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发生在一列火车上。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盖伊即将与偷情的妻子离婚,在前往离婚的路上与富家子弟布鲁诺邂逅,布鲁诺酗酒成性,有着深深的仇父情结,更对谋杀游戏嗜好有加,布鲁诺立即喜欢上了盖伊的名气与严谨,并对盖伊颇感兴趣,在酒后释言中他们相互透露了彼此的秘密:那就是盖伊为她出轨的妻子而苦恼;布鲁诺对他的父亲恨之入骨。深谙谋杀游戏的布鲁诺想出了一个高明的招数,即布鲁诺帮助盖伊杀掉妻子,而盖伊要为布鲁诺除掉他的父亲。这一看似完美的谋杀计划被盖伊拒绝了,可贼心不死的布鲁诺自行解决掉了盖伊的妻子。并以此来要挟盖伊,同时布鲁诺的这一举措也让盖伊重获生活的希望,并有机会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在矛盾纠结中盖伊还是替布鲁诺杀掉了他的父亲。盖伊一直生活在罪疚与惊恐当中,而布鲁诺的张狂却愈演愈烈。最终私家侦探还是通过蛛丝马迹找出了他们这桩“天衣无缝”的谋杀案中的端倪,在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盖伊和布鲁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作者简介: 帕特里夏·海史密斯(1921—1995),世界上最知名的惊险女作家。一生创作了22部长篇小说和不计其数的短篇小说,曾荣获欧·亨利短篇小说奖和埃德加·爱伦·坡奖。其中《天才莱普利》(1955)是她最为著名的作品。另外海史密斯在犯罪小说领域也建树颇丰,并被美国《时代周刊》列车在大草原上沿着轨道狂奔,怒气;中冲,时快时慢。大大小小的站点都要停靠,不耐烦地等上片刻,然后又向草原发起进攻。然而列车的前进难以察觉。大草原仅仅微微波动,犹如一幅巨大的红褐色毯子不经意地抖上一两下。列车跑得越快,草原波动得越轻灵,越显嘲讽。 盖伊将视线移开车窗,背猛一下靠在座位上。 米里亚姆只是想拖延离婚时间,盖伊想。她根本不想离婚,她心里只有钱。到底最终能离成婚吗? 盖伊意识到,内心的憎恨已令他思维呆滞,让他在纽约凭逻辑和理智分析出来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成了死胡同。他感觉米里亚姆就在跟前,就在不远处,满脸红褐色雀斑,散发着不健康的热度,恰如窗外的草原,阴郁,残酷。 盖伊下意识去摸烟,忽然第十次想起卧铺车厢里不允许抽烟,但最后还是掏出一支。他将烟屁股在手表表盘上敲了两下,看看时间——5:12,仿佛这个时刻在今天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嘴角衔烟,擦亮火柴,用另一只手捂着点上。接着扔掉火柴,拿起香烟,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抽起来。一次次,他那褐色的眼睛停留在窗外倔强而令人着迷的地面。他的衬衫领子软软的,一角微微翘起。暮色渐临,列车玻璃上映出渐浓的暮色和他下巴周围直立的白色领角以及头顶耸立而后面贴顺的黑发,这都予人一种上个世纪的风格。他高耸的头发和挺直的长鼻给人一种目的明确、锐意进取的感觉,可从正面来看,他平直的浓眉和浑厚的嘴唇却予人沉寂、拘谨的印象。他穿着需要熨烫的法兰绒裤子,瘦弱的身体套着一件宽松的深色夹克,在灯光下微微泛紫,他系一条番茄红的羊毛领带,胡乱地打着结。 盖伊想,米里亚姆不会要孩子,除非真的想要,除非她的情人打算娶她。但她为何要他来呢?很简单,她不想让他离婚。他为何从四天前收到她的信至今,一直想着同样无聊的问题呢?米里亚姆的信用圆体字写的,浅浅的五六行,说她怀孕了,要见他。盖伊分析,如果她确实怀孕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婚。那他又为何紧张不安呢?或许内心深处有点嫉妒吧:她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以前却打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怀疑深深地折磨着他。哦,不,都不对,让他心烦的是一种羞耻感。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为自己居然爱过米里亚姆这样的女人而感到羞耻。想到这里,盖伊将烟头在暖气片的网格盖子上捻灭,烟蒂滚到脚边,他将其一脚踢到暖气片下。 现在,盖伊可以期盼很多事情,诸如离婚,诸如佛罗里达州的工作——设计图纸肯定会获取董事会的通过,结果这周出来。还有安妮,他和安妮可以从长计议了——这正是一年多来,他一直烦躁不安,急切盼望着的事情——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自由了。盖伊内心洋溢着极度的快乐,身子轻松地靠在豪华座位的一角。过去的三年,他一直在盼望这种情况发生。当然,盖伊本来可以用金钱来达成离婚,可他从来没攒够那么多钱。他是建筑师,正处在创业阶段,在公司工作也没有任何好处可言,要攒那么多钱,一直都是件难事,即使现在,仍是如此。米里亚姆从不向他要工资,但会用其他方式来烦他,比如,她在梅特卡夫时不时地谈论他,仿佛他们依然关系很好的样子,仿佛他前往纽约只是为了创业,最终会遣人来接她。偶尔,她也写信向他要钱,数目虽小,却令他心烦。还是给她吧,免得她在梅特卡夫依着性子闹起来,这可是易如反掌,盖伊的母亲就住在梅特卡夫啊。 P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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