克。不过,太阳照在身上,让人感觉还是很温暖。那轻轻的抚摸让泰特彻底惊呆了。那不是卡萝尔能做出的动作。她确实知道怎样抚摸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可每每想起俩人刚在一起时的日子,就让他不能自持。当卡萝尔想得到他的时候,总会很有技巧地抚摸他,不管是挑逗,耍些小把戏,还是直截了当地用些下流的语言,都能很好地表达需求。 可这个动作不同,他感觉到了细微的差异。这是关心、抚慰、同情的抚摸,单纯而自然——只有纯真无私、不斤斤计较的善良心肠,才能做出这种动作,没有这些品质的人绝对不可能。简直不像卡萝尔! 传来一阵马蹄声。泰特扭过头。纳尔逊放慢速度,翻身下马。动作和泰特一样敏捷自如。“我也得出来骑骑马。天气不错啊!”他扬起头,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瞎说吧!你是出来劝我的吧!” 纳尔逊呵呵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琪发现你出去了,就端上来三明治,让他们稍事休息。她说看你很不安,让我出来看看你。” “嗯。” “好了,别想了。”纳尔逊这么要求泰特。 “可没那么容易。” “一开始,我们就知道竞选不容易,泰特。你怎么想的?” “不是竞选,这个我有心理准备。”他硬朗的下巴随着说话,一起一落。 “那肯定和卡萝尔有关。我知道,这事也不轻松啊!” 泰特摇摇头,直接问纳尔逊:“你注意到她有什么变化吗?” “大夫说过了,脸上可能会有些小的改变。不过,很难注意到。” “不是表面的变化。我是说她对事情的反应。” “这个我倒没有,比方说……” 泰特说到,好几件事让卡萝尔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纳尔逊仔细听着,认真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她的不安是正常的。你觉得呢?她的脸烧得面目全非。谁碰上这事,都会不安的。何况卡萝尔,她那么漂亮!这能不打击她吗?” “我也这么想。”泰特咕哝着,“可除了恐惧,她还很激动。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是这么觉得。”泰特表情茫然,又把卡萝尔和曼迪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告诉了纳尔逊。“后来,我带曼迪去过三次。每次卡萝尔都会抱着曼迪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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