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上空下起了蟾蜍雨,这太不正常了,哈利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遇到了妖精女王玛柏,这个美艳女王居然没杀了他反而要雇他洗清罪名。无奈下接下这案子,又面临着圣白议会的审判,关于他杀了自己老师的案子,哈利这次真的生死都难保。 作者简介: 吉姆·布契(JimButcher)研习武术已有十余年,他还是个熟练的马术骑士。他也喜好比剑、歌唱、歌曲创作,以及真人角色扮演游戏。他过去曾从事许多职业,目前他是一位计算机技术工程师。吉姆和他的妻子、儿子和满屋子的计算机定居于美国密苏里州。 [图书卖点] 1、题材新颖,魔幻+推理+现代。 2、推理小说,融入了更多魔幻元素,架构更丰富,也更耐读。 3、美剧《行走阴阳界》的原著小说,内容画面感极强,美式风格。 4、语言轻松有趣,人物性格塑造鲜明丰满,极易一口气读下去。我的胃掉入无底深渊。 一名妖精女王,一名妖精女王站在我的办公室里。我正看着一名妖精女王,跟一名妖精女王说话。 而且我完全任由她摆布。 老天,我之前还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在谷底了。 恐惧真的能像冰水一样,让你在一口吞下它时,确实感觉到那股冰冷;它滚下喉咙,扩散到整个胸膛;它偷走你的呼吸,让你的心脏在不该猛跳个不停的时候乱跳一通,然后还扩张到你的肚子跟臀部,留下一阵寒颤。接着它前往大腿和膝盖(有时候半路上还会很尴尬地停留一下),偷走这些条状肌肉的力气——就选在你应该利用它们逃走的时刻。 我咽下一大口恐惧,眼睛盯着站在我书桌对面那名美如蛇蝎的妖精。 这么做让玛柏笑了。 “很好,”她低语,“至少,你够聪明,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在某种程度上,至少知道要害怕。知道这些有什么感觉,小子?” 我发出的声音很不稳,而且比我希望的还小声。“有点像哥斯拉登陆东京湾的感觉吧。” 玛柏仰起头,带着同一副微笑看着我。也许她听不懂这句话里的典故,又或许她不喜欢被拿来跟一只三十层楼高的蜥蜴比,也或者她其实很喜欢。我是说,我哪知道啊?要搞清楚人类的女性同胞在想什么,就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没有看玛柏的眼睛。我已经不担心窥灵这档子事,因为要这么做,得要双方都拥有灵魂才行。不过,如果你跟对方眼神接触太久,有太多东西可能会趁虚而入。眼神中会有各种情感和象征。我盯着玛柏的脸颊,手痛得要命,但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害怕。 我痛恨害怕的感觉,全世界我最恨的感觉就是这个。我痛恨被逼得感到自己很无助,也痛恨被恐吓胁迫。而玛柏的做法,就跟把拳头用力塞进我喉咙、逼我把午餐钱交出来没两样。 妖精女王很麻烦,是很大的臭麻烦。除了召唤出某个老到头发都白了的古代神祇,或跳出去挑战圣白议会,我不太可能遇到其他力量强猛如玛柏的生物。我是可以向她发出一记魔法攻击,试试看能否把她从这个空间丢出去;但即使我们处在公平条件下,我都很怀疑自己能碰得到她半根头发。而现在她手中握有控制我的契约,而且是以魔法立下的。她随便用什么东西都可以穿过我的防御,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恐吓胁迫令我暴怒——而我向来以生气时就会干些蠢事而闻名。 “去你的!”我的声音火爆,“我不交易,现在就做个了结,把我烧成焦炭好了。出去时记得把门锁上。” 我的反应似乎对她完全不造成困扰。她交叠双臂,低声说:“这么生气、这么火爆。对,我看过去年秋天,你把你干妈莉亚逼到了死胡同,很少人类能做到那种地步。大胆、粗鲁无礼。我欣赏那种力量,巫师。我需要那种力量。” 我笨手笨脚地在桌子四处翻找,找出面纸盒,开始用软趴趴的卫生纸包住伤口。“说实话,我才不在乎你需要什么。”我告诉她。“除非你强迫我,否则我不会当你的使者或其他的谁,而如果你真强迫我,我怀疑这样一来,我对你而言还会有多少用处。所以你要怎么对付我就放马过来,不然就滚出我的办公室。” “你该在乎的,德累斯顿先生。”玛柏对我说,“这跟你非常有关,我买下你的契约是为了提供一个机会给你,让你有可能从这些束缚中脱身。” “说得比唱得好听,免了,我没兴趣。” “你可以为我服务,巫师,或者你可以把自己变成一项服务,成为桌上大餐。你不希望获得自由吗?” 我抬头望着她,满怀警戒,脑海中则浮现我嘴巴里塞颗苹果,吊挂在餐桌上像只烤乳猪的画面。“你说‘自由’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由。”她说,噘着冰冻桑葚般的嘴唇说出这几个字,令我忍不住直盯着看。“脱离妖精界的影响,先从你和女妖精莉亚南的交易中获得自由,再来是和我的。” “然后整件事就一笔勾消?我们分道扬镳?” “完全正确。” 我往下看看自己痛得要命的手,抬眼怒视着她。“我以为你对自由这个概念不怎么有兴趣,玛柏。” “你不该预设立场,巫师,我崇尚自由,每个没有自由的人都想要它。”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心脏不要跳得那么快,这回我不能让恐惧或愤怒牵着脑袋走。我的直觉大叫着要我碰碰运气,拿起桌上的枪射她一回,但我必须用理性思考。思考是唯一能让人摆脱妖精的方法。 玛柏对她这项提议是认真的。我的原始本能可以毫无疑问地感觉得到这点。如果我同意她提出的交易,她会放我自由,当然,代价一定高到我付不起。她还没提到这部分,而妖精就是有办法确定下一个交易只会让你陷得更深,而不是让你全身而退。就像信用卡公司,还有那些办学生贷款的家伙,挖好陷阱骗你往下跳。 我能感觉到玛柏在打量我,像只盯着我身上翠笛鸟图案的大黑猫。但这个念头稍微令我精神一振,因为在大部分情况下,崔弟鸟最后都狠狠修理了大黑猫一顿。 “好吧,”我告诉她,“我在听。” “三项任务。”玛柏低语道,举起三根手指加强她的话。“我会不定时对你提出要求,当你完成三项任务后,对我应尽的义务就算完成。” 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然后我眨眨眼。“什么?就这样?” 玛柏点头。 “随便三项任务?随便三项要求?” 玛柏点头。 “就这么简单?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讲,好像我可以递三次盐罐给你就了结了。” 她蓝绿色的眼睛像一条万年冰河,紧紧盯着我的脸,眨也没眨。“你接不接受这项交易?” 我缓缓揉着嘴唇,在脑中仔细思考这整件事。照事情的发展看来,这项交易不复杂。如果还要弄合约什么的还可能变得更麻烦。玛柏给了我一个很棒的套装交易,漂亮、利落,工整得就像一颗万圣节糖果。 意思就是,如果我不仔细找找有没有哪里藏着剃刀片和氰化物,那么我就是个蠢蛋。 “我可以决定要接哪项任务,哪项任务不接?” “可以。” “如果我拒绝某一项任务,你不能对我采取任何报复行动或惩罚。” 她慢慢地仰起头,眨眼。“我同意,由你,而不是我,决定你要完成哪项任务。” 哦,发现了一颗地雷。“而且你也不能再把我的抵押卖给第三者,或者召来某个奴才痛打我,或派出某个代表骚扰我。这场交易仅止于你和我。” 她笑了,听起来就像铃铛声一样愉悦、清脆可爱——假如有人在它们还在响的时候把它们紧抵着我的牙齿的话。“就像你干妈对你做的好事。笨蛋才会上两次同样的当,是不是?我同意。” 我舔舔嘴唇,用力想。我有没有遗漏掉什么,让她有机可乘?她有没有可能以其他方式陷害我? “怎么样,巫师?”玛柏问,“成交吗?” 我多给自己一秒钟,希望我没这么累,或没这么痛。这一整天下来的事件,和迫在眉睫、即将在晚上召开的圣白议会大会,可没让我的脑袋处在世界级的谈判状态。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如果我不从玛柏的束缚下脱身,就死定了——或者比死还惨,没有第二句话。做了以后才发现犯了致命错误,总比没做却还是被飞来横祸给弄死好。 “好吧。”我说,“成交。”当我说出这几个字时,一股让我后颈发毛的战栗感窜下整条背脊,我的手因为一阵突然的剧痛而抽搐痉挛。 玛柏闭上眼睛,暗色的嘴唇上出现一个猫一样的微笑,最后她低下头。“很好,成交。” 你知道当卡通里大野狼全速冲出悬崖边以后,才发现自己跑过头,那时它脸上的表情吗?它不会往下看,而是以一根脚趾头小心试探脚底下有没有东西,然后就在那时,就在它掉下去之前那一瞬间,它整张脸垮成一种原始的恐惧。 我现在看起来一定是那样,我知道那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受。但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也许如果我没有停下来检查脚底下有没有地面,就会一直永无止境地冲下去。我转开脸不看玛柏,试着尽可能照料我的手。伤口仍然抽痛,要为伤口消毒一定更痛。我想伤口应该不必缝,真是一个小小的安慰。 一个马尼拉纸信封被扔到我桌上,我抬头看见玛柏正在戴手套。 “这是什么?”我问。 “我的要求。”她回答,“里面是有关一名男人死亡的细节。我要你找出杀他的人,找回他被偷走的东西,还我清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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