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伦敦杀手


作者:詹姆斯帕特森,马克沙利文     整理日期:2014-08-25 23:13:04

《伦敦杀手》此书讲的是2012年7月25日深夜,组委会高级官员丹顿爵士在花园里遇害,国际私人侦探公司调查员奈特,苏格兰场波特斯菲尔德警司赶往现场。与此同时,《太阳报》记者波普收到一封自称“克罗诺斯”的信。“克罗诺斯”宣称:他将和“复仇女神”一起摧毁一切谎言、欺骗和贪婪,揭露伦敦不公正竞争主办权的丑闻……
  道貌岸然的希腊古代史馆馆长次日召开庆功宴,伦敦国王学院古希腊文教授变身为地下酒吧的“圣詹姆斯妖女”,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离奇失踪。两天后,开幕式上竟然响起牧神潘恩那首怪异的排笛曲,美国铅球冠军应声而倒。在随后短短两周的赛程里,百米飞人、俄罗斯体操队……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暗杀。
  精准的谋杀与古希腊神话的完美暗合令整个赛场为之变色,伦敦安保级别提升到最高战备级,整个伦敦笼罩在一片血色恐怖之下,而凶手就在眼皮底下……
  “克罗诺斯”,究竟是现代版食子的萨图恩,还是体育精神的卫道士?来自塞尔维亚的“复仇女神”究竟又背负了怎样的任务?被称为“21世纪的平克顿侦探社”的国际私人侦探公司和神探奈特,能否在最后一刻挽救圣火……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
  詹姆斯?帕特森(JamesPatterson),美国畅销书作家。1947年生于纽约州纽堡,毕业于曼哈顿学院,在范德比尔特大学获得硕士学位。帕特森曾获得爱伦?坡奖、BCA侦探小说协会年度奖、儿童选择图书年度作者奖等。
  被退稿26次的处女作获“侦探小说的奥斯卡”——爱伦坡奖
  有史以来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次数最多的作家
  全球作品销量接近3亿册,美国收入最高的作家、编剧
  “亚历克斯?克洛斯”系列,已改编为《桃色追辑令》《全面追缉令》《亚历克斯?克洛斯》三部电影
  “女子谋杀俱乐部”系列(TheWomen’sMurderClub),已被NBC搬上银幕
  “私人侦探”系列(Private),最有可能拍成热播美剧的一套小说
  在美国设立的“詹姆斯?帕特森读书奖”,奖额高达50万美金
  作者简介:
  :
  詹姆斯?帕特森(JamesPatterson),美国畅销书作家。1947年生于纽约州纽堡,毕业于曼哈顿学院,在范德比尔特大学获得硕士学位。帕特森曾获得爱伦?坡奖、BCA侦探小说协会年度奖、儿童选择图书年度作者奖等。
  被退稿26次的处女作获“侦探小说的奥斯卡”——爱伦坡奖
  有史以来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次数最多的作家
  全球作品销量接近3亿册,美国收入最高的作家、编剧
  “亚历克斯?克洛斯”系列,已改编为《桃色追辑令》《全面追缉令》《亚历克斯?克洛斯》三部电影
  “女子谋杀俱乐部”系列(TheWomen’sMurderClub),已被NBC搬上银幕
  “私人侦探”系列(Private),最有可能拍成热播美剧的一套小说
  在美国设立的“詹姆斯?帕特森读书奖”,奖额高达50万美金
  译者简介:
  张兵一,男,编审。从事外事、编辑、图书版权、翻译等工作多年,现任重庆出版集团对外文化交流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
  ?
  “堪与其经典《女子谋杀俱乐部》(Women’sMurderClub)系列相提并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BookReporter.com
  “詹姆斯帕特森会让你从第一页一直追踪到最后一页……他不愧是快节奏惊悚小说的大师。”
  ——lorisreadingcorner.com
  “詹姆斯帕特森是美国名副其实排名第一的悬疑小说家。”
  ——《福布斯》(Forbes)
  “我是在跑步机上读完全书的。当我读到结尾处,之前所有扣人心弦的悬念都被揭示出来时,差一点就从跑步机上跌落下来……全书充满了错综复杂的情节和神秘感,以及让人坐立不安的迂回曲折之处,我都等不及想看续集了!”
  ——Readingwritingbreathing.com
  “堪与其经典《女子谋杀俱乐部》(Women’sMurderClub)系列相提并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BookReporter.com
  “詹姆斯帕特森会让你从第一页一直追踪到最后一页……他不愧是快节奏惊悚小说的大师。” 
  ——lorisreadingcorner.com
  “詹姆斯帕特森是美国名副其实排名第一的悬疑小说家。”
  ——《福布斯》(Forbes)
  “我是在跑步机上读完全书的。当我读到结尾处,之前所有扣人心弦的悬念都被揭示出来时,差一点就从跑步机上跌落下来……全书充满了错综复杂的情节和神秘感,以及让人坐立不安的迂回曲折之处,我都等不及想看续集了!”
  ——Readingwritingbreathing.com
  第二章
  魔鬼通常会把卵产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巢穴才能孵化出新的魔鬼?又是什么样的毒汁把小魔鬼喂养长大?
  我的头脑里总是在思考这些难以解答的问题,当然也有其他的问题。因此,我的头常常会不定期地疼痛,就好像突然降临的疾风骤雨,其间还夹杂着猛烈的电闪雷鸣。
  当你读到这里的时候,你难免会疑窦丛生,急于提出“你是谁?”之类的问题。
  我的真实姓名并不重要,不过为了这个故事的完整性,你不妨把我叫做“克罗诺斯”。在十分古老的希腊神话里,“克罗诺斯”是最为强大的提坦巨神之一,是宇宙的统治者,也是时间之神。
  那么,我自以为是神吗?
  你不必那么荒唐,如此狂妄自大不仅有悖命运的安排,也是对诸神的大不敬。像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行,我是从来没有犯过的。
  其实,我不过是每隔一两代人才会降临到这个地球上来的一个独一无二的超人罢了。若非如此,那么你怎么解释在我头脑中开始不时出现疾风暴雨之前,我最初的记忆里就只有仇恨,而我生命中的第一个愿望就是杀戮?
  说实话,在我生命的第二个年头里,我就开始意识到了什么是仇恨,仿佛仇恨和我就是一对孪生的精灵;当我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的时候,仇恨就从虚无之中诞生,并深深地植入了我的躯体。在我出生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遭人厌恶的怪物,所以我才被扔进了一个塞满破布的箱子中,弃置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
  后来有一天,我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从箱子里往外爬,居然因此而获得了自由。而就在这次艰难爬行的过程中,我顿悟了:我不仅仅是仇恨的化身,我同样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数日来,我忍受着饥渴的煎熬,赤身裸体地遭受着寒冷的侵袭,独自一人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小时。人们在我身旁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为我洗去满身的污垢,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就好像我是一个降临在人世间的外星怪物。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心中萌发了我此生中的第一个愿望——我要杀掉他们所有的人。
  4岁的时候,我趁母亲昏睡不醒的时候把一把厨房里的切菜刀深深地插进了她的大腿里。后来,一个女人来到我一贫如洗的家里,把我从亲生父母身边永远地带走了。他们把我带进了一个新的家庭,强迫我同其他一些被遗弃的小魔鬼生活在一起,而那些小魔鬼也都是内心充满了无限仇恨的人,除了自己他们不相信任何人。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比他们都更加精明和强壮,更富有远见和想象力。等我长到9岁的时候,虽然我还并不确切地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已经真切地感觉到我是人类中的某种异类,你也可以称之为“超级生灵”,因为我不仅可以操控其他任何一个人间的魔鬼,还能轻易地征服他们甚至消灭他们。
  后来,当我头脑中开始产生疾风暴雨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了自己的超人本质。
  我是10岁时开始产生头脑风暴的。有一天,我的养父,也就是我们称之为“鲍勃牧师”的那个人,正在鞭打我们中的一个小魔鬼,那小子发出的哀号让我感到恐惧和软弱,我无法忍受那种恐怖的气氛,无法继续听他撕心裂肺的号叫。因此,我离开了我们居住的那所房子,翻过后墙,在伦敦最贫穷的街区里四处游荡,直到后来在一幢废弃的房子里找到了我熟悉的贫穷、安宁和舒适。
  这所房子里当时已经住着两个魔鬼,他们都比我的年龄大,已经是十几岁的孩子,而且还是某条街上的黑帮成员。我一走进那所房子,就看出他们刚刚吸食过毒品,正飘飘欲仙。他们对我说,我闯进了他们的地盘。
  我本想利用我的速度立刻溜走,但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向我扔出一块石头,砸中了我的下巴。我被打蒙了,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他们一边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边变得更加怒不可遏,不停地用石头向我砸来。他们不仅砸断了我的几根肋骨,还砸破了我腿上的一根血管。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左耳上方遭受了重重的一击,紧接着大脑中爆发出五彩缤纷的火光,好像无数雷鸣电闪同时爆发出来,一条条耀眼的火舌撕裂了夏日的天空。
  第四章
  遭受“石刑”后数日,我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苏醒过来,头骨已经破裂。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重新组装,比以前更像一个来自外星球的怪物,这让我感到恶心。
  但是,我清楚地记得自己被人攻击的每一幕,也记得攻击我的那两个魔鬼的长相。然而,当警察来到我的病床前了解事情的经过时,我却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走进了那所房子,仅此而已。于是,他们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身离开了。
  我开始慢慢地恢复,但是后脑的头皮上却留下了一片蟹足状的疤痕,后来头发重新长起来,才遮住了它们。渐渐地,我的大脑中产生了一种黑色奇幻的感觉——我开始变得对自己痴迷起来。
  两周后,我回到了住着其他小魔鬼和鲍勃牧师的那个家中。就连他们也发现我已经变了一个人,那个桀骜不驯的野小子已经不复存在,而是代之以一个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行为举止也总是那么彬彬有礼的快活的好孩子;我开始发奋学习,同时努力锻炼身体。
  鲍勃牧师认为,我总算找到了上帝。
  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心中的仇恨。我常常独自抚摸头发下蟹足状的疤痕,把内心里与生俱来的情感盟友——仇恨——化作力量,去千方百计地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让我的事情按照我的愿望去发展。我胸膛中已经孕育出了一个黑暗的心灵,它渐渐成为我无比强大的武器,我要一一实现我的复仇计划,让整个世界都看到我已经脱胎换骨。虽然在公开场合下我已经判若两人——生活愉快而广交朋友——但是没有哪一天我曾忘记过我遭受过的“石刑”,也没有忘记过当时席卷过我大脑的闪电雷鸣。
  当我长到14岁的时候,我开始悄悄地寻找那两个打破我脑袋的魔鬼。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踪迹。就在我同鲍勃牧师和小魔鬼们居住的房子12个街区外的一个街角上,他们俩正肆无忌惮地兜售甲基苯丙胺毒品。
  我一直密切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我长到了16岁,我的强壮体格足以采取行动。
  鲍勃牧师找到耶稣基督之前曾经是一个钢铁工人。就在我遭受“石刑”6周年纪念日的那一天,我偷走了他那把沉重的铁锤和他的旧工装裤。入夜后,就在我通常埋头学习的时间里,我偷偷溜出了家门。
  我身穿鲍勃牧师的工装裤,用一个从垃圾筒里捡来的书包装着铁锤,找到了那两个用石头迫害过我的魔鬼。6年来他们一直在吸食毒品,而6年来我已经浴火重生,当他们见到我的时候哪里还想得起我是谁。
  我用金钱做诱饵,把他们骗到了一个僻静之处,然后我突然拿出铁锤,把他们打了个脑浆四溅。
  第九章
  要杀死魔鬼,就必须学会像魔鬼一样思考。
  在遭受“石刑”19年之后,我的脑袋第二次被打破了。就在那次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晚上,我终于懂得了用魔鬼的思维方式去思考。
  当时,我已经远离伦敦。不久前我本想向全世界证明,我不仅仅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而且是一个极大地优越于普通人类的超人。可恨的是,我此生的这第一个计划却被人扼杀了。
  魔鬼们使出诡计,破坏了我的计划,赢得了我同他们战争中的第一局。其结果是,1995年春末我被派到了巴尔干地区,成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维和部队的一员,而我心中潜藏着的仇恨却越发变得深沉和巨大。
  我经受了多少苦难和煎熬啊,我不需要和平。
  我要的是暴力,是牺牲,是魔鬼们的鲜血!
  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我在四分五裂、来回拉锯、硝烟弥漫的杀戮前线挣扎,而就在到达巴尔干地区快到五个星期的时候,我的命运突然间发生了逆转。你无疑会说:这就是天命。
  那是在7月份的一个下午,在距德里纳河谷的斯雷布雷尼察市29公里外的一条尘土飞扬的公路上,我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坐在一辆涂有迷彩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越野车里。
  当时,我正在读我捡到的一本关于希腊神话的书,心里正琢磨着窗外那些饱受战火蹂躏的巴尔干旷野会不会就是某些黑暗而曲折的神话故事的发生地。在这个地区,我们看到了战争双方的暴行留下的许多尸体,而在这些早已残缺不全的尸体旁,野玫瑰却在肆无忌惮地怒放。
  我已经记不起那次爆炸的声响,只知道我们的汽车被炸毁、司机和同车的其他两名士兵被炸死。不过,我至今也能闻到硝烟和柴油燃烧的味道,还能感觉到那只无形的拳头狠狠地打在我身上所留下的创伤。爆炸的气浪把我从挡风玻璃处掀出车外,也正是这场爆炸在我的大脑中激发出了一场新的疾风暴雨。
  我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已经辨不清东西南北。黑夜渐渐降临,我终于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武器,迈步向旷野中走去。
  我跌跌撞撞地在田野和森林中前行,几公里的路却跌倒了无数次。我终于来到了位于斯雷布雷尼察西南某地的一个村庄前。我背着枪,疲惫不堪地走进了村子里。我的耳朵一直在耳鸣,但是这时我却突然听到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些男人的吼叫声。
  那些人愤怒的吼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一边向他们走去,一边感觉到我的老朋友仇恨正在脑子里膨胀——我失去了理智,我渴望杀戮。
  无论他们是谁!
  他们都是波斯尼亚人,一共七个,手里拿着老式单筒猎枪和锈迹斑斑的苏制步枪,正驱赶着三个戴着手铐的十几岁姑娘,就好像正把一群牲口赶进围栏里。
  其中一人立刻就看见了我并且喊叫起来,于是他们同时把那些破枪的枪口对准了我。我并没有立即开火把他们和三个姑娘就地杀掉。当时,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只是在那之后很久我才明白了个中的缘由。
  我神情自若地把我的遭遇讲给他们听:我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维和部队的士兵,我们遭到了炸弹袭击,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必须给我们的基地打一个电话。听到此,他们平静下来了,不仅放下了手中的枪,而且也没有收缴我的武器。
  他们中有一人能说一点蹩脚的英语,他告诉我可以用村里警察所的电话,而他们当时也正押着三个姑娘往那里去。
  我问他们,那些姑娘为什么被逮捕?懂英语的家伙回答说:“她们都是战争罪犯,是一支塞尔维亚屠杀队的成员,为那个魔鬼拉特科?姆拉迪奇卖命,人们都把她们称作‘复仇女神’。这些姑娘专门杀害波斯尼亚男孩,死在她们手下的男孩已经不计其数。三个人都是屠夫,不信你问问那个年龄最大的,她懂英语。”
  “复仇女神”?我禁不住对她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在昨天,我刚刚读过那本希腊神话书中关于“复仇女神”的介绍。于是,我快步走上前,以便看一看她们的长相,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姑娘。她长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粗大的眉毛和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副令人生畏的模样。
  “复仇女神”?这绝不是巧合!我一直坚信仇恨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这时我立刻意识到这些姑娘出现在我的面前绝不是偶然。
  我忍着剧烈的头痛走到年龄最大的姑娘身边,向她问道:“你真的是一个战争罪犯?”
  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逼视着我,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我不是战争罪犯,我的两个妹妹也不是。去年,波斯尼亚猪猡杀害了我的父母,然后轮奸了我和我的妹妹长达四天之久!所以,只要有可能我就要杀掉每一头波斯尼亚猪猡,砸烂他们的脑袋。我再说一遍,只要有可能,我就把他们全部杀光。”
  她的两个妹妹显然也听懂了她对我说的话,因为她们都同时把两双死亡的眼睛转向了我。爆炸的震撼、脑袋里贲张的血管、心头汹涌的怒潮、塞尔维亚姑娘死神般的眼睛、“复仇女神”的神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汇集到了一起。猛然间,我彻底顿悟了——这就是我的命。
  在村里的警察所里,波斯尼亚人用手铐把姑娘们铐在了固定在地板上的大木椅上,然后关上了警察所门并从里面上了锁。警察所里的有线电话已经断线,落后的无线电话发射塔也出了故障,波斯尼亚人要我就地等待,他们会设法通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维和部队,让他们来把我和塞尔维亚姑娘们接到更为安全的地方去。
  当那个会说蹩脚英文的波斯尼亚人离开了警察所之后,我把步枪抱在胸前,走到同我说过话的那个姑娘跟前,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滚开!”
  “我问你,相信命运吗?”
  “问这个干吗?”
  “依我看,作为一个战争罪犯,你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我告诉她说,“你杀害了几十个手无寸铁的男孩,一旦被判有罪,那就是种族灭绝罪。即使你和你的两个妹妹被人轮奸在先,他们也同样会绞死你们。对犯有种族灭绝罪的人只有绞刑。”
  她无所畏惧地昂起了头,回答说:“我们已经干了我们该干的事情,你以为我会怕死吗?我们杀了那些魔鬼,伸张了正义。在这片丧尽天良的土地上,我们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我可以把你们弄出去。”我回答说,“给你们搞到新的身份。我还可以把你们藏起来,永远保护你和你的两个妹妹。我想说的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生的机会。”
  她立刻变得强硬起来,问我:“你要的回报是什么?”
  我注视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早已看透了她的灵魂:“就像我现在冒死救你们一条命一样,你们也要时刻准备着冒死救我的命。”
  年龄最大的姑娘歪着头看了看我,然后扭过头去,用塞尔维亚语同她的两个妹妹商量起来。她们虽然尽量压低了嗓门,但是却相当激烈地争论了好一会儿。
  最后,讲英语的姑娘问我道:“你真的能救我们出去?”
  虽然我脑子里仍然“嗡嗡”作响,但是已经云开雾散,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我点了点头。
  她再次用那双乌黑而死神般的眼睛盯住我,然后说:“那好,你现在就把我们救出去。”
  会讲蹩脚英语的波斯尼亚人又回到了警察所里,他向我喊道:“这几个地狱里的魔鬼又给你说了些什么鬼话?”
  “她们说她们口渴。”我回答说,“要喝水。电话修好了吗?”
  “还没有。”他回答道。
  “很好。”我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动步枪的保险,调转枪口对准了“复仇女神”的敌人,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之后,七个波斯尼亚人无一幸免地倒在了血泊中。
  第十二章
  在1995年夏天那个万籁俱静的夜晚,我开枪射杀了警察所里的7个波斯尼亚人。48小时之后,在萨拉热窝一个饱受战争创伤的居民区里,我来到了一个简陋作坊的门口,一个神情紧张、皮肤黝黑,浑身带着一股烟草和丁香气味的男子为我打开了门。
  “按照我们昨天谈好的条件。”当我带着三个塞尔维亚姑娘走进作坊之后,伪造犯对我说道,“三个人的护照一共6000美元,再加上1000美元的加急费。”
  我点了点头,拿出一个装满美元的信封交给他。他仔细数了数钞票,然后递给我一个相同的信封,其中装着三本假护照——一本德国护照、一本波兰护照和一本斯洛文尼亚护照。
  我一一打开护照看了看,上面赫然写着我给三位姑娘起的新名字,心里十分满意。年龄最大的姑娘现在叫“玛塔”,第二个叫“蒂甘”,最小的一个叫“佩特拉”。我微微一笑,深信姑娘们的新发型和新头发颜色已经足以掩盖她们的真实身份,没有人能够认出她们就是波斯尼亚农民称之为“复仇女神”的那三个塞尔维亚姑娘。
  “干得不错。”我一边把假护照放进口袋里,一边对伪造犯说,“还有我的枪呢?”
  几天前我来订做假护照的时候,把我的“斯特林”步枪留给了这个伪造犯保管。“没错。”他说,“我记着呢。”
  伪造犯走到一个保险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了我的步枪。然后,他转过身把枪口对准了我们并大吼一声:“跪下!我已经看到新闻报道了,在斯雷布雷尼察附近的一个警察所里发生了大屠杀,参与屠杀的是三个被通缉的塞尔维亚姑娘,她们被控犯有战争罪,当局正悬赏捉拿她们。那可是一大笔赏金。”
  “你这个白眼狼。”我嘲笑道,尽量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同时慢慢地蹲下身体跪到地上,“我们已经给了你一大笔钱,你却还要把我们交给当局领赏?”
  他奸佞地笑笑,回答道:“我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两头吃’,对吗?”
  一颗子弹从装有消音器的9毫米“贝雷塔”手枪中射出,从我的头顶飞过,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伪造犯的眉心。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张着双臂死在了他的书桌上,步枪掉到了地上。我捡起枪,满意地转过身看看玛塔,她外衣的右边口袋处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弹洞。
  这是我第一次在玛塔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眼神,原本阴沉而死神般的目光已经一扫而光,这种眼神里包含着一种明确无误的剧烈毒素,我不仅非常清楚这种毒素的性质,而且我自己内心深处也同样拥有这种毒素。
  不过,当我们走出伪造犯的作坊之后,我确实也真正地意识到了我们所面临的严峻形势——我从“陆地巡洋舰”内被抛出的炸弹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两天了,现在人们正在四处搜捕我的“复仇女神”。
  第十四章
  在玛塔杀死伪造犯的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四个人住进了萨拉热窝西郊一家没有任何星级的小旅馆里。我把三姐妹叫到一起,把装有护照和现金的三个信封交到她们手里。现在,她们终于可以自由地旅行了。
  “你们分别乘坐出租车或公共汽车前往火车站,然后各自经由完全不同的路线前往我夹在你们护照中的那个地址。那个地点的后面是一条小巷,小巷中有一段低矮的砖墙。在砖墙左起第三块砖的下面,你们会找到一把钥匙。买好食品,然后进屋,静静地在那里等待我到达。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走出那所房子,要避免任何可能引起旁人注意的行为。只需要等待。”
  玛塔把我的话翻译给两个妹妹听,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几天之后。”我说,“我想,怎么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她点了点头,保证道:“我们等你。”
  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她们已经穷途末路,还能往哪里去呢?现在,她们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我的命运也是她们的命运——正所谓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更好地掌握自己的命运了。我离开三个塞尔维亚姑娘后,走出旅馆溜到街上,找了一些泥土和污垢涂抹在已经破烂而且沾有血迹的衣服上。然后,我擦干净步枪和手枪上的指纹,把它们扔进了一条河里。
  黎明前一小时,我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维和部队营地的岗哨前,看起来我整个人已经精神恍惚。至此,我已经失踪了两天半。
  我向我的长官和医生们讲述了依稀记得的那次炸弹爆炸事件和我们那辆被烧毁的“陆地巡洋舰”。我告诉他们,我在荒野中迷迷糊糊地跋涉了几个小时,然后在一片森林里疲惫不堪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爬起来继续前行,直到那天晚上我才慢慢想起来我是谁,记起了我本该奉命前往的地点。我像一个想找到家的醉汉一样,凭着模糊的记忆勉强回到了部队的营地。
  医生仔细检查了我的身体,发现我的头骨已经破裂,而这已经是我此生第二次被打破脑袋。两天后,我乘坐医疗飞机离开了巴尔干半岛——“克罗诺斯”回家了,他即将同“复仇三女神”会合了。
  第十八章
  黑夜笼罩了伦敦。再过整整24个小时,地球上最伪善的运动会就要开幕了。这是我命中注定的重要时刻,我的整个前半生都在为这一时刻的到来而不辞辛劳地准备着。一想到此,我的老朋友“仇恨”就躁动不已。
  当我转过身面对我的三姐妹的时候,仇恨的怒火正在心中熊熊燃烧。这是几天来我们四人第一次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交谈。我仔细地把她们一一打量了一番。
  蒂甘,一头金发、处事冷静,正从头上摘下白天驾驶出租车时戴的帽子、围巾和墨镜;玛塔,一头黑发、工于心计,正把她的摩托车头盔放到地板上的手枪旁,然后拉开拉链、脱下皮衣;佩特拉,皮肤白皙,最年轻、漂亮,也最善于演戏,因此也最任性。她正站在衣橱上的穿衣镜前,试穿一套时髦的灰色夜礼服,不时抚摸一下时尚的姜黄色短发。
  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姐妹,我觉得自己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熟悉,很难想象我们竟然已经分别了很长一段时间,各自建立起了自己在公开场合下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这些年来,我并不仅仅是她们的保护人,也是她们的老师。我为她们支付整容的费用,训练她们成为一流的神射手;我手把手教她们格斗,还把她们培养成了老练的江湖骗子和神鬼莫测的江洋大盗。这最后两门手艺可谓获利丰厚,至少十倍于我的投资,不过,这是另一个故事了。总而言之,根据我的判断,她们现在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阴暗游戏”专家,其能力仅次于我,却高于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
  至此,你们中间那些见多识广的人也许会想,我是不是一个同上世纪60年代的查尔斯?曼森一样疯狂的所谓“先知”?当年的曼森曾经把一批饱受精神创伤的女人哄骗到一起,蛊惑人心地让她们相信自己是天神派到地球上的使者,她们的使命就是杀人放火,就是挑起世界末日的善恶大决战。但是,把我比作曼森、把我的“复仇女神”比作惊慌失措的小女子,确实是大错而特错了,就好像把一个人世间真实动人的故事比作神话故事中的无稽之谈一样荒谬。如果真要把我们同曼森相比,那么我们无疑要强大得多、卓越得多,而且也要致命得多,即使在他吸食毒品后最荒诞不羁的噩梦中,也不曾想象过我们即将成就的超凡脱俗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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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杀手的作者是詹姆斯帕特森,马克沙利文,全书语言优美,行文流畅,内容丰富生动引人入胜。为表示对作者的支持,建议在阅读电子书的同时,购买纸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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