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月:一位年轻英籍少女——英国外交官19岁的女儿被谋杀,此事震惊了整个北平;中英警方随即开展了调查,但因随后战乱延绵和双方当局的阻挠,案件的侦破不断被搁置,最后不了了之,凶手逍遥法外——直到如今。75年后,历史学家保罗?法兰奇辗转中外,翻阅了所有的案卷,走访案发地点和相关人员,为这一桩当时被否定的神秘案件最终揭秘,同时也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一个时代终结。一桩悬而未决的谋杀案揭示了旧时代中国不为人知的残酷现实,更让一个罪恶与光辉并存的奇幻般的时代重现于读者眼前。 作者简介: 保罗·法兰奇出生于伦敦,在中国生活了二十年。他是中国问题分析师和评论家,其文章得到广泛转载。其作品包括一本北韩史、上海广告人与冒险家卡尔?克洛的传记、外国驻华记者简史。 保罗·法兰奇还著有:《镜里看中国:从鸦片战争到毛泽东时代的驻华外国记者》《卡尔?克劳——神奇的中国通:一位美国人在上海的生活和冒险》《北韩:偏执的半岛的现代史》《旧上海的A到Z》。 译者:晏向阳,中国人民大学英语语言文学硕士,从事大学英语教学和翻译工作十余年,教学研究兴趣在于英美社会文化发展,翻译主要集中在当代英语文学和学术专著。 保罗·法兰奇出生于伦敦,在中国生活了二十年。他是中国问题分析师和评论家,其文章得到广泛转载。其作品包括一本北韩史、上海广告人与冒险家卡尔?克洛的传记、外国驻华记者简史。 保罗·法兰奇还著有:《镜里看中国:从鸦片战争到毛泽东时代的驻华外国记者》《卡尔?克劳——神奇的中国通:一位美国人在上海的生活和冒险》《北韩:偏执的半岛的现代史》《旧上海的A到Z》。 译者:晏向阳,中国人民大学英语语言文学硕士,从事大学英语教学和翻译工作十余年,教学研究兴趣在于英美社会文化发展,翻译主要集中在当代英语文学和学术专著。 目录: 风暴前夕 狐狸塔下的尸体 北平的警察 野狗和外交官 侦查帕梅拉其人 中国通 盔甲厂胡同 六国饭店的鸡尾酒会 深入黑市 人与鼠 北平地下 受人尊敬的体面 激进的时尚 属火 冰冷的旭日风暴前夕狐狸塔下的尸体北平的警察野狗和外交官侦查帕梅拉其人中国通盔甲厂胡同六国饭店的鸡尾酒会深入黑市人与鼠北平地下受人尊敬的体面激进的时尚属火冰冷的旭日黄泉路船板胡同捕猎者晚会的邀请无法愈合的伤口环环相扣,保罗?法兰奇揭开了1937年震惊北平的一桩离奇谋杀案的层层迷雾,与此同时,他还刻画出当时生活在北平领馆区的欧美移居者的众生相,颓废、暴力、过度享有特权和冷酷无情。较之于《欲望城》,这部小说就是一部创举。引人入胜、不可抗拒、爱不释手。 —JOHNBERNDT,《午夜的善恶花园》作者 随着二战前北平一位年轻女士血腥死亡的神秘面纱逐步揭开,法兰奇带领着读者踏上穿越这座城市盘根错节的大街小巷和同样盘根错节的政治迷宫的旅程。这是一部在本质上与任何现代惊悚小说同样富于悬疑的以真实故事为背景的小说。 —DEBORAHBLUM,《落毒事件簿》作者 法兰奇不辞辛劳地重构犯罪和描绘出嫌疑犯……在法兰奇具有价值的叙述中,无可辩驳的证据和对中国历史的敏锐把握结合在一起。 —《出版人周刊》 环环相扣,保罗?法兰奇揭开了1937年震惊北平的一桩离奇谋杀案的层层迷雾,与此同时,他还刻画出当时生活在北平领馆区的欧美移居者的众生相,颓废、暴力、过度享有特权和冷酷无情。较之于《欲望城》,这部小说就是一部创举。引人入胜、不可抗拒、爱不释手。 —JOHNBERNDT,《午夜的善恶花园》作者 随着二战前北平一位年轻女士血腥死亡的神秘面纱逐步揭开,法兰奇带领着读者踏上穿越这座城市盘根错节的大街小巷和同样盘根错节的政治迷宫的旅程。这是一部在本质上与任何现代惊悚小说同样富于悬疑的以真实故事为背景的小说。 —DEBORAHBLUM,《落毒事件簿》作者 法兰奇不辞辛劳地重构犯罪和描绘出嫌疑犯……在法兰奇具有价值的叙述中,无可辩驳的证据和对中国历史的敏锐把握结合在一起。 —《出版人周刊》 北平的警察在洋人控制的使馆区以外,北平的法律秩序主要靠设在全城各大十字路口的警察岗亭来维持。这一体系是照搬日本的,而日本人又是从普鲁士人那里学来的。警察岗亭上都标着一个十字,配有电话,一般都有警官在里面值守。那个寒冷的早上,离老常最近的警察岗亭就是哈德门火车站的,沿着鞑靼城墙大概四分之一英里左右。里面值班的是年轻的警官高道宏,还有一个资格老一点的苏东晨巡警。当时他们快要换岗了,苏巡警正围着一个小炭火盆取暖。当他看到一个老头从晨光中走来时,心下不由恼火又有什么麻烦来了,不过他并不十分担心;他认识老常,经常看到他带着自己的鸟儿在这一带遛弯。等老常气喘吁吁地报告完,苏巡警立刻戴上帽子,穿上了外套,骑着自行车就赶紧沿着鞑靼城墙往狐狸塔赶过去了。那些洋车夫们还聚在那儿,不过他们一见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来了立刻四下散开了,消失在鞑靼城里大大小小的胡同里。苏巡警一看就知道这事儿不是他能处理得了的。他骑车回了警亭,半路遇见了也往那边赶的高警官。后者让他回到现场去守护尸体,不要让黄狗什么的咬了,也不要让任何人砰尸体。高警官自己回到警亭去请求支援。他在那里又遇见了第三个警官,另一位年轻的巡警,他让他去找些竹席来围住案发现场,防止现场证据被菜成一团烂泥。然后高警官再次回到了狐狸塔下,仔细查看了一下有没有能作为证据的东西。这是一个可怕的场景——血肉模糊的尸体,撕碎的衣物——高警官一下子就被那只手表吸引住了。那是件奢侈的东西,可是却没有被拿走,这显然不是一起简单的抢劫案。不过高警官知道不能随便破坏现场。何况这名受害者也非同一般,是个老外,这可是个大案子了,不知道要写多少报告了。破案的压力会很大——要是不能破案的话,那就是在洋人面前丢大脸了。高警官求援的电话被转到了北平公安局东南分局的侦探队。这家分局位于王府井大街,就在使馆区北面一街之隔。值班的队长韩世清当时刚经历一个不眠之夜,正等着人来接班。韩队长是个老道的侦探,毕业于北京警察学院,现在指挥着全城上万警察中相当一部分。他不仅是王府井侦探队的队长,也是北平公安局东南分局(第一区)局长。昨晚他刚忙了一晚上。宋将军的政务委员会命令他严厉打击日本和高丽人贩毒的猖獗势头,对于贩毒者可以立即执行死刑,而对瘾君子们也是或杀或关。韩队长带着便衣队一整晚都在鞑靼城和黑市里面突袭鸦片馆。一夜抓了二十几个毒贩子和瘾君子,都带到城边上的行刑场,在熊熊燃烧的鸦片边上公开枪决,以儆效尤。经历这么一个艰难的夜晚,韩队长回到办公室里,叼起哈德门香烟,端起茶杯开始处理一堆行政事务。马上到二月了,根据南京方面的命令,北平公安局就要改名为北平警察局了。虽然只是几个字的变化,可是却意味着无数文件的改动和签署。韩队长时不时地站起来在房子里走走,一是活动活动手脚,同时也看一看一夜抓来的瘾君子和毒贩有没有什么新消息。被抓的中国人自然是直接枪决,但高丽人得留给宋将军来处理,至于日本浪人,可能只能驱逐出城了事,以免激怒东京方面,而所有的中国瘾君子则都得终身关在监狱里面。一次中间休息时,韩队长跟值班警官聊了一下日益恶化的政局。这是当今一个逃脱不开的话题。蒋介石对于东京方面日益猖狂的挑衅行为到底会怎么处理?宋将军和政务委员会又将如何保护一天紧似一天的入侵?对于那些层出不穷的刺杀者和坐探又怎么办?没人知道日本人在满洲里集聚的军队那天就开进来了,可是韩队长听说日本人在卢沟桥大肆演习。日本虎随时会蹦起来的。或者他们更像豺狗:中国人都把他们称作是“倭寇”。等韩队长再次回到办公室时,值班警官就把高警官带了进来。他报告了狐狸塔下的尸首,一个老外被残酷杀害的案子。作为最靠近使馆区的警局长官,韩队长不是第一次处理外国人死亡的案子了。以前有过使馆守卫被粗鲁的水兵拿刀捅死的案子,也有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白俄在胡同里被冻死的案子。洋人的北平在二十年代之前都是很安全的,可是自从白俄的涌入之后——唉,情况就每况愈下了。他们瘦骨嶙峋的尸体,通常都只是裹在一堆破烂里,很难跟穷苦的洋车夫区分开来。最后一般都是送到人满为患的俄国公墓里。韩队长以为这又是一个可怜的白俄姑娘,不知道被谁家赶了出来,最后宁可一死也不愿意出卖肉体。不过,不管怎么说,外国人死亡的案子还是很麻烦。白皮肤就意味着一大堆的问题,来自有权势的人的问题,而且不得到满意的答复他们是不会罢休的。狐狸塔位于使馆区外,但也很近,所以必须立刻辨认出死者的身份。中国警察和使馆区警察不时小有龃龉,不过,韩队长是个按章办事的人。一个人要是活在乱世,盯好自己的后背是必不可少一门艺术。而现在无疑就是一个乱世。韩队长命令年轻的高警官带上所有的人手立刻回到罪案现场去,然后他给使馆区管理委员会的W.P.?托马斯局长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在狐狸塔底下发现了一具外国人的尸首。这里不是使馆区的管辖范围,但是局长可能愿意帮助辨别一下死者身份?出于同行之间的礼貌,托马斯同意到塔下碰面,还会带几个人去。韩队长掐掉自己的香烟,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和手套步行前往并不远的狐狸塔。他先是穿过长安街,然后穿过使馆区北面边界突兀的石门,从使馆区直插到了南边的鞑靼城墙。在这些西式城堡式里站岗的全是中国人,但他却感觉就像是穿越了外国的领土。然后他接着往东走,这段古老的城墙下就是无法无天的黑市。对照井井有条的使馆区这边,人家的街道横平竖直,房子不高风景独秀。来自不同国家的使馆的哨兵轮流巡逻。韩队长经过一座小石桥,走到了狐狸塔下。等他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一堆中国人在围观了;随着城市从夜里醒过来,消息已经在大大小小的胡同里传开了。北平人就喜欢在大街上看热闹,而一具死尸就更是重要的理由了。高警官和从王府井警局带来的人已经围了一圈,防止小偷靠得太近。一些本地人籍着北京人拿当官的开涮的传统,对警察们指指点点。他们只能把他们驱散开去。不一会儿,托马斯局长带着他的使馆区警察也到了。高警官把盖在尸体上防止偷窥的的席子移开以便韩队长和托马斯局长仔细检查。女孩头朝西脚朝东躺在沟里,破烂的花格呢和沾满血迹的羊毛衫遮不住身体。她的鞋,有一只还夹了块手帕在里面散落在不远处。韩队长把裙子拉了拉盖住女孩的没穿裤子的大腿。她的脸已经被残暴地砍烂,没法分辨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是她的头发和白色的皮肤显示出了她的种族身份。俩人小心地抬起尸体,托马斯从她身下扯出来一条丝质内衣。这时他们看到这孩子到处都是刀伤,而且伤口都很深。而韩队长和托马斯都怀疑有些伤口是晚上黄狗跑来撕扯尸体造成的。韩队长打开了羊毛衫,扯掉一块外衣检查她胸口的伤口。这一看,他和托马斯都吓得不由站了起来。死者整个胸腔都被打开了,肋骨全断了,里面的胸腔全露了出来。血腥味极重,可奇怪的是尸体上却没有多少血。地上的泥巴虽然被晚霜冻得硬梆梆的,可是也没有一丝血迹;死者的血一定是流到别的什么地方了。两位侦探都见过不少私人,被残害的尸体也不少。两人也都参加过战斗。韩队长是跟军阀打过仗,托马斯在1900年运动时作为英国使团的见习翻译经历过义和团的血腥的围困。可是现在,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因何而起。帕梅拉的心脏不见了,活活从她的胸腔里被掏走了。韩队长重新盖上外套,那草席又把尸体给盖上了。他命令手下把人群赶得更远一些。这一幕实在不宜公开。接下来韩队长摘下了那块昂贵的手表:这是块钻石装饰的白金表。所以这绝对不是一位走投无路的白俄姑娘,那她到底是谁呢?她其他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钱包也没有了,但在尸体不远处,有人找到了一张带血的法国滑冰场的会员卡。韩队长先照了张相,然后才把它捡起来塞进了信封袋里存为证据。就在这时,一位白人老头推开人群闯了进来。他戴着副墨镜,但在挤进来时摘了下来。他脸上露出一种疯狂的表情,嘴里直喊着一个名字,“帕梅拉。”然后他手捂着嘴,就像痛得不行了一般惨叫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前一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帕梅拉的父亲像往常一样在城里散步。在忙了一上午的研究或者是写回信之后,他通常都要伸展一下腿脚。他女儿坐在窗边的桌子旁写信。她跟他说过了等下要去见一个老朋友,她们会一起喝喝茶,然后去滑冰。她七点半一定会回家跟爸爸一起吃晚饭。沃纳天黑前散步回来了,又做了点学术功课。七点半时帕梅拉还没回家,不过当时他并不介意。她跟朋友在一起,她也很熟悉北京,而且滑冰场离这里也不过一英里而已,是在安全的使馆区里面。不过等到一小时后她还没回来时,他开始不高兴了。她怎么不打个电话说自己会晚点会来呢?到了九点,沃纳真的开始担心了,而且很恼火帕梅拉不打电话回来告知自己在哪里。这个女儿并不总是那么可靠。她的青春期很不平静。不过把她送到天津读书之后似乎让她有了点纪律观念。虽然她在那里也并不是没有惹麻烦,不过都是其他的缘由了。她这次回来过圣诞节很是开心,到处见老朋友,约会还有滑冰,也有不少时间是跟爸爸呆在一起。俩人还准备回英格兰过几个月,不过在回国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十点的时候,沃纳再也没法专心研究了。他穿上厚厚的华达呢大衣,拎着一盏煤油防风灯出门找她去了。北平是座早早歇息的城市。冬天的时候,鞑靼城里基本上是九点就人影稀少了。商店关门了,小贩回家了,正常人都上床了。使馆区里面,街灯稀稀拉拉的,不论是出租车还是人力车都很罕见了。只有那些实在是缺钱花的车夫才愿意在酒吧、夜总会或者黑市里面的鸦片馆外像夜猫子一样守候着。沃纳已经七十二岁了,可身体还出奇地健康,他对自己的强健法则也是十分的自豪。他匆匆走在使馆区熟悉的街道上。到了他要找的房子,他就开始砰砰地敲门。他从帕梅拉的朋友父母们那里了解到,她们都在八点左右就回家了。他们都安慰他说帕梅拉肯定是遇见什么老熟人了,一聊就忘了时间。他应该现在回家去,说不定她在家等着要他道歉呢。沃纳于是就回了家,可是帕梅拉还是没回去,也没打电话回去。厨子,阿妈还有管家都等着呢。现在他们也开始焦虑了。沃纳叫厨子到滑冰场看了一下,可那里已经关门了,里面黑漆漆的。厨子回到盔甲厂胡同一说,沃纳又出去了。这次他拿了个手电筒。深夜三点左右,他到了托马斯局长的办公室。他们是老熟人了,不过这位长官下班回家了。沃纳给他留了张条说帕梅拉没有回家,他很担心,到处去找她去了。然后他接着在北平的大街上搜寻着。从东城找到了西城,从南边的天坛回头再次穿过使馆区一直走到了北边的西藏喇嘛的雍和宫。他经过了孔夫子的贡院,那里曾是全国人才进入帝国官员行列的战场,还经过了牛街的清真寺,那是西部穆斯林们的聚集地。然后是葡萄牙人的教堂,帕梅拉就是从那里的孤儿院里收养来的。他在黑夜里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大多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黑暗中,他听到了紫禁城午门旁报时的打更声,这声音在中国已经响了上千年了。在四合院的门口,看更人会敲锣打鼓来吓走鬼魅。他们是按照两个时辰来一次的。一个时辰是西方的两个小时。而且,随着黎明的来临,锣声会越来越长。最后,沃纳又回到了家里,筋疲力尽,想看看有没有新消息。随着晨光破晓,城市慢慢醒了过来,又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沃纳再次离开了盔甲厂胡同。他现在真的是心急如焚,在北平的东城无助地游走着。在他周围是一辆辆笨重的大木车,上面装的是一袋袋新鲜磨出来的做大饼的面粉。这不经发酵的蛋糕是这座城市传统的早餐。他发现自己又走到了使馆区的边上,沿着古老的鞑靼城墙来到了高达五十英尺、俯瞰着大地的狐狸塔边。他向塔楼走去,想着绕过铁路线开始的铁路拱门进到使馆区里去找托马斯局长。这时他看到了一群人。沃纳跑了过去,完全是一种大祸临头的本能反应。他看见了韩队长,这人是他久仰大名的,还有托马斯局长以及其他的警察和照相师。他们都围着一具尸体在忙乎,而他只看了一眼那金黄的头发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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