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最大的国际机场,一个五岁的英国男孩吉米被人神秘绑走,这是一起匪夷所思的绑架案,因为没有勒索电话,更没有人索要赎金。唯一的目击者和线索提供人就是男孩的母亲斯蒂芬妮。但介入调查的FBI特工薇薇安发现,斯蒂芬妮并非吉米的亲生母亲。 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吉米的生母——一个人尽皆知的英国女明星斯嘉莱特,短暂又悲惨的一生成了绑架案的关键线索。复杂的婚姻,处心积虑的成名之路,不堪的过去,玩火的替身,斯嘉莱特的人生充满了曲折和阴暗,唯有吉米才是她的光明和希望。最终,她败在了癌症的魔掌下,留下一场轰动全国的葬礼和一大笔遗产,但身为儿子的吉米却分文未得。 复仇?贪婪?还是变态?究竟是谁绑架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条救赎之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是谁埋葬了我们的道德和良知?又是谁在抹杀我们最后的人性? 目录: 第一部飞行第二部捉刀代笔第一部追踪1 斯黛芬妮?哈克尔还记得,自己从小就觉得坐飞机是种令人激动的旅行方式。她低头看着那个五岁的男孩,他正玩弄着架设在安检区的隔离带。这个叫吉米的孩子可从没觉得坐飞机有什么令人激动的。因为长这么大,他一直把坐飞机视为单调和无趣,而且还要同各色呆板、麻木和粗鲁的人同行。吉米似乎意识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于是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今晚我们能游泳吗?”那语气,仿佛是在唯恐那个“不”字。 “当然可以啦。”斯黛芬妮说。 “飞机晚点了也行吗?”似乎刚才的回答还不足以消除男孩的疑虑。 “晚点了也行。别墅里有自带的游泳池,就在客厅外面。不管我们迟到多久,你都可以下去游泳。” 男孩眉头一紧,思索着她的回答,然后点了点头。“好吧。” 两人又向前挪动了几步。在美国换机让斯黛芬妮很是气恼,因为在别的国家,只要你是中途转机,通常都不需要再走一遍安检程序,因为名义上你还在天上飞着。在空管局看来,允许你飞上天就说明你是安全的,实在没必要再走一遍那繁琐的程序。 然而美国就是那么与众不同,而且历来如此。斯黛芬妮甚至怀疑,美国人根本不信任其他国家的机场安检工作。所以,你要在美国的土地上换乘飞机,就得到安检队伍里候着,重复一次那“要命”的安检。 然而,这似乎还不够令人气恼,美国人新近出台的一套搜身方法令斯黛芬妮觉得已经类同于性骚扰了。过去的十年中,钉在左腿里的钢板和螺丝,令她得以充分体会到安检人员“细致入微”、“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每当金属探测仪上亮起警示灯,发出“哔哔哔”的警报,上前搜身的女安检员的反应总是各不相同。罗马机场的安检员纯粹是走过场,柏林机场的就比较高效。偏偏就数美国的安检员,那种认真仔细又较真的态度简直叫人恼怒。她们用手背拍打你的胸部,那感觉就像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小男生占便宜,难受再加难堪。 两人又挪了几步。此刻队伍正向前走着,虽然缓慢,但至少还是在动。吉米钻到隔离带外面,又一个转身在队伍的拐角处折了回来,蹦到斯黛芬妮面前,“我超过你了。” “嗯,超过了。”斯黛芬妮一边说一边腾出抓着行李的手,在男孩浓密乌黑的头发间抚弄着。尽管旅途中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但至少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毕竟和儿子一起度假让她有些惴惴不安。想到这句多少有些别扭的话,她的鼻子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和她的儿子一起度假,这件听起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何时才能到头啊?到了加利福尼亚,他们即将加入一大群正常人的队伍里。而吉米和自己两个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个正常的家庭。这趟旅行是她活了这么些年从没预料到的。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我还能靠窗坐吗?”吉米拉着她的手臂问道,“行吗,斯黛芬?” “只要你保证飞到一半时不开窗就行。” 吉米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咧嘴笑笑,“要是开了窗,我会被吸到飞机外面吗?” “对呀,那你就变成月亮人了。”斯黛芬挥挥手,让吉米朝前走。两人快步上前,准备把行李放到履带上接受X光扫描。这时,斯黛芬看到了安检仪旁边那个有机玻璃的小隔间,她抿了抿嘴,“吉米,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吗?”她严肃地说,“你知道我会触动警报器,然后她们就会把我请到那个小隔间里作彻底检查,而你是不能跟着一起进去的。” 男孩撅起嘴说:“为什么不能?” “这是规定,别害怕。”看到男孩不安的神情,斯黛芬赶忙补充说,“我不会有事情的。你就在行李传送带旁边等我,好吗?别去任何地方,就在那儿等到我从另一个口子出来,懂吗?” 这下子男孩避开了斯黛芬的目光,也许他觉得斯黛芬是在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我来看包。”他说,“这样就没人敢偷了。” “那最好了。” 站在两人前面的男子抖落身上的夹克衫,叠好后放在一个托盘上。然后又脱下鞋子和皮带,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第二个托盘上。男子朝两人点点头,示意他已经好了。“这年头,人都没有尊严了。”他冷笑着说。 “你准备好了吗,吉米?”斯黛芬上前一步取了一个托盘,“这可是你的一项重要任务,守护行李。”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人的衣物放到托盘上,又翻了翻吉米的口袋,然后让他走在自己前面通过了金属探测仪。红色的警示灯闪烁着,一阵尖锐的“哔哔”声响起,吉米猛地转过身,看到一名五大三粗的运输安全局人员正指着有机玻璃隔间的方向。 “女安检员。”他抖动着下巴和圆鼓鼓的肚子喊。“请到隔间内等候,女士。”又指着那间玻璃房命令道。房间的地上画着两只脚印,一把塑料椅子靠墙放着,木质底座上安着一台手持金属探测仪。吉米睁大眼睛看着斯黛芬走进房间。斯黛芬妮挥挥手,示意吉米走到传送带旁边,两人的行李正从传送带的另一端缓缓地移送过来。 “等着我。”她对吉米说,还竖起了拇指。吉米随即转身,朝着履带的另一侧走去,眼睛一直盯着盛放两人衣物的托盘。斯黛芬妮朝身后看看,发现三名女安检员正坦然地站着,并不急于上前搜身。幸好她和吉米并不用急着转机,由于事先预料到了在美国转机时会遇到复杂的安检,斯黛芬妮特意在两班飞机之间预留了足够的时间。 她又回头看看吉米。一名运输安全局的男安检员好像正在和他谈话,那人高高的个子,黑裤子和蓝衬衫——标准的安检员制服。但是看着看着,斯黛芬妮不禁皱起了眉头,此人居然还戴帽子,这让她感到费解,因为别的安检人员头上都没有帽子。就在此时,斯黛芬妮看到男子向吉米伸出了一只手。 那一瞬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男子居然领着顺从的吉米离开了安检区,朝着人流涌动的机场大厅走去。两人居然连头都没回一下。 “吉米!吉米!回来!”她扯着嗓子大喊,可是喊声根本冲不破这间狭小的玻璃房,更别说传到吉米的耳朵里了。两人一路向前,丝毫不顾身后发生的一切。狂躁不安的斯黛芬妮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粗暴,发了疯似的冲出玻璃隔间。没等出门几步,一名保安就抓住了她的胳膊,说了几句她根本没心思听的话。这一抓虽然令她放慢了速度,却无法阻止她的脚步。眼看着吉米就要被拐跑,斯黛芬妮突然变得力大无比,那位保安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她,斯黛芬妮来不及细想,转身朝对方脸上猛地一掴。“他们绑架了我的孩子。”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鲜血从保安的鼻子里流出,可他依然死死地抓住斯黛芬妮。现在斯黛芬妮只能看到那名男子的帽子了,吉米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人群中。惊恐万状的斯黛芬妮猛地一用力,拽着保安向前冲。她模模糊糊地感到又有几名保安手持武器,呼喊着朝她冲过来,对此毫不在乎的她仍然一个劲地呼喊。“吉米,吉米……” 这时,另一名保安上前拦腰抱住了她,并将她放倒在地。“趴着不许动。”那名保安呵斥道,“给我趴下。”斯黛芬妮双脚胡乱地踢打,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地落在那名保安的小腿肚上。 第三名保安赶来帮忙时,斯黛芬妮的呼喊变得不知所云,那名保安奋力地压在她背上。“我的孩子。”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沉重地呼喊,一边把手伸进口袋,翻找登机牌。突然,擒住手脚的那几个人松了手,她自由了。不知所措的她长舒了一口气,他们显然是看到了她手中的登机牌。斯黛芬妮单手撑地跪在地上。 但是,那些人对她使上了电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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