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由克雷格·约翰逊编著的长篇小说《冷盘》。《冷盘》的内容简介如下: 老警长沃尔特·隆美尔,长久以来一直保护着怀俄明州阿布萨罗卡县的一方平安。通常每天的治安巡逻,对他而言就象是在兜风散步,直到某天,一具男尸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该男子名叫科迪·普理查德,死因系枪击所致,尸体则是在当地印第安人居留地的附近被人发现。沃尔特的左膀右臂是副警长维多利亚·莫莱蒂,作为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莫莱蒂可是一名土生土长的费城人,对于此案,她同所有人的意见相同,一致认为科迪的死纯系意外。但是两年之前的另一起案件却引起了沃尔特的注意,曾有四名中学生因对当地一名印第安少女实施奸污而遭到指控,随后四人获得了缓刑,而科迪便是其中的一员。不久之后,当年参与强奸的另一人也惨遭杀害,很明显,有人出于报复的目的,才展开了这场血腥的杀戮。与此同时,隆美尔还敏锐地察觉到,人们对于此案的恐惧正越来越深,这也加重了当地白种人与印第安人间的紧张关系;而更令他感到不安的则是,老友亨利·斯坦丁·比尔也被卷入到了这场凶杀之中……第一章 “鲍勃·巴恩斯说他们在BLM高地发现一具死尸。他在一号线上。” 她可能敲过门,但我没听到,因为我正在看天鹅。每年秋天,当白天变短,清溪边上的岩石脚下开始出现薄冰时,我都会长时间看天鹅。我们县的警察局是一座旧的卡内基建筑。当年,由于藏书不断增加,阿布萨罗卡县图书馆不得不搬去别的地方。警察局便接用了这座大楼。因此,办公楼入口通道楼梯间仍旧挂着卡内基的画像。前任警长每次离开办公楼时,都会向这位老钢铁大王敬礼。我的办公室在大楼南端,很大,视野很好。往右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比格霍恩山脉;往左可以看到波德河峡谷。天鹅顺着峡谷向南飞,背对着我。我通常是背对窗户坐。但有时,我会忍不住把椅子转过去。最近,这种情况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我看着她。作为执法人员,观察人是我的强项之一。露比是个高个女人,身材颀长,说话做事直截了当。她那双清澈透亮的蓝眼睛有时会让人紧张。我喜欢我这位接待员兼接线员的这个特色,她可以将地痞流氓拒之门外。她靠到门框上,又简洁地说:“鲍勃·巴恩斯,死尸,一号线。” 我看着办公桌上闪烁的红灯,心中模糊地期待能有什么办法逃避这一切。“他听上去喝醉了吗?” “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过他清醒时的声音。” 我把一直在看的档案和照片贴到胸口,按下一号线的接听按钮。“嗨,鲍勃,怎么啦?” “嗨,沃尔特!你可能不会相信……”他听上去不是特别醉。但鲍勃是专业水准的酒鬼,所以你从来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他顿了顿,接着说:“嗨,不开玩笑。我们发现个死人。” 我向露比眨眨眼。“只有一个吗?” “嗨,我没开玩笑。比利把汤姆·钱汉姆的绵羊赶到BLM高地的冬季牧场去过冬。那些小东西挤在山沟里的什么东西周围……结果是个死人。” “你亲眼看到了?” “没有。比利看到了。” “让他说话。” 电话里一阵杂音。一个更年轻的声音开始说话:“嗨,警长。” 对,是那口齿不太清的孩子。“比利,你说你看到尸体了?” “是的,看到了。” “看上去什么样子?”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看上去就像死尸。” 我真想把头伏到办公桌上。“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嗯,我没走那么近看。” 相反,我却把帽子向头顶推了推。叹息一声。“那你走到多近?” “隔着两百米的样子。那条小山谷中还有水流过,沟坎都很陡。羊儿都挤在那东西周围不走。我本来不想把车开去那里的,因为我刚洗过车。” 我仔细打量着电话上的红灯,直到意识到他不会再接着说时,我才问:“有可是死母羊或者羊羔吗?”不会是狼,因为其它羊还在周围转悠。“你们现在在那里?” “过了137公路那座旧哈德逊大桥后大约一英里。” “好吧。你们在那等着。我派人过去。大约半小时到。” “好的,先生……嗯,警长?”我等着。“爸爸说请你带啤酒过来。我们的快喝光了。” “没问题。”我按下通话按钮,看着露比。“维克在哪里?” “嗯,她可没坐在办公室里读以前的报告。” “那请问她在哪里?”露比转头叹息一声,根本没看我,而是直接走过来,将我贴在胸口的旧牛皮纸文件夹拿走,放回到档案柜中。每次她逮到我看这份档案时,总是这样做。“你不觉得你今天应该从这个办公室里出去一会儿吗?”她继续看着窗户说。 我想了想。“我才不去137公路看死羊呢。” “维克在街上指挥交通。” “我们一共才一条街。她为什么要去指挥?” “在装饰圣诞彩灯。” “感恩节都还没到呢。” “是镇政会安排的。” 我这才想起昨天安排过她负责那事。我现在只有一个选择:或者亲自去137公路,喝啤酒,和鲍勃·巴恩斯及他那个有点智残的儿子一起看死羊;或者去指挥交通,看维克的脸色,让她充分表明对我有多不满。“冷藏柜里还有啤酒吗?” “没有。” 我又把帽子拉到额头上,告诉露比如果有人打电话询问死尸的事,就说今天星期五,我们已经下班,让他们下周再打。她打断我的话,提起了我女儿——我生活中唯一一缕阳光。“告诉凯蒂我向她问好,让她给我打电话。” 这令人怀疑。“为什么?”她摆摆手,没理会我。我以老练的侦探经验得出结论:一定有事。但我既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深究。 我跳进我那辆银子弹,把车开进杜兰特酒业连锁店的免下车通道,买了一箱六瓶的雷尼尔啤酒。我觉得没必要助长鲍勃·巴恩斯的坏习惯,把六瓶酒统统捎给他,所以拧掉一只瓶盖,先喝了一大口。啊,感觉真好。我将不得不从维克身边开过,还得任由她发泄愤怒。所以,我把车开上我们镇的主干道,加入到只有三行车组成的车流中,目不斜视地盯着我的副警长维多利娅·莫雷蒂伸出的手掌。 维克出生在南费城一个警察世家。她父亲是警察,她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们都是警察。但问题是她丈夫不是警察,而是固本煤炭集团公司的一线工程师,已经被调动到怀俄明的一个煤矿上班,就在从我们镇到蒙大拿州边境的半道上。他大约两年前接受这个新职位时,维克放弃一切,跟着他来到这里,每天听风声呼啸,扮演家庭主妇。这样过了大约两星期之后,她跑来警局求职。 她看上去不像警察,更不像我们这里的警察。我觉得她更像那些得到过交叉路口基金会资助金的艺术家,就是那些脚上穿着价值150美元的跑鞋,头上戴着纽约洋基棒球队球帽,在县城大街上轻快地来回奔跑的人。当时,我的一位副警长雷尼·罗威尔正好被调去做高速公路巡警了。我本来可以将图尔克从波德枢纽站调过来,但又觉得那好像有点自找麻烦。不是因为图尔克不好,而是很烦他身上的牛仔习气,而且我也不喜欢他的幼稚。县内也没其它人来申请那个职位,所有我便送她一个人情,让她填写求职申请表。 她坐在外面接待室里,在那张该死的表格正面和背面涂写了半个小时。我则一直在旁边看杜兰特连锁点的导购单。她握成拳头的手渐渐开始颤抖起来。她写完之后,脸已经变得像生动的花岗石。她将那张纸扔到露比办公桌上,气咻咻地说:“去他妈的,”并走了出去。 我们给她填写的所有推荐人打了电话,从一线探员到费城警察局局长。她的学历无可挑剔:天普大学行政法专业学士学位,学分位居前百分之五,仅差19个学分便可获得弹道学硕士学位,得过两次奖,做过四年一线巡警。她进步很快,本来下年即可晋升探员的。如果让我填那些表格,我也会生气的。 我按照她留下的地址开车过去。那是一座小活动房屋,在两条高速公路交界处附近。四周光秃秃的,只有裸露的尘土和矮小的鼠尾草。房前有辆挂着宾州车牌的斯巴鲁,保险杠上贴着一张贴纸,上面写着:“猫头鹰,走开!”我认定自己找对地方了。我走上台阶时,她已经打开门,正从纱门后面看着我。“什么事?” 我有过二十五年婚龄,还有个当律师的女儿,所以知道怎样对付这种情景:毫不客气,实事求是。我抱起双臂,靠在门框上,听着门的吱嘎声。那些很细的金属弹簧仿佛想挣脱双层铝皮的束缚。“你想要这份工作吗?” “不想。”她的目光越过我,望向远处的高速公路。她没穿鞋,脚趾头像猫爪子一样紧紧抓着已经磨掉绒毛的粗绒地毯,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自己飞到空中去。她的身高和体重都稍低于平均水平,橄榄肤色,黑色短发支棱在头上。她的眼睛是淡金色,而且她刚才肯定一直在哭。我别无选择,只好打开纱门,将她拥入怀里。我自己当时也刚刚经历了许多不幸,估计觉得我们俩可以站在那里哭一阵。 我低头看着脚上的棕色皮鞋和门廊上翻卷的尘土。“这风真舒服。”她没说话。“嗨,你想要我这份工作吗?” 她终于大笑起来。“也许。” 我们俩都笑了。“嗯,大约四年后你就能得到了。但现在,我需要的是副警长。”她再次把目光投向高速公路。“不过我需要的可不是两星期后就会跑回匹兹堡的副警长。”这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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