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中心的小镇,一名14岁的女孩杜尔加(Durga)被发现绑在一所未被火烧尽的房子里,遍体鳞伤并且曾被强奸。与此同时,在房子里发现了13具尸体,死者全部出身于一个在当地极受尊重的、声名显赫的大家族。 杜尔加是这个家族最小的女儿,虽身为唯一的幸存者,但也作为唯一的嫌疑人,她被关押进少管所里。事发至今,她已接受了三个月的治疗,但严重的精神困扰令她几乎无法开口说话。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杜尔加是唯一的突破口…… 希姆兰(Simran)是一名专业的社工,她独立、坦率并且敢于直言。杜尔加的案子,她已经关注了3个月,却始终不能将心中的疑问一一解答。难道真的是她杀了这些人吗?仅仅在一夜之间?!会不会有另外的闯入者呢?这些疑问和杜尔加的现状一直让希姆兰感到担忧,凭经验,她知道证据实在是太过直接、明显,必须要扫清眼前的阻碍,重新接近真相! 很明显,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没有人关注杜尔加,公众已经太早对这案子盖棺定案。然而希姆兰却对案子充满了兴趣。她也在那个小镇长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在那儿长大的女孩子!无论是出于对杜尔加的关心,还是因为受托于警方,她都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很快,希姆兰就发现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困难许多。杜尔加始终不肯说出那晚的真相;每个人都对杜尔加五年前失踪的姐姐莎尔达(Sharda)的情况避而不谈——可这又偏偏极有可能是案子的关键;似乎每个人都比希姆兰知道的更多,但是偏偏每个人都闭紧了嘴巴。她只能反复梳理现有的线索,在一堆事件的碎片中挣扎、拼凑。更麻烦的是,每当她觉得就快打开杜尔加心中那扇门的时候,杜尔加却反而躲得更远,好像再有一万年也无法走近……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案件并没有随着希姆兰的抽丝剥茧而逐渐明朗,反而使她坠入了层层迷雾。杜尔加的嫂子比尼(Binny)一直通过邮件帮助她了解杜尔加的家庭,然而她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么清白?她提供的线索为什么总能直击幕后真相?为什么她能够刚巧在惨案发生前不久全身而退?她一直提起的拉胡尔(Rahul),此人又和案子有着怎样的关系?莎尔达和杜尔加的家庭教师看上去英俊、迷人、温文尔雅、堪称完美,为何他会娶一个毁容的妻子?他对于当地人对待妇女的态度是如此愤恨,这样的他,怎会被如此传统的家庭雇佣?提起莎尔达时,他眼中的泪水是否表示对她的爱意至今不渝?小镇的警察闪烁多变的态度,是否和案件有着直接的关联? 旅馆的网络被切断,邮件被监视,电话被监听,都让希姆兰感到危险的逼近和时间的紧迫。正在真相因莎尔达的出现而呼之欲出的时候,杜尔加突然被警方转移,不知所踪。希姆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 作者介绍: 凯诗沃?德赛(KishwarDesai),现与丈夫居住于伦敦,从事媒体业25年。曾任记者、电视制片人、某电视频道领军人物。同时,她在全球范围呼吁解决社会公义及妇女问题。凯诗沃?德赛曾创作非小说作品,《我一开口,这个世界就变了》是她的第一部小说,荣获2010科斯塔年度处女作奖(CostaFirstNovelAward2010),以及2009年亚洲曼布克奖提名。2007年9月9日 你要我写下我的想法。但是我的脑子里面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恐惧。我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消除这些恐惧。只有这样,我才能再次具备思考能力。你无法理解这有多痛苦,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人们是如何去避免梦魇的纠缠不休?脚步声不停地将你带回到那座鬼屋,屋子里的每扇窗子里都有一张面孔透过窗子往外看。每张面孔都曾经这么亲切和熟悉,如今却眼里流着血、嘴唇惨白。他们的手都无力地耷拉着,身体僵直,只有那些眼神明显流露出牵挂。他们都一言不发。深深的悲伤穿透他们的心脏回流到喉咙,堵住了他们的声音。他们惨白喑哑的头发就好像水草一般:绿色、杂乱,不停地在空中飘动。憔悴的身体周围充满着刚刚被杀戮时鲜血的味道。他们脚上的肉刚刚被割了下来,用来喂狗。这些狗样子很古怪,而且从不嚎叫。甚至,它们都不愿意用嘴去碰这些肉。它们知道这些是谁的血肉么?它们怎么能分辨呢?人肉尝起来是否和其他的肉有所不同?动物的DNA里面是否隐藏着某些关于忠诚的基因,让它们能够辨别自己主人的肉呢?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味,因为现在另一种味道渗透了进来,笼罩了整个屋子。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么?人肉燃烧后的味道。屋子成了火化台,燃烧后的灰烬会被收集起来。这些花儿(我们称骨头焚化后的残余为花儿),变成了白色的花。 在窗子上出现的每张脸,都曾被我的手抚摸过,被我的嘴唇亲吻过。然而现在,他们的骨灰要被倒进骨灰缸,然后,这个骨灰缸会被丢进恒河,直到最后沉入恒河河底。湍急的河水激起浪花,打在我无助的手上,贪婪的恒河将每只骨灰缸都吞没,冲走。接下来,我会按照他们预先准备好的内容,为每位死者说一段祷文,所以,我要低声喃喃自语十三次。 当我凝视这座屋子的时候,屋子好像在风中摇摆…… 天在下雨。我喜欢雨。在漆黑的夜晚,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花园里,任雨点打在我的皮肤上。我很想被雨淋透,让眼泪和倾盆的雨水混合在一起,直到无法分辨是雨水还是泪水,直到一切都将我包围:风、云、雨。我被密密麻麻的雨水打得麻木了,眼睛被雨水模糊了,被大风吹得睁不开,天空的乌云遮住了这座房子,直到我再也看不见这座房子以及窗户上显现的这些亲人的脸。如果可以逃离的话,我肯定会选择逃离,可是,我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我可以转身跑去公路,搭上辆三轮车去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去德里,就像我们一开始说好的那样。但是有东西将我紧抓着不放。是凝结在白色大理石台阶上的血滴么?我再次转身,在冰冷的雨中颤抖。我试图抹去雨水中我的脚印,但是很快一个新的脚印又形成了,仍旧如此完整而清晰可辨。我强迫自己走出去,因为我慢慢意识到这座巨大而又黑暗的房子将永远存在,仿佛它已和这片土地的剩余部分永远地联结在一起。现在凝视每扇窗子(我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因为这样可以稀释骨肉燃烧的气味),我仍然可以一个不漏地看到十三张空洞而温柔的脸,戴着疲惫的眼神,他们的手指勾着,就好像想抓住死神一般。 但是我确实这么做了。我确实从那里逃了出来。尽管跑得不是很远。我只需走过这条路,他就在对面等着我。我仍然在哭,一边不停地擦拭手上的血。他曾说过,我们将会去德里开始新生活。但是,这个时候,他打着伞站在那里,告诉我说我们不能现在就走,因为我们还需要钱。因此,他告诉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要重新回到房子里,而当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要大哭,就像我现在这样。我要跟他们说我病了,睡在我的房间里。我被尸体燃烧后的味道给惊醒,于是走出了房间,之后我就看到了这些尸体,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我变得歇斯底里,开始惊叫,然后就被人给攻击了。我没看到这个人的长相,因为他穿着黑衣服,带着面具。所有的仆人都在休假中,我不晓得该怎么办,只感到头晕目眩。尽管我声嘶力竭地喊救命,但没人听得到我的喊声,因为雨下得很大,而且又是深夜时分。 于是,我们一起再次回到了房子里。因为我哭个不停,他重重地打了我一巴掌。然后,他把我的手给绑了起来,并且让我使劲挣扎,以便在我的手臂上留下挣扎的痕迹。这痕迹让人觉得像是有人试图伤害我,并将我绑了起来。虽然周围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和燃烧后肉的臭味,他仍旧掀起我的衬衫,用力地捏我的乳房,然后将我抱进了我的房间。他解开了我的纱丽,将我推倒在床上。我感到很难受,不想按照他说的来做,但是他说他必须这么做,这样才能让我们的故事看起来更真实。我听从了这个熟悉的通情达理的声音,让自己淹没在对他的手和嘴巴的感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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