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日落俱乐部
作者:库什万特·辛格,高伟 整理日期:2014-08-25 23:44:29
沙玛、贝格、布塔是印度政界、商界和文化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三个老男人不仅宗教信仰不同,性格爱好也不同。但他们却能在这四十多年里的每天傍晚,聚在新德里著名的罗迪公园里的长椅上畅谈人生。维系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爱女人、爱面子、爱斗嘴。 他们三个用印式幽默对政治黑幕、名人绯闻、宗教冲突进行了调侃,对占星术、梵语诗歌、南亚次大陆的植物花草、美食和美景和宗教节日、仪式进行了炫耀式的分享,丝毫不掩饰男人的虚荣心和信心来源。 重头戏更是对自己年轻时的私生活的追忆与攀比。那些曾在他们生命中留下痕迹的女人,却是他们在迈向不可逆转的年老之时记忆最深刻、最怀念的。 昨日轻浮已去何处,往昔青春又逝何方?人生的智慧不会停止,特别是当触摸到死亡的存在之时。当死神的脚步慢慢逼近的时候,他们三个又将经历怎样一番痛苦与抉择? 作者简介: 库什万特·辛格 Khushwant Singh(1915- ) 库什万特?辛格,印度当代最著名和最受欢迎的作家。曾任印度议会议员,在《印度斯坦时报》《国民先驱报》《印度画报周刊》等媒体任记者、编辑。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列车驶往巴基斯坦》《我不会听那只夜莺歌唱》《德里》《女伴们》《海葬》等。辛格也是研究锡克教历史文化和乌尔都语诗歌的专家。1974年获得印度公民荣誉奖,2007年获得印度公民最高荣誉奖。 译者简介:高伟,女,副教授,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语言文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现任四川外语学院英语学院翻译教研室主任;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翻译基地项目指导教师,《海外英语》编委以及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特约编辑。获得过多次教学成果奖,立项数十项。出版编著、译著数十本。 目录: 自 白 第一章罗迪公园 第二章花卉之月 第三章由春入夏 第四章人间四月 第五章金链花开 第六章炎炎夏日 第七章孔雀之鸣 第八章查土摩禁食期 第九章由夏入秋 第十章甘地的十月 第十一章古鲁的十一月 第十二章蓝月年的十二月第十三章日落时分 书店里大量的书都是歌颂青春的,但很少有写日薄西山的。愿意面对年老,不愿意接受某一天就会降临到我们身上的那些事。但是死亡是每个人都会面对的。读过此书后,希望当那一天到来时,我们会记住,我们会为曾经的感官愉悦付出代价。——《商业周刊》 《日落俱乐部》夺人心魄地探索了友谊、情爱、年老和疾病、对大自然的热爱,同时也对复杂的印度社会进行了深刻的描绘。——《观点》 这本书的风格是当今少有的作家敢于尝试的——像绅士般文雅,回忆时的温柔浪漫,未经打磨自然的散文般的段落。这种风格代表的就是人生,代表的就是过往曾经年轻的岁月。——《论坛报》三月第一周结束后,日落俱乐部的聚会变得有点儿不规律了。9日晚上,贝格宣告:“两位兄弟,明晚我来不成了。” “出什么事了?”沙玛问道。 “感谢真主,”贝格答道。他举起双手:“明天是圣纪节,我们神圣的先知在他生日那天死去,所以,我们也叫这个节日死亡节。” “那么你们是庆祝他的诞辰还是哀悼他的死亡?”沙玛问道。 “两样都做。这个日子象征着新生和死亡是密不可分的,有生便有死,二者相辅相成。我夫人坚持要我整天都待在家里,接待那些前来互致圣纪节问候的客人。下午我去清真寺做礼拜,然后去尼桑木丁圣陵给社区厨房捐赠钱物。这是善举,是穆斯林的义务。” 布特刺激他道:“据我所知,举行穆斯林的庆祝活动要穿上新衣服,互相拥抱三次,在旅途中做祷告,吃很多枣子和油香。贝格先生,我说的对吧?” “差不多,”贝格答道,“但和你们印度教徒与锡克教徒不同,我们不搞什么宗教大游行,也没有什么乐队呀,大象呀,锡克武术表演者呀,歌唱演员呀,等等。这些活动完全打断了城市的生活,商店不得不关门,平常打短工的人也失去了挣钱机会,人们赶不上航班和火车,病人无法及时送往医院:你们喜欢的庆祝活动让其他人很不方便。” “好!”沙玛用法语喝彩道。他只记得八个法语单词,这是其中一个。他解释说:“在击剑时……你们知道击剑吧,用钝头长剑进行的模拟战斗。当一个人击中另一个,就得到一分,裁判就大叫‘好’,然后就宣布他获胜。我对贝格说‘好’,他得分,我们输了。”略微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另外再说一下,我后天也来不了。那天是胡里节,我那些朋友和亲属要到我家问候我。” “不是胡里节,是喧嚣暴乱节。把放了颜料的水往别人身上泼,在女孩脸颊上擦红粉,摸她们的乳房,赌博,还吸大麻,”辛格评论道,“那有什么宗教意义?” 沙玛驳斥道:“你看什么事都是只看丑恶面。在你喝的加糖热牛奶中放点儿好大麻,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24小时,像根木头一样。” 三人都放声大笑起来。“这些节日过后,我们再恢复聚会,”分别时贝格说道。 胡里节那天晚上,沙玛没有到罗迪公园老人凳这儿来。“他肯定在享受大麻,”布塔对贝格说。 “你尝过没有?”贝格问道。 “偶尔会尝尝,”辛格答道,“感觉就像吃了几片安眠药,可以睡场好觉,没有其他后果。锡克战士的传人都沉溺于大麻。他们把杏仁、牛奶和大麻调在一起喝,称之为“和平使者”。他们什么事情都不做,只会大吹牛皮。” “听起来和鸦片的效果一样,偶尔来点儿没什么害处。但如果成了瘾君子,那就是废物一个了。我觉得对什么东西的态度都应该以适度为好,无论是酒还是大麻、鸦片这些东西。鼓吹禁酒禁毒品的人过于聒噪。” “对,他们都是些混蛋,”布塔总结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布塔打破沉寂,说起在心里压了很久的事情:“贝格,我们,嗯,也就是沙玛和我,我们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可你的事情我们还一无所知。” “你什么意思!你想知道我什么事儿?” “你的性生活。你不可能只与夫人干那事儿吧。” “哦,你想知道我的隐私,然后敲锣打鼓地告诉全世界?” “不,不,”辛格保证说,“我连沙玛都不说。我发誓。” “那我就讲给你听。如果你走漏了一点内容,我就和你绝交。你想知道什么?” “你这辈子最难忘的床上事。” 贝格望了望周围,确保附近没人,这才说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莎吉娜正怀着孩子,住在她父母家。某天我听人说起有个妓女叫努尔?马哈尔,那时候她自己没再做这个行当了,但开了一所妓院,在贾玛清真寺后面。因世道艰难,有些皇族家庭没落了,她就从那些家庭里找来一些非常漂亮的女孩,训练她们唱歌跳舞,取悦客人。我决定到那儿去逛逛。我叫司机把车停在皇家清真寺后面的露天广场上,然后下了车。我步行去了马哈尔的妓院,上了楼。妓院那个女老板走过来欢迎我,她认出我是穆斯林。我说出自己的名字,她猜出了我是谁,于是喋喋不休地大表欢迎之意:“真是万分荣幸,我们太幸运了。”诸如此类的话。我来之前,那里已经有三个人了,都是有钱人,那些姑娘正载歌载舞为客人做表演。我和他们互相行了额手礼,然后我坐在地毯上,靠着长枕。女老板问我要不要喝威士忌,想点什么歌。我答道:‘她们最喜欢哪首就唱哪首吧。’ “我呷了几口威士忌,才开始好好打量那些正在跳舞的姑娘。她们都很漂亮,但其中有一个特别引人注目。她就像柏树一样挺直,身材苗条,有一双圆圆的杏仁眼,乳峰高耸,腰肢纤细,屁股浑圆的曲线非常诱人,还有一头齐腰的黑色长发。我发誓,她看起来就像从天堂来的女神一般。我入神地看着她,根本无法移开目光。她注意到我眼中流露的爱慕之情,便冲我笑了笑,迷人极了。我坐在那儿看了两场歌舞表演,对着那些舞女以及伴奏的琴手和鼓手扔了几张百元大钞。在我喝了三杯威士忌酒后,那个女老板走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尊敬的先生,有没有哪个女孩入你的眼,让你想一亲芳泽?’ “我也低声回答她:‘个子最高那个,如果她愿意。’ “她用手拉着我,把我领进后面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很多面大镜子,一张双人床,还有几个插满玫瑰花的花瓶。片刻之后,那个女孩走了进来,冲我点头致意。老板介绍她的名字,叫玛斯塔妮。我敢肯定,这绝不是她的真名,而是职业假名。老板离开房间,带上了房门。玛斯塔妮闩上门,去掉脚铃。她对我说:‘尊敬的先生,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女仆,您温和的目光怎么会落在我的身上?’ “‘Mashallah,感谢真主,赋予你如此动人的美貌,让我的目光难以离开你。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来?你应该住在宫殿里才对。’ “她用手掌拍打了一下前额,答道:‘这是我的命。如果真主愿意,我也许可以找个有钱的丈夫,成为受人尊敬的夫人。’ “她脸色变得绯红,脱下衬衫,扔在地毯上,用两只手捂住眼睛。‘那还不够,’我说,把她拉近我。我迅速拉开她身上宽松裤的系绳,裤子掉落在她脚边。我不喜欢体毛,看到就觉得不愉快,不过她的阴毛剃掉了。她看起来就像没有任何疵点的白色大理石雕塑。 “我们上了床,她躺在我身旁。我开始亲吻她,从眼睛开始,面颊、脖子、乳房、腹部、阴部、大腿,再到双脚,然后又从下往上,吻回到她前额。她伸出一只手,松开我的裤带,摸着我下面,大叫道:‘先生,帮帮我!太大了,这是我见过最大的!会把我撕成两半的,对我温柔点儿。’ “我非常高兴。当女人称赞男人尺寸大时,所有男人都会很高兴的。所以我进入她时非常温柔,她把我夹得紧紧的,并开始分泌蜜液滋润它,就像她那里是母牛的乳房一样。我叫她停下,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完事。我停在她的体内,让她达到两次高潮,每次都销魂大叫。然后我开始大力进攻,在把种子播散在她体内时,她达到了第三次高潮。布塔兄弟,那天晚上是我在床事上最享受的时光。” “接下来呢?”布塔问道。 “我给了她3000卢比,她反对说太多了,不过最终还是收下了。” “你后来再去找过她没有?”布塔问。 “我后来又去过三四个晚上。她说她爱上我了,希望我娶她,把她当作女仆。这让我开始冷落她。我最后一次去找她时,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每周和十几个男人睡觉的妓女,天知道那胎儿到底是谁的。我再也没去找她,我和玛斯塔妮的关系就此结束了。我脑海中常常回想起这件事,总想给哪个人讲讲,所以现在告诉你了,布塔?辛格。现在你要信守诺言,永远不准说给任何人听,否则我就杀了你。” “永远不讲,”布塔答道。 太阳几乎落山了,公园里也没什么人了,他们道了别,便离开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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