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般的复仇 我于八月五号傍晚抵达都柏林,之后便驱车来到了我叔叔的住所。谈感情并不是我叔叔的强项,他也有些厌恶我。在这一点上,他和家族其他成员观点相同。他的住处光线昏暗,脏乱不堪。从前窗看去,教堂里柱廊条条,一览无余;从后窗望去,一所微生物国立学校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叔叔家没几个仆人。在其他人看来,这是因为他一直受天使的眷顾。我敲了敲门,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也是他唯一的仆人,开了门。她告诉我,主人正在教堂处理事务,没法回家跟我一起吃晚餐,她只需为我一个人准备即可。说话间,一股难闻的咸鱼味扑面而来,我便问她晚餐都有什么。她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考虑到今天是周五,她已经把所有可以做的菜都准备好了。我问她,为什么周五会有所禁忌。她回答道,因为周五是斋戒日。听到这些,我让她转告她神圣的主人,其实我希望可以拜访他本人。我稍坐了一会儿,然后开车前往萨克维尔街的宾馆,在那里住宿、进餐。 晚餐过后,我又不知疲倦地四处闲逛了一下。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什么驱使自己如该隐般地跑东跑西。我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便去了电影院。演出的音乐实在是不堪入耳,舞台背景更是不堪入目。一个月前,我在伦敦欣赏过这部戏剧,当时出演高潮部分的也是这位长相甜美的演员。自从我第一次看她演出到现在,两年时间过去了。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如果有可能,她就是我苦苦寻求的谜。后来证明,事实并非如此。当天晚上,我目不转晴地望着她,全神贯注地看她演出。当大幕缓缓落下时,我大声叫好,毫不吝惜自己的掌声。但到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了影院。在一家餐馆吃了点夜宵后,我回到了宾馆。我试着静下心来读点东西,但宾馆其他住客上床睡觉时踩得走廊吱吱作响,这让我难以集中精力看书。猛然间,我突然想到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清晰全面地认识和了解叔叔的性格。叔叔嗣下有一大群孩子,个个贫困潦倒,愚昧无知。而他自己却严于律己,圣洁高尚,人们在走投无路之时都会通过他祈求上天的眷顾,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对身处困境的贫民,他总是对他们不离不弃,和他们患难与共,帮他们分忧解难。这为他赢得了良好的声誉。相比圣坛的祭祀仪式,他更愿意接受满怀内疚、深受折磨之人的忏悔和皈依。他从不认同我奢侈过度的生活方式,也不愿花时间与我就书籍、花草和音乐进行有益的探讨。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内。既然我对自己都深怀同情之心,当然也要对他施以公平之义。我多希望可以和一个与自己推心置腹的人为伍,与之同风雨,共患难。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走廊里的灯都已熄灭,只留下一端的黑色大理石还发出光亮。我披上斗篷,戴上西式帽子,走出房间。我迈着大步,缓缓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耳边传来脚步的回音。装饰豪华的楼梯口射出一道奇异的光,我不禁向那里走去。透过打开的房门,借着穿过窗子洒进来的皎洁月光,我能看出来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狂欢。我又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但客人们都已经离开了。我走进房间,笨重的靴子走在打过蜡的木板上,发出阵阵声响。椅子上放着孩子的斗篷和摔碎的玩具,原来刚才是孩子们在举办一场聚会。雪白的月光铺满了整个房间,照在我的斗篷和杂乱无章的装饰品上。我望着地板上自己的身影,呆呆地站着。大厅中央有一架三角钢琴,盖子都还没合上。我在琴架前坐下,开始拨弄琴键,尽情地表达着自己心中圣歌的无尽内涵。一时间,在冰冷的月光下,如死一般沉寂的阴影也开始跳动,应和着我的琴声,唱出深沉动听的赞歌。整个房间就像天使降临一样,光芒四射。音乐带来的狂喜渐渐蔓延,让我心底也起了波澜。于是,我索性打开嗓子,兴致勃勃地唱起了赞歌。歌声与琴声交相辉映,如一首雷鸣般的管弦乐曲,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 “你好,先生!” “先生,你在于什么?” P1-3 他的思想具有某种抽象的逻辑上的激进主义性质,因此它们远非新鲜,但是它们却从萧伯纳那里获得了一种新的定义和异彩。在他那里,这些思想和一种敏捷的机智结合在一起,完全摈弃了任何形式的常规,加之他那极为生动有趣的幽默————所有这些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文学中几乎前所未有的狂文风格。 ————诺贝尔奖授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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