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马下个定义。” 听到这样的要求,西丝·朱浦(Sissy Jupe)大惊失色。 “二十号女生竟然不能给马下个定义!”葛擂梗先生为了教育这些小孩子说道,“二十号女生不知道什么是马,它是最常见的动物!男孩子呢?比策(Bitzer),你对马的定义是?” 那根方形手指点来点去,突然点到了比策,或许是因为他坐的位置和那个女生碰巧在同一束阳光里。阳光从一个没有窗帘的窗口直射进来,照进刷得雪白的屋子,同样也照到了西丝…… “比策,”汤玛士·葛擂梗说,“说说你对马的定义。” “四足动物,食草类,四十颗牙齿,包括二十四颗臼齿,四颗犬齿,十二颗门牙。春天脱毛,在一些有沼泽地的国家还要换蹄,蹄子很硬,但是还需要钉掌。从牙齿可以判断出它的年龄。”比策如此种种说了一大堆。 “二十号女生,”葛擂梗先生说道,“你现在知道什么是马了吧!” 《艰难时世》,1854年 外甥为了报复、吓唬他的姨妈,屏住呼吸,让他姨妈相信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憋死。不管是轻言细语还是使劲摇晃,他还是憋足了气,憋得面色苍白,仍不肯罢休,一直憋着直到面无血色,终于姨妈再也忍不住了,把他领了出去。只见他两只眼睛鼓得像龙虾,完全看不到脖子。 《非营利的旅行者》之《伦敦市教堂》 (The Uncommercial Traveller),1860年 那些日子,一些庸医把柏油水当成是良药。乔夫人(Mrs Joe)总是在碗橱里备着一些,深信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会有神奇功效。最流行的时候,把这种东西当作补品,让我大喝特喝,记得当时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极像新篱笆的味道。 皮普,《远大前程》,1860——1861年 “我的母亲?跑啦,夫人!”庞得贝(Bounderby)说道。葛擂梗夫人一如往常,先是惊得目瞪口呆,然后瘫软下来,最终没有说话。“我母亲把我扔给了外婆,”庞得贝说道,“记忆中外婆是世上最邪恶最坏的女人。如果我有一双鞋子,她肯定会从我脚上脱下来拿去换酒喝。因此,我了解了外婆会在早饭前躺在床上喝十四杯烈酒。” 葛擂梗夫人虚弱地笑了一笑,毫无生气,看上去一如往常,就像一个粗制滥造的透明的小雕像,只是背后缺乏了些光彩。 “她开了一间杂货铺,”庞得贝继续说道,“把我放到装鸡蛋的箱子里,那就是我婴儿时的摇篮。等我长大了一些,能够跑得快了,我自然就毫不犹豫地逃跑了。于是,我成了一个流浪汉,打我、让我挨饿的不再是那个老太婆了,换成是老老少少,所有人都打我,让我挨饿。他们是对的,他们没有义务帮我,我就是讨厌鬼、包袱、祸害,这一点,我特别清楚。” 《艰难时世》,1854年 “那几个年轻的女士们,”简短的寒暄之后,帕迪戈尔夫人(Mrs Pardiggle)便侃侃而谈起来,“这是我的五个儿子。你们可能已经从我们尊敬的朋友贾迪斯先生(Mr Jarndyce)的打印捐款单(也许不止一张)上面看到过他们的名字。我的大儿子埃格伯特(Egbert),十二岁,他把自己五先令三便士零用钱寄给了托卡胡铂印第安人;我的二儿子奥斯瓦德(Oswald),十岁半,捐了二先令九便士给国家史密瑟斯推荐书;我的三儿子弗朗西斯(Francis),九岁,捐了一先令六个半便士;我的四儿子菲利克斯(Felix),七岁,把八便士捐给了年迈的寡妇;我的小儿子阿尔弗雷德(Alfred),五岁,自愿参加‘快乐宝宝会’,并发誓终身不抽烟。”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孩子们如此不满。不单是因为他们面黄肌瘦、毫无生气,尽管他们看上去确实如此,还由于他们看上去似乎极度不满、怒火中烧。 《荒凉山庄》,1852——1853年 P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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