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家是牡蛎滩镇的名门望族他们已经在这里经营水岸牧场四代之久。格雷家三姐妹薇诺娜、奥罗拉和薇薇安一直相亲相爱,从她们母亲1979年去世后开始,生活似乎就已悄悄的发生着变化。然而,当爱情开始介入他们的生活,亲情似乎更加脆弱…… 薇诺娜高中时就开始暗恋的卢克爱上了薇薇安,却遭到她的背叛。薇薇安爱上了农场工人达拉斯,达拉斯的印第安出身和放荡不羁的生活让父亲感到蒙羞,而薇诺娜的妒火也使她背叛了自己的妹妹。 薇薇安和达拉斯冲破重重阻力结了婚并生下诺亚,同时经营着农场。诺亚出生那年的圣诞夜,达拉斯因卷进一起谋杀案被抓捕,薇薇安坚信达拉斯不是凶手并为他出狱四处奔波,但执着的薇薇安等来的却是达拉斯的离婚协议书;在薇薇安疲惫不堪时,身为律师的姐姐薇诺娜却拒绝了帮助她……被薇薇安珍为生命的亲情和爱情,顷刻间轰然倒地、一片狼藉…… 三姐妹之间的情谊是否从此分崩离析?薇薇安对痛苦的隐忍,对达拉斯的期盼,对爱的坚守能否经受得起流年的冲刷? 作者简介: 克里斯汀·汉娜(KristinHannah):美国新一代爱情小说天后,《纽约时报》畅销书作者。已出版18部小说,多部作品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本作品2010年最新上市,是作者迄今最具吸引力的小说,充满了姐妹情、复仇、嫉妒、背叛等各种元素。故事唯美曲折,引人入在这本催人泪下的小说里,畅销作家汉娜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唯美浪漫的文笔,令人动容的描写。这本小说绝对让你拿得起,放不下。——《人物》畅销书作家汉娜在她第一部分 从前 激情是什么?毫无疑问,那是成为一个人的过程……沉浸在激情中,身体与精神都在寻求自我表达……这激情越是极端、越是明确,就越让人无法承受失去激情后的生活。它提醒我们,当激情逝去或是被剥夺,我们的一部分也就跟着死去,并且很快地将会完全死去。 ——约翰·保曼,电影导演 序幕 1979 十五岁的薇诺娜•格雷凝视着窗外的河畔牧场,这里属于她的家族已有四代之久了,她在寻找一些业已变化的东西。像她经历的那种丧亲之痛,多少应该留下一点痕迹——比如在夏天突然枯萎的青草,或者久久不愿散去的乌云,又或被闪电劈成两半的大树——总会留下点什么。 透过卧室的窗户,她能看到自家大部分的领地。在土地的边界上,参天的雪松密密匝匝地立在一起,花边似的枝桠向下遮蔽着;绿浪翻滚的牧场上,马匹簇拥着围栏,马蹄把高草碾落成泥;山顶上,密林掩映着一座小木屋,那是她爷爷在这里定居时修建的。 这一切看似普通,但薇诺娜知道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几年前,在离这儿不远的华盛顿海滨,一个孩子溺死在冰冷的海水里,之后的几个月里,这场悲剧就是这里所有人谈论的唯一话题。妈妈把薇诺娜带到那里,警告她要留心肉眼看不见的危险,留心那些即使在浅水里也会把人卷进去的暗流。但是现在她知道,在日常生活的表面之下,还潜伏着其他的威胁。 转身离开那片风景,她走下楼梯,走进那幢房子,从昨晚开始,它就显得那么大、那么静。妹妹奥罗拉蜷在蓝黄格子花呢的沙发上看书。奥罗拉正处在十四岁这样一个既不属于儿童又不属于成人的尴尬年纪,瘦得像根铅笔。她有个小尖下巴,深棕色的头发又长又直,从中间齐齐分开。 “你起得挺早啊,小家伙。”薇诺娜说。 奥罗拉抬起头来说:“睡不着。” “是啊。我也是。” “薇薇安在厨房。刚才我听见她在哭,不过……”奥罗拉耸耸她瘦弱的肩膀,“我不知道该跟她说点什么。” 薇诺娜知道奥罗拉是多么需要维持稳定的生活。她是家里的维和部队,总是由她去平息事端,解决问题,难怪她看上去那么脆弱。现在,什么动听的话都难以安抚她们,“让我去吧。”薇诺娜说。 她发现十二岁的小妹妹正趴在一张黄色的胶木桌子上画画。 “嗨,小豆豆。”薇诺娜说,上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嗨,大豆豆。” “你在干什么呀?” “画我们几个姑娘。”薇薇安停下笔,抬起头来,麦金色长发像鸟巢似的缠在一起,绿色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充血,她仍然很美,像个完美无暇的德累斯顿洋娃娃。“妈妈在天堂里能看见我的画,对吗?” 薇诺娜不知该怎么回答。以前,坚持信仰对她来说很容易,就像呼吸一样轻松自然,但以后再也不会了。癌症潜入他们的家,把它撕成碎片,似乎再也不可能重归完整。“当然。”她茫然地说,“我们把它贴在冰箱上吧。” 薇诺娜从妹妹身边走开,但她马上意识到这个举动是错的。这间厨房里,关于妈妈的记忆无处不在——手工缝制的蓝黄格子棉布窗帘,印有“Mountain Mama”字样的冰箱贴,窗台上的那碗贝壳。“来啊,薇诺娜,我们一起去海边寻宝……” 这个夏天里,薇诺娜曾无数次冲妈妈发火。她太忙了,忙得不愿意陪妈妈;她太冷漠了,冷漠得不愿意陪着妈妈踩在堆满碎牡蛎壳和干海藻的沙滩上,寻找被海浪打磨得光滑的玻璃碎片。 这个念头引着她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冷藏室的门,她找到半加仑多味冰激凌。这绝不是她需要的东西,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抓起一把勺子靠着餐台吃了起来。透过厨房窗户,她能看到门前肮脏的车道,还有空地上破烂的棕红色棚屋。爸爸正在倒车,把他破旧不堪的蓝色卡车停在那辆能装六匹马的生锈的拖车旁边。他从驾驶座出来,走向后面的拖车。 “他不会是去参加牛仔竞技吧。”薇诺娜喃喃地说,向窗户走去。 “他当然要去。”薇薇安边说边又画起了画。“他天一亮就起来准备了。” “牛仔竞技?你不是开玩笑吧。”奥罗拉走进厨房,和薇诺娜一起站在窗前。“可是……他怎么能这样?” 薇诺娜知道她必须取代妈妈过去的位置,向她们解释爸爸为什么能在妈妈葬礼后的第一天就回归正常的生活,但是她无法想象怎样编造这样一个天大的谎言,更别说如何去抚平妹妹们的伤痛。或者这不是谎言——也许这就是成年人的生存方式,也许他们仅仅是开始新的生活——不知怎的,这件事更让她感到恐惧,更加难以名状。寂静徘徊不去,薇诺娜觉得很不舒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能让大家好过一点,虽然她也知道这是她的职责。作为大姐,照顾弟弟妹妹是她的义务。 “他为什么把克莱姆从牧场上带过来?”奥罗拉问道,她从薇诺娜手里接过勺子,挖起冰激凌。 薇薇安突然发出一声既像哭泣又像尖叫的声音,冲向大门,她的动作太猛,门板“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他要卖掉妈妈的马!”薇诺娜尖声说,随即又有点不高兴——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竟然不是她。 “他不会那么做的。”奥罗拉说,转向薇诺娜寻求保证。“对吗?” 薇诺娜什么也保证不了,相反,她跟着薇薇安跑出去,一直跑到棚屋旁边的停车场上。她气喘吁吁地冲到薇薇安旁边。 父亲站在那儿,抓着克莱姆的缰绳。阳光照在他头上带着汗渍的牛仔帽上,茶碟大小的银皮带扣闪耀着光芒。他轮廓分明的脸让薇诺娜想起了附近的山脉:它们有着冷酷无情的棱角和阴影覆盖的山谷,那里没有丝毫温柔的迹象。 “你不能卖妈妈的马。”她喘息着说道。 “轮到你来冲我说三道四了,薇诺娜?”他的目光在冰激凌上逗留了一下。 薇诺娜脸红了,此时需要她鼓起全部的勇气,但是她别无选择,没有人能帮她。“妈妈爱……她爱这匹马。” “我们养不起一匹没人骑的马。” “我来骑。”薇诺娜保证道。 “你?” “我,我会比以前更努力。我保证再也不害怕了。” “我们连一副适合你的鞍子都没有吧?” 在一阵折磨人的寂静里,薇诺娜冲上去,从父亲手中抢过缰绳。不知道是因为她跑得太快,还是说话的声音太大——反正出于某种原因——克莱门蒂(编者注:“克莱姆”是克莱门蒂的昵称)被惊得直往后退,突然向斜刺里冲出去。缰绳被猛地拽出去,薇诺娜的手心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她跟着向旁边趔趄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地。 薇薇安站在她旁边,却只需一句话,一下轻轻的抚摸就把克莱门蒂控制住了。“你没事吧?”克莱门蒂平静下来后,她悄悄地问薇诺娜。 薇诺娜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她感觉到父亲正朝她们走来,听到他的牛仔靴陷在泥土里的声音,便和薇薇安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他。 “你对马毫无感觉,薇诺娜。”他说。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父亲说过的最可怕的话,出自一个牛仔之口,这简直是对她最深重的伤害。 “我知道,可是……” 父亲没有在听,他正看着薇薇安。某种信息在两人之间传递着,那是一种薇诺娜无法介入的沟通。“她是一匹骄傲的动物,而且她很年轻,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他说。 “我可以。”薇薇安说。 这是事实,薇诺娜不得不承认。薇薇安只有十二岁,却比她更大胆,而且任何时候都比她更无所畏惧。 嫉妒像一条啪啪作响的橡皮筋弹在薇诺娜身上。她知道这是不对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但是她盼着父亲拒绝薇薇安,用否定的利刃击倒他最美丽的女儿。 但父亲却说:“你妈妈会为你骄傲的。”并递上了那条粗糙的蓝色缰绳。 薇诺娜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俩一起走开了。她跟自己说“这没关系,她只是希望克莱姆不被卖掉而已。”但是这个谎言并没有让她感到安慰。 她听到奥罗拉走到自己身边——等那个戏剧性的场面结束之后才走上来。“你还好吗?” “我很好。” “无论如何,他不会卖掉克莱姆了。” “是的。”薇诺娜说,多希望这是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干吗要在意谁是她的骑手呢?” “是啊。” 但是多年以后,当薇诺娜回想起妈妈去世的那个星期,她明白了,那个简单的动作——递交缰绳的动作——彻底改变了一切。从此,嫉妒汇成一股暗流,在生活的表面之下暗暗涌动。但是谁也没有发现——至少当时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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