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戈和弗里达》讲述了一对与众不同的夫妻,迭戈的沧桑人生,弗里达的痛苦孤独,两人对革命的信仰,以及两人为艺术的发展起到的重大作用。《迭戈和弗里达》是一个很奇特的爱情故事,始于绘画,由绘画表达并发展。迭戈和弗里达不断追寻、为之献身的事业有所不同,却彼此互补。他们都尝试过各种不理性的行为,然而艺术和革命始终是两人唯一的共同追求。对于迭戈而言,充满活力的弗里达如同哺育自己的印第安奶娘;而在弗里达看来,迭戈就是自己腹中未能孕育的无所不能的孩子。于是,他们结成了一对神奇的夫妇,既完美又矛盾,情感坚不可摧,就像奥梅特库特利和奥梅齐特华尔双体合一,构成了墨西哥的起源。 作者简介: 勒克莱齐奥,一九四○年生于法国尼斯,一九六三年出版第一部小说《诉讼笔录》,并获得勒诺多文学奖。至今已出版四十多部作品,包括小说,随笔,翻译等。一九八。年,勒克莱齐奥以小说《沙漠》获得保尔·莫朗文学奖。一九九四年,他在法国《读书》杂志一次读者调查中,被评选为当代最伟大的法语作家之一。二○○八年,勒克莱齐奥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目录: 序幕邂逅“食人巨魔”野蛮人迭戈在巴黎弗里达,一个真正的魔女革命时代的爱情两人世界:做壁画大师之妻世界都会旧金山革命中的美洲纽约之战开裂伤口的回忆爱情革命永远的孩子印第安节日庆典将革命进行到底离别在假期尾声 邂逅“食人巨魔”一九二三年,弗里达第一次遇见迭戈。那时迭戈受教育部委托,正为培养未来大学生的墨西哥城国立大学预科进行壁画创作。后来,迭戈用自己的方式讲述了这段改变他人生的遭遇,而这也是弗里达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当时迭戈正在玻利瓦尔阶梯大教室里画画,这个接待大厅同时也是预科学生举行音乐会和进行表演的地方。廊柱后突然传来喊声,教室里回响起一个嘲讽的声音:“小心哦,迭戈,纳慧来了!”纳慧·奥林是迭戈的一个模特,真名卡门·蒙德拉贡。她是著名的阿特尔“博士”、画家穆里尤的情妇,她本人也是个画家。那时吕蓓·玛兰与迭戈一起生活,听到此话必然妒火中烧。另一天,迭戈正画着纳慧·奥林的肖像,又听到了这句讽刺的话:“小心哦,迭戈,吕蓓来了!”又一天晚上,他正在脚手架上登高工作,吕蓓·玛兰则在大厅里刺绣,阶梯教室侧门旁传来响声,一个少女突然间冒了出来,就像是被人推进来—样。迭戈吃惊地看着这个“不过十或十二岁的女孩”(实际上,弗里达当时十五岁),她-一身校服装扮,但却极其与众不同。根据迭戈一九四四至一九五七年间向格拉迪斯·玛尔迟描述的回忆:“她有种非同寻常的神情,庄重且自信,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火光。她很美,不过还是个孩子,但胸部已经发育得相当丰满了。”接下来吕蓓·玛兰双手插腰盯着弗里达走进阶梯教室,两人四目相对的交锋大概是迭戈虚构的桥段。记忆如薄雾—般,所有一切皆消逝淡去。那一晚,如舞者般轻盈灵动,淘气又认真,迫切渴望绝对真理的小魔女弗里达与全隋工作,“贪食”女性的巨魔迭戈相遇了。在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碰撞中,一切都似真似幻,如同命运的必然安排。大革命后的墨西哥,诸多运动和思想不断碰撞,相互丰富。所有一切都将从两人的初次见面开始,这次邂逅将改变迭戈的一生,促使他进入到一个自己不曾想见的空间,并令少女弗里达成长为现代艺术史上最与众不同,最具影响力的女性创作家之一。玻利瓦尔阶梯教室的大厅中的确上演了异乎寻常、非同凡响的一幕:迭戈站在脚手架上一边保持着平衡,一边描绘着人类起源的壁画。面对巨人般的画家,弗里达毫不畏惧,大胆地提出待在那里看他作画的要求。少女弗里达的优雅令花花公子心绪混乱,她那孩子特有的直接、生硬的目光,也就是迭戈回忆中提到的“庄重”神情,令画家无法忘怀。他们之间的感情已悄然开始,两个人却并未真正有所意识。后来回想起来,迭戈才会明白这次不经意的偶遇是多么重要。因而在他与吕蓓·玛兰了断关系恢复自由身时,他才会希望重温这次见面,并以自己的方式更好地讲述它,重新开始他与弗里达的故事。一九二八年,迭戈又一次受教育部之托为其创作壁画。他以俄国大革命的沉痛惨剧为题材,描绘的画面多凄惨阴郁。他站在脚手架的高处,突然看见了一个“十八岁上下的年轻少女,她的身形优美矫健,面孔俊俏,头发很长,浓密乌黑的眉毛在鼻子上方相接,像是乌鸫的—对翅膀,又如两道黑色的弯弓,衬得那双棕色明眸秀美异常”。他并没有认出这就是曾在阶梯教室里“挑衅”过他的女孩。如果说两人第二次见面时的场景并非完全如此,画家却很喜欢这样描述,因为这次相见酷似第一次邂逅,并最终锁定了两人的命运。不过这一次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墨西哥城国立大学预科那个曾经躲在廊柱后,喊叫声响彻玻利瓦尔大厅,爱挖苦人的小姑娘,如今已成长为少女。五年的时间里,她历经了极端的苦痛,也成为了一名画家。她不停地向前赶,希望尽早出人头地,追上她所崇拜的男人。她决心成为迭戈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对于弗里达而言,与推开阶梯教室的大门,突然闯进她心仪男人的生活相比,绘画可能是与画家碰撞的另一方式。不过这种方式更猛烈,更痛苦,也更为大胆。眼前的少女柔弱轻盈,却这般胆大包天,随心所欲,她那忧郁的眼神直逼迭戈,闪烁着蛮横的火光,于此画家不可能不为所动。他缓缓爬下脚手架,走向弗里达。他没能立刻认出她,因为五年的光阴对于这个四十二岁的男人转瞬即逝,但对弗里达而言却无比漫长和沉重,将小姑娘变成了少女。接下来,弗里达同他谈起自己的绘画,说到自己渴望过艺术家的生活。迭戈的记忆突然间清晰了起来:原来是她,那个咄咄逼人的尖刻女孩!她曾经视自己当时的女友吕蓓为劲敌,与之争锋相对,毫不畏惧,甚至连生性暴烈的吕蓓都感觉颇窘,却又忍不住说道:“瞧这丫头!小小的个子,倒是不怕我这又高又壮的女人。”说话间她微微一笑,却表明自己已败下阵来。这一切也许都是迭戈的杜撰,就像他自己的人生小说一般。不过,五年过后,当弗里达在教育部的脚手架前再遇迭戈,吕蓓·玛兰已经淡出了画家的生活。迭戈渴望自由自在,弗里达也知道。她明白现在自己可以尽情地盯着他看,并成为他的女人。当弗里达在脚手架下再遇画家时(不过按照后来弗里达的叙述,更可能是在意大利女摄影师蒂娜·莫多蒂家中),迭戈已饱经沧桑。他体型笨重、魁梧,被弗里达开玩笑地称作“大象”。P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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