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提箱出现在了门厅6月8日 现在差不多是早晨6点,我已经醒了几个小时了。嘴里还有一股昨晚吃的凯撒什锦沙拉的味儿,看来今天一整天嘴里都要嚼口香糖了。我脑子里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事儿,如,确定是否已经报停了我的市政税,考虑是否能把大汤锅带到迪拜,等等。因为之前我听说迪拜海关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规定,什么东西都有可能不准入关,想顺利通关得遵守很多规定。老妈来我这儿之前,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抖了一遍,生怕上面有什么引人怀疑是大麻的蛛丝马迹。当然,我也怕自己看上去很可疑。 老爸老妈想得周到,给我拿来了好几个袋子,让我挑选带哪一个去迪拜。我发现自己的衣服实在太多了。尽管自从得到这份工作邀请,我就发誓不再买任何东西,但是昨天还是在TopShop买了一条新连衣裙。哇哦,我马上就要奔赴充满诱惑的迪拜了,正需要这么一条漂亮裙子,还是红色的呢。 所有行装准备妥当之后,我就到希斯罗机场等史黛西了。我俩同时被迪拜一家出版公司聘为“旅游专栏副主编”。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是几天前在CoventGarden。的一家小酒馆,是海蒂在Facebook上帮我们联系的。海蒂也是这家公司的英国雇员,现在已经在迪拜了。我俩都对迪拜这份工作给予的新头衔感到无比兴奋,因为我们一致认为如果待在伦敦,我们谁也不可能当上什么副主编。史黛西来自曼彻斯特,刚刚大学毕业,尽管我年长她几岁,而且可能职场经验比她多一些,但她时机赶得好,因为迪拜现在急需的就是能写出地道英文的撰稿人。其实我这几年也是混日子,现在的工作并不怎么样……但你也知道,其实我干什么都无所谓。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一个月前我才在伦敦书展上见到这家出版公司的大老板,而现在我就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我和史黛西第一次见面那天,她坦言自己连应聘的这家公司在迪拜都不知道。电话通知她参加“副主编”这个职位的面试时,她只是感到很开心,根本没有留意那些细节问题。她说当时坐在那个可能成为她未来老板的人面前时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个金发碧眼的女士一直在讲很多有关中东的事情。 露西一会儿就要醒了,而我也要和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室友告别了。我真希望她不要醒来————我想我会哭的。我不太会说告别的话。昨晚我那几位可爱的同事一定有点儿不高兴,因为我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直到5杯威士忌下肚才彻底把情感宣泄出来。但总的来说我并不后悔这么做。我还算是个坚强的人,如果没有这股韧劲儿,一定会胡思乱想,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干吗大老远跑到中东去。 露西说起一年前的某一天,当时她说想要申请去迪拜工作时我还嘲笑过她,跟她说要是去那儿就得穿得像个邮筒,从头到脚蒙上黑布。我很清楚,我就是个自私的家伙,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离开我。她确实没离开我,而现在是我要离开她了.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几箱行李能否帮我顺利适应当地的生活。 适应迪拜的节奏6月13日 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这里的网速实在太慢了!甚至在办公室也是如此,就像慢悠悠的骆驼一样。有些网页打不开,有时屏幕上会突然跳出一个超大的屏蔽消息框,我几乎能感到某个大人物正在死死地瞪着我。其实我并不是成心捣乱、不守规矩,不过是想登录我使用了两年的博客而已。我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或这个国家是否认为这样的事触犯了禁律,但如果我的“博客生活”从此告终,我也不会太遗憾,因为多姿多彩的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除此之外,我在迪拜第一周的生活还算顺利,但每天上班要花1小时,这着实让我头疼,90%的时间都堵在路上,坐在计程车里无聊地摆弄手指,剩下10%的时间全用来跟司机解释到底应该走哪条路,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和史黛西很快就发现迪拜的道路经常在变,让许多司机都搞不清他们昨天走的那条路第二天是否还有。每次搭计程车都是一次大冒险。在这里没有GPS。谷歌地图从空中显示的地面图像就像小孩子搭起的沙塔被人用铁棒捣毁,从地面上看也差不了多少。 外面太热了。说到热的程度,那感觉就好比把烤炉放进你的衣柜里,将温度调到300度,然后你头戴巴拉克拉法帽。钻进去喝着热汤。这里的天气太潮湿了。我和史黛西一迈出办公大楼,眼镜立刻蒙上水汽,我们只好摸索着前行,祈祷不被汽车撞倒,同时盼望吹来一阵微风。可是,真有风吹来时,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吹风机对着你的脸猛吹一样。 有人告诉我们,还有更糟的呢,那种天气真是难以想象。在7、8、9三个月,气温会飙升到40多度,甚至可能50多度。说真的,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来这里之前只是急着买红裙子,满脑子想着带哪种酵母粉好,却从没看看迪拜和伦敦的天气到底有多大差别,似乎我们真是选了一个最糟糕的时间来这里。我在这儿和在伦敦时一样,穿着裤袜,脚蹬松口褶皱长靴,准备去上班,活像个从伦敦东区麦尔安德(MileEnd)进口到中东中部某地的时髦女郎,呃,忘了说了……我住的这地方叫卡拉马(Karama)。我一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汗。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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