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最高权力》讲述了西塞罗爬向权力颠峰的过程之后,罗伯特·哈里斯编著的《权谋之业》再次以西塞罗的机要秘书泰罗的视角叙事讲述西塞罗在当上罗马执政官后的政治生涯及离任后的四年岁月。“Lustrum”一词起源于罗马赎罪献祭仪式,每五年举行一次。它的复数形式还代表“道德败坏”的意思。《权谋之业》应是作者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至目前为止,这应是作者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只要能言善道的泰罗继续说着永恒的人性故事,则作者下一部绝世之作便指日可待了。 ——《洛杉矶时报》 透过史料的运用,本书之人物,尤其是泰罗这一角色,生动、精准地传达了罗马政治权谋的真实面貌。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当选了罗马执政官。就职典礼的前两天,在共和国舰队驻扎的台伯河水上兵营附近,发现了一具男孩的尸体。 通常说来,这样一件不幸的事情并不会引起执政官当选人的关注,但是这具尸体奇形怪状,有太多可疑之处,而事件本身对公众安全也造成了威胁。负责维持城市治安的本地官吏盖乌斯·屋大维,传话来请西塞罗马上过去。 起初,西塞罗托称工作忙,不愿意去。作为得票最多的执政官候选人,他一而不是他的同僚,另一位执政官——有义务主持元老院的开幕会议,同时他还在准备着就职演说。但我清楚,他不想去是有更多的原因。西塞罗对死亡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生理性厌恶,甚至在竞技比赛中对动物的杀掠,也会使他感到无所适从。有人开始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弱点”——唉,在政界,拥有一颗柔软的心总被视为弱点。此时,他本能地要求我代他去一趟。 “当然,我可以去,”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但是……”我的声音小了下去。 “但是?”他厉声说,“但是什么?你觉得不妥吗?” 我不再吭声,埋头继续记录他所说的话。一阵沉默。 “哎,就这样吧,”最后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屋大维虽然愚笨,但为人稳重可靠,事情一定很严重,否则,他不会这么急着找我。不管怎样,我要保持清醒。” 当时已是十二月下旬了,天空阴沉,寒风凛冽,呼吸都困难。西塞罗住所外面的街上聚集了不少来请愿的民众,他们希望讨个说法。所以一看到这个执政官当选人走出了前门,就马上朝他跑过来。“现在不行,”我把他们挡了回去,“今天有事。”西塞罗披上斗篷,低着头,快步朝山下走去。 穿过斜坡上的中心广场,我们来到了城外的台伯河畔。这里距城区大概有一英里。当时正值洪水期,只见台伯河汹涌奔腾,湍急的水流打着黄褐色的漩涡。前方,台伯岛的对岸,一大群人聚集在码头和起重机中间的空地上。(看到这一情形,顺便告诉你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半个多世纪——当时在台伯岛和内陆之间还没有桥)待我们靠近后,不少围观群众认出了西塞罗,虽然好奇心引发了一阵骚乱,但他们还是为我们让出了一条路。来自水上兵营的军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封锁了现场。屋大维在等我们。 “很抱歉打扰了您,”他握着我主人的手说,“马上就要上任了,您一定很忙。” “您太客气了,我愿意随时为您效劳。您认识我的秘书泰罗吧?” 屋大维轻蔑地瞟了我一眼。尽管现在人们只记得他是奥古斯都的父亲,但在当时,作为民选市政官的他,拥有着光明的政治前途,要不是因为一场伤寒(大概发生在这次会面的四年后)英年早逝,他很有可能爬上了执政官的宝座。屋大维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军用船库,让我们远离了寒风。船库里,一艘战舰被搁置在体积庞大的木质滚轴上,战舰的零件已被卸下,为维修做好了准备。邻近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用帆布裹起来的东西。屋大维顾不上礼节,就掀开了帆布,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具男孩的赤裸尸体。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看上去大概十二岁。他的面庞精致而安详,颇具女性美,在鼻子和脸颊处,残留着金子颜料的痕迹,闪着细碎的金光,湿漉漉的棕色鬈发上绑着一根红缎带。从喉咙到小腹,他的身体上膛已全部被剖开,内脏器官也全被掏走。没有血,只有一道长长的黑洞,仿佛一条被取出内脏又被塞满河泥的鱼。目睹如此场景,西塞罗在想什么,又如何能保持镇静,我无从得知。但是他一直盯着尸体,艰难地咽着口水。终于,他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太残忍了。” “这还不是全部。”屋大维接过他的话。他蹲下身子,用手托住男孩的头部,把它转向左边,就在片刻间,男孩脖子上裂开的伤口一张一合,仿佛另一张嘴在试图向我们传达某些信息。屋大维看上去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当然,他是一名军人,对死亡已司空见惯。他把男孩的头发拨到脑后,就在右耳上方,一道深深的伤口赫然在目,他把拇指塞了进去。“看到了吗?似乎是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他。如果我没猜错,凶器是锤子。” “他的脸上抹了颜料,头发上绑了缎带。有人用锤子从身后击倒他,”西塞罗把屋大维的话重复一遍,语速慢了下来,看情形似乎他已经推出结论。“然后切破了他的喉咙,最后……剖开他的胸膛,取走了内脏。” “一点没错,”屋大维说道,“这些凶手一定是想要亲眼目睹取出的内脏。他是祭品——一个活祭。”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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