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路边草


作者:夏目漱石,魏雨     整理日期:2014-08-25 23:29:20

健三从英国留学回东京后,带着满腔热情致力于做学问,但每个月的薪水只够一家人勤俭度日。而落魄的岳父、穷困的养父母、重病的哥哥和姐姐,都把留过学的健三当作“主心骨”,直接或间接地向他要钱。虽然自己的生活窘迫不堪,但碍于情面,健三多少都会给一些,因此经常和妻子闹矛盾。
  健三为生计疲于奔命,又不善于交际,无法排遣精神上的孤独与迷茫。夹在金钱与理想之间,他一边反思人生的意义,一边艰难地坚持着理想。而一路下来,妻子虽对健有埋怨,但始终不离不弃。最后,所有的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作者简介:
  夏目漱石,日本最伟大的文学巨匠,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他一生著有大量小说、俳句、文论、汉诗、随笔等,在文学上最大的贡献是树立了日本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丰碑。他的《路边草》《我是猫》《虞美人草》《心》《少爷》等作品经久不衰。同时,他在小说中对个人心理的精确描写开创了“私小说”的先河。
  他在东西方文化上均有很高的造诣,许多名人都曾受他的提携,其中包括《罗生门》的作者芥川龙之介。他始终坚持着对社会的批判态度,以其鲜明的个性、卓越的才能,至今仍凌驾于日本所有作家之上。
  目录:
  一他踏上故土时,觉得无比亲切,同时又有一种伤感油然而生。
  二认识他的人,大部分都说他有神经质,他自己却认为这是个性。
  三他几乎不知道世上还有“清闲”二字。
  二十一他怀疑妻子动机不纯,她是故意献殷勤来讨好他。
  二十二一种自然的力量,使他像皮球一样从女人那里反弹回来。
  二十三“你为什么没有娶那个阿缝呢?”
  四十一他的身体受到了限制,而比这更可怕的是心灵的束缚。
  四十二最了解她这种丑陋的,正是这个在她温暖的怀抱里长大的孩子。
  四十三这种出于嫉妒的追问总是没完没了
  六十一这事对岛田而言是否含有“恋爱”的意味,健三至今仍弄不清。
  六十二时光带来的变化是多么不可思议!
  六十三或许有的人生性并不爱哭,但偶尔也会真的哭。
  八十一昨晚的记忆就像一个无痕的梦。
  八十二命运真是个难以理清的东西啊。
  八十三心眼多可不是好事。一他踏上故土时,觉得无比亲切,同时又有一种伤感油然而生。
  二认识他的人,大部分都说他有神经质,他自己却认为这是个性。
  三他几乎不知道世上还有“清闲”二字。二十一他怀疑妻子动机不纯,她是故意献殷勤来讨好他。
  二十二一种自然的力量,使他像皮球一样从女人那里反弹回来。
  二十三“你为什么没有娶那个阿缝呢?”四十一他的身体受到了限制,而比这更可怕的是心灵的束缚。
  四十二最了解她这种丑陋的,正是这个在她温暖的怀抱里长大的孩子。
  四十三这种出于嫉妒的追问总是没完没了六十一这事对岛田而言是否含有“恋爱”的意味,健三至今仍弄不清。
  六十二时光带来的变化是多么不可思议!
  六十三或许有的人生性并不爱哭,但偶尔也会真的哭。八十一昨晚的记忆就像一个无痕的梦。
  八十二命运真是个难以理清的东西啊。
  八十三心眼多可不是好事。(一)
  健三越来越无法忘记站在自己背后的世界。这个世界对平时的他来说是遥远的“过去”,但它又带着在紧急关头必然变成“现在”的性质。
  在健三脑海里,比田那化缘僧一般的光头时隐时现,姐姐像猫一样缩着下颌、喘不上气的样子也依稀可见,还有那张哥哥特有的毫无血色的长脸也时而闪现时而消失。
  他曾经成长于这个世界,后来自然的力量使他独自脱离出来。他就那么离开了,很久都没有踏上东京的土地。如今,他再次回到这个世界,嗅到了消失已久的往日的气息。那气息,对他来说,是三分之一的怀念和三分之二的厌恶的混合体。他望向这与这个世界毫无关系的另一个方向。于是,他面前常出现一些青年,他们拥有年轻的血液和闪亮的目光。他倾听着那些青年的欢笑声。快活的声音仿佛敲打出希望的钟,使健三那颗阴沉的心也跳跃起来。
  一天,健三应其中一个青年的邀请,去池边散步,回来的时候,绕经从广小路新开辟的路。走到新建的艺妓管理所前,健三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着那个青年。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那个女人曾经是艺妓,因犯了杀人罪,在牢里度过了二十多年不见天日的黑暗岁月,后来总算又在社会上露了面。
  “她一定受尽了煎熬吧!”健三心想,对于一个把容貌视为生命的女人而言,在牢里肯定经历了不堪忍受的孤寂,而对于眼前这个只想着春天会在自己面前永远延续的青年而言,健三的话毫无意义。这个青年不过二十三四岁,健三第一次惊觉自己与这个年轻人之间的差距。
  “现在的我也与那个艺妓一样吧。”他暗暗自语道。他年轻的时候希望长白头发,也许是这种脾性的缘故吧,近来他的白头发明显增多了。就在他自己认为“尚早尚早”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年了。
  “不过,这不只是别人的事,你说呢?其实,我的青春时代,也是在牢里度过的。”
  青年显得惊讶的神情:“你说的‘牢里’是指?”
  “学校呀,图书馆呀。想起来,这两个地方和牢房一样。”
  青年没有回答。
  “不过,如果我不长期坚持这种牢狱生活的话,今天就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健三用半辩解半自嘲的语气说道。在过去的牢狱生活的基础上,他构建了今天的自己,因此,在现在的自己的基础上,也一定要构建起未来的自己——这是他的方针,而且在他看来,这个方针无疑是正确的。然而,如果按照这个方针走下去,似乎除了徒增衰老,不会带来别的。
  “即使为做学问而死,人生也很无趣啊。”
  “不会的。”
  青年最终还是没有理解健三的意思。健三边走边想:在妻子眼中,如今的自己和结婚时的自己,有什么变化?妻子伴随着每个孩子的诞生而渐渐老去,头发脱落,有时都不好意思见人。然而,眼下第三个孩子又在她肚子里住着了。(P60-62)(二)
  从国外回来时,健三就已经意识到金钱的必要性了。他将在阔别已久的出生地东京组建新家,而当时他身无分文。
  他离开日本时,将妻儿托付给了岳父。岳父把自己宅子里的一栋小屋腾出来给他们住。那是妻子的祖父母生前居住的,小了点儿,但也不寒碜。隔扇上还保留着南湖的画和鹏斋的字,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故人的情趣来。
  岳父曾经做过官,虽不是过得特别阔气,不过健三出国前托付给自己的女儿及其孩子,倒也没有受苦。而且政府还按月给岳父的家属发放津贴,健三也就安心出国去了。健三出国期间,日本内阁发生了变化。岳父从安逸的闲职转任到了某一忙碌的职位上。不幸的是,新内阁不久就倒台了。岳父也被卷入了旋涡下台了。
  身在远方的健三听到这一剧变后,用深情的目光遥望故乡的天空。不过他认为没有必要担心岳父的经济状况,自然也就没有为此烦恼过。粗心大意的他回国后,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他以为妻子每月拿的那二十元就足够两个孩子和女仆的开支了。
  “毕竟不用交房租。”
  他漫不经心地想,但看到实际情况,他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在他出国期间,妻子已经把日常换洗的衣服全都穿破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健三留下的朴素的男装改成了自己的衣服。被子掉出了棉絮,其他寝具也都裂了缝。然而,岳父也只能干看着,无法给予金钱上的援助。岳父丢掉职位后做了投机买卖,结果把为数不多的存款都赔了进去。
  健三回日本时穿着高领服,几乎没法转动脖子。他默默地看着生活悲惨的妻子。洋气十足的他被眼前这充满讽刺意味的境况打倒了,他甚至连苦笑的勇气都没有。不久,他的行李到了,全是书。他连一只戒指都没有给妻子买过。屋子十分狭窄,箱子都打不开。他开始寻找新住处,同时设法筹钱。
  当时健三唯一的办法就是辞去工作,那样就能理所当然地领到一笔辞职金,因为根据规定,只要工作满一年,辞职时就可以领半个月的薪水。虽不是什么大金额,但他至少可以用那点钱添置一些日常生活所需的家具。
  健三揣着那点儿钱,和一位老朋友去各处的旧货店转了一圈。那位朋友有讨价还价的癖好,不管东西好坏,因此光走路就花了不少时间。茶盘、烟灰缸、火盆、大碗,看得上眼的东西很多,可是买得起的很少。因此,那位朋友下命令似的对店主说:“就这个价!”如果店主不同意,他拔腿就走,把健三一个人留在店里。健三也只好追了上去,偶尔走得慢了点,朋友就会在远处大声叫健三。朋友很热情,性格又烈,让人分不清他是要买东西还是卖东西。(P124-125)(三)
  就这样,渐渐在东京安定下来的健三,注意到自己的物质生活上的寒碜。但他觉得,在金钱以外的其他方面,自己是一个优胜者。这种自觉使他觉得很幸福。然而,这种自觉被金钱问题所干扰,他终于开始反省。他想起了平日里外出时穿的印有家徽的黑棉布和服,开始觉得那是自己无能的证明。
  “我都这光景了,还有人死乞白赖地来要钱,真过分!”
  健三觉得岛田就是那些品质恶劣者的代表。虽然明摆的事实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己的社会地位都要比岛田优越,但这没能给他的虚荣心带来任何影响。岛田以前直呼健三的名字,现在却用礼貌的寒暄语,但健三觉得没什么可自豪的,因为岛田不过是把自己当作财源。健三认为自己是穷人,从这个立场来说,岛田确实让人气愤。
  慎重起见,健三问了问姐姐的看法。
  “究竟困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啊,那个人?”
  “是啊。他三番五次开口讨钱,或许真的很困难。可是阿健,往外给钱,那是个无底洞啊,你再能挣也填不满呀。”
  “我看起来很会挣钱吗?”
  “和我家那口子比起来,难道你不是想挣多少就挣多少的人吗?”姐姐以自家的生活状况为标准。她还是那么健谈。说到比田,她说他从来没有把每个月的薪水完完全全拿回来过;薪水不多,交际要交的费用却很多;比田经常值夜班,光便当钱就不少;每个月的亏空,勉强能用年中和年底的奖金应付过去。——姐姐把这些事都详细地告诉了健三。
  “就说奖金吧,也不是全交到我手里的。这些日子,我们俩都像退休的老人似的,每个月将伙食费交给阿彦,让他供我们饭食,过得比以前要轻松些了。”
  姐姐夫妻俩和养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经济上却是分开的,各做各的饭食。来了客人也是各掏各的腰包。健三以一种无法想象的目光,看着这被极端个人主义笼罩的一家子。但是,这在既不懂“主义”又没有主见的姐姐看来,却是再自然不过的。
  “你不用这样,真是太好了。何况,我们阿健有本事,只要工作,想挣多少就挣多少。”
  如果健三一直默默地听她说下去,恐怕连岛田等人去了哪里都要忘记了。
  姐姐最后补充道:“这样吧,要是觉得烦,就告诉他,等过些日子手头方便了再给,把他打发了!如果他还是纠缠不清,那就假装不在家,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健三觉得,这确实是姐姐才会说的话。他从姐姐的话中找不出要点,便又问了比田同样的问题,比田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没事的”。
  “不管怎么说,他还有过去的地皮和自建的房子,按理说不至于那么困难。何况,阿缝会准时给阿藤寄钱。估计他也就随便说些不靠谱的话,用不着理会。”
  比田说的果然还是那套敷衍的、轻飘飘的陈词滥调。(P128-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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